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测试告一段落。
但是星羽并没有放梦灵走，而是从旁边的柜子里掏出来一个……VR头盔？
单从外形上讲，和白氏集团研发的VR头盔有点相似，但又有明显的区别……它整体小了很多。
“小灵应该知道『愿望契约』吧？奇迹终有代价，魔女是魔法少女的最终归宿。”
梦灵点点头。
星羽又看向梦灵手里的头盔，只是这一次，语气多了一丝凝重。
“茶会里有两位前辈，她们分别有着『过去视』和『未来视』的能力。”
“这个头盔就是两位前辈制作的工具，它能看见每一位魔法少女，最初许下的愿望，以及最终的归宿。”
“大家习惯称它为『终末视界』。”
“每一位加入拂晓的魔法少女，都会提前知晓自己的归宿。即便这有些残酷……”
“我的最终归宿，是一个由无数兵器聚合而成的钢铁怪物；童悠悠是仙气飘飘，却又不似人形的精神聚合体；洛璃则是无数种生物杂糅成的扭曲血肉……这是我们看见的，各自未来成为『魔女』后的模样。”
“提前知晓最终的绝望，抛却不必要的幻想，并乐观开朗地活在当下的每一天……提前知晓一切后，至少不会在未来突然崩溃，这也是拂晓全体成员的选择。”
“在知晓『愿望契约』的那一瞬间，我们其实就没有选择了。”
……
过去和未来吗……老实说，这大概是梦灵最想知道的两个问题了。
她的“前世”是虚假的，她的未来同样无法预测。
谁让某只白毛萝……咳咳，音祈姐姐，一直当谜语人呢？
但是梦灵并没有立即戴上头盔，因为同样记得，无论是音祈还是孵化者，都警告她不要了解自己的过去。
这似乎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音祈姐姐……”
梦灵正打算问呢，音祈已经提前回答了。
“过去视和未来视……很有趣的能力，但她们看不见太多东西的。”
言外之意，即便戴上头盔，也没有危险。
梦灵这才放心地把头盔戴上。
视线陷入一片黑暗，只剩下浮现在眼前的一行小字。
『正在追溯过往……正在推算未来……』
那一瞬间，梦灵感觉大脑瞬间恍惚了许多，就好像有一只手，轻轻深入了自己的记忆里，在摸索着什么……
封存于脑海里的记忆，同样伴随着回溯过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一天天……两天前……一周前……一个月前……初识魔法少女……出国留学之前……
『并没有找到成为魔法少女的时间……怎么可能？』
似乎传来了一位少女疑惑的声音……
回溯的记录越来越快，直至17年前的某一天，某个产房里，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
然而，回溯过程并没有终止，眼前的画面早已归于一片黑暗，某种时间轴却依然在往回转动……
直至视线忽然明亮，那一瞬间，梦灵忽然感受到了一股非常熟悉、却又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她感觉自己好像飘在太空里，眼前是一颗蔚蓝色的行星。
只是眨眼之间，时间就仿佛过去了千万年……
各种各样奇怪的外星生物出现了，从低等生物进化成高等生物，再演化出智慧……
它们……又或者说他们的外观，就好比“直立行走的猫”，但是却有着红色的眼睛，和长长的耳朵。
又是几万年过去了，智慧生物第一次掌握了火种，创造出各种各样的工具，科技与文化随之发展……于是，文明诞生了。
时间的流速仍在加快……越来越快，乃至画面都出现了断层。
文明彻底掌握了自己的母星，并且开始探索宇宙……从恒星系，到深空航行，跨越无数星海与黑暗……直至整个宇宙都遍布这个文明的身影。
但文明仍不满足于此，于是，他们试着打破宇宙的边界，一次又一次地『升维』，克服愈发混沌的物理法则，直至彻底摆脱桎梏……他们最终完成了『超维』的壮举。
他们开始向别的世界航行，扩散……仿佛过去了很久，又仿佛只过了一瞬，等到梦灵回过神来，她的眼前，是一幅壮阔且璀璨的“星图”。
然而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每一颗“星辰”，就是一个完整的宇宙，每一个宇宙都位于他们的完全掌控之下，这个文明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然而，下一瞬间，“星图”破碎了。无数的宇宙里，无数的星辰忽然黯淡，璀璨的文明也忽然散发出诡异的气息。
对梦灵而言，这是一幅绝对震撼人心的景象……她看见了血肉组成的恒星，散发着漆黑的“光亮”，在宇宙里游荡；她看见星河一点点融化，腐朽成黑色的潮水；她看见那个文明，原本象征着至高与权威的巨大战舰，明明是纯白色，却散发着极致狂乱的气息。
璀璨与腐烂的文明；瑰丽与死寂的星空……明明是处于完全对立的形容词，此时却以一种难以理解的诡异形式，杂糅在一起。
下一瞬间，梦灵的眼前忽然飞速变化着，直至变成地下训练室的模样。
原来是头盔被星羽摘下来了。
“小灵？你没事吧？有哪里不舒服吗？”
面对少女关切的眼神，梦灵有些勉强地摇了摇头。
她其实并没有那里不舒服，只是一时间……不能理解刚刚看见的全部信息。
……
与此同时，一处明亮的花园里。
少女抱着一只白毛萝莉，安静地坐在竹子编织的摇椅上。
两人都散发着纯白色的魔力，彼此交织、晕染。
少女轻轻抱着怀里幼小的娇躯。换作以往……她绝对不会这么乖巧地坐在怀里吧？
只是……她现在已经脆弱到不能独自承担魔力负担了。只有通过共享魔力，才能勉强看见新人的过往。
“又有新姐妹了呢……奇怪，她并不是魔法少女？我没有看见她签订契约的时间点。”
下一瞬间，魔力的光辉忽然变得明亮，白毛萝莉慌忙闭上眼睛，眼角却还是留下了两行血泪。
身后的少女同样紧皱着眉头……直至忽然吐出一口鲜血。
她们“看见”了远超魔力负荷的画面。
明明身负重创，怀里的白毛萝莉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轻轻擦去眼角的鲜血。
她仿佛完全没感受到疼痛，语气还带着一丝雀跃：
“姐姐，我们好像找到『那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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