京市。
陆家接到老家的电话，说陆啸天要结婚，叫陆永福父子三人回老家喝喜酒。
很快，田丽萍来到陆家，说女儿也接到了通知，不过这次女儿不准备回老家。
去年，陆啸天就后娶了两个媳妇，还大办婚事，邀请亲戚朋友来吃席。
结果，三个月不到，就离了婚。
另一个也没有超过三个月。
起初，陆永福还回老家参加婚礼，后来就寄了钱回去当随礼，人没回去。
这才多久，又要娶媳妇。
陆啸天每次娶媳妇，作为姐姐的陆小婷都要花钱，陆小婷吃不消，也不想再请假回去耽误上班。
就跟田丽萍说，以后陆啸天结婚，她再也不回去了。
梁巧丽对陆永生家的行为也很不齿，对陆永福说：“你是回去还是寄钱回去随礼？”
陆永福气愤道：“随个屁，他们这是打算利用结婚发家致富吗？这都四婚了，还好意思请人去喝酒，哪来的脸收亲戚朋友的礼钱？”
……
瑶水村。
陆铭轩没有等到女儿回来，也没寄钱，连个电话都没有打来。
打到京市，陆小婷的同事说她换了工作。
又打去陆铭丰家，被陆永福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你以为谁都跟你们家一样没事，就为了回去吃席，花路费，还要随礼，别人家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
被陆永福揭穿，陆铭轩解释：“三叔，我不是图大家的随礼，这好歹是啸天的大喜事，平时你们都在京市，也不经常回老家，我就是想趁机让大家聚一聚。”
“你如果真的不图钱，那你把前两次的礼钱都退给亲戚朋友，我就信你。”
他们给陆啸天娶媳妇，都是先借了钱办婚事，收了礼钱后再还钱，哪里拿得出钱。
陆永生说：“婚礼还是别办了，把人接回来就行。”
陆啸天不干：“他们不回来，还有两个姑姑和村里人。”
陆永生说：“就你姑姑两家，钱不够，村里人来吃席，随礼只有5块钱，还全家都过来，我们连酒席钱都收不回来。”
……
晚上，村长跟陆永福通电话，说起陆啸天的婚事没有办，只是把人接了回来，估计还是长不了。
并不是娶的媳妇为人不行，而是他们一家子，一点都不上进。
在这样的家庭里，看不到一点希望，但凡脑子清醒的女人，谁愿意照顾一家四个男人。
……
陆永福以为不回老家就清静了，几天没过，铭轩又打来电话，梁巧丽一听是他的声音，就把电话挂了。
电话响了有半小时，之后便没人再打来。
晚上大家下班回来，梁巧丽说起这件事，陆铭丰想了一下，还是决定打个电话回去问问村长。
听到村长那头的话，陆铭丰放下电话，神情沉重地对陆永福说：“爹，咱们得回一趟老家。”
看着陆铭丰郑重的样子，家人们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大伯去世了！”
“什么？”陆永福腿软了一下，跌坐在椅子上：“去年我回老家喝喜酒，他还挺硬朗，怎么突然就……”
“晚上喝多了酒，失足掉进了门口的小水沟里，天亮才被邻居发现。”
到底是自己的亲大哥，陆永福就算再瞧不上他的为人处世，可人已经没了，他还是非常伤心。
次日，陆家所有人，还有陆小婷都坐车回老家。
……
陆永生的丧事由村里人帮忙搭建了灵堂。
陆铭轩失了主心骨，人就像是失了魂，看到陆永福回来，抱着他就痛哭。
“三叔，我没有爹了……”
陆永福眼睛湿润，陆铭丰过来把人分开，拍拍陆铭轩的肩膀，让他节哀。
陆小慧陆小文都回来了。
家里围了很多女眷，沈佳乐不知道哪个是陆啸天的媳妇，就问陆小慧。
陆小慧破口大骂：“那个骚狐狸，爹去世，她不在家帮忙办丧事，不知道跟哪个野男人跑了。”
陆小慧的话，沈佳乐并不相信，找到村长媳妇问清楚。
原来啸天媳妇知道他家是借了钱才娶了她，婚后还要跟着还账，等于是自己借钱嫁人，闹了一场，就回了娘家。
陆啸天去接了好几次，都没回来。
陆永生心里烦闷，晚上就喝了一些酒，夜里起夜，到小水沟边上方便。
晚上视线不好，陆永生被绊了一下脚，摔倒了，滚到了小水沟里。
年龄大，加上喝了酒，陆永生挣扎了几下，便扑腾不动，溺死在小水沟里。
家里人晚上都睡得很死，外面的动静一点都没听到，直到早上邻居拍他们家的门，才知道陆永生已经去世。
村里人过来帮忙，他家连买白布的钱都拿不出来，还是陆小慧和陆小文回来拿了钱，请村民帮忙操办。
沈佳乐轻叹，这辈子，陆永生这一房没能占到陆永福的便宜，竟过得如此凄惨。
但是沈佳乐一点都不同情他们家，只觉得活该。
……
陆永生的丧事办完，陆铭丰一大家子便要回去。
租的面包车已经到了村口。
村长夫妇送别陆家人，村长叫陆永福有时间要常回来看看，他们年纪都大了，怕再次见面已是天人永隔。
出村子的时候，路边两个女人在拉扯。
陆家人以为是村里人发生了小矛盾，没有太在意，跟村长道别就要上车。
“沈佳乐！”
其中一个中年女人叫住了沈佳乐。
沈佳乐停下脚步，看向女人。
半晌，才想起：“你是李梅？”
多年不见，再见到当年的知青，却以这么狼狈的形象出现，李梅略显尴尬，整理了一下衣服说：“你跟以前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好看。”
沈佳乐笑了一下：“都老了。”
见李梅容貌有些憔悴，沈佳乐问道：“你回城后过得如何？”
李梅说：“回城后，我一边工作一边学习，考了两年也没有考上大学，就放弃了。”
“你这次回来是看孩子吗？”
李梅点头：“可他们不让我见孩子，这次回来，我是想把儿子接到城里生活，可他父亲和后妈都不同意。
佳乐，你能帮我劝劝他们吗？城里有更好的发展前途，难道不比待在乡下好吗？”
沈佳乐抱歉地指着面包车：“真不好意思，我们马上就要走，帮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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