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这是…”
我咕哝了一句，虽然满腹狐疑，但还是跟着顾婆婆来到了后院的一间房子前。
这是一间小木屋，从外表看上去很是简陋，就像是旧社会给下人住的柴房，顾婆婆带着我推开木屋的门走了进去…
木屋里亮着昏暗的灯，一走进来我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灰味儿，我好奇的探着脖子向里面看去，发现房门正对的墙上摆着一个神龛。
神龛上蒙着一块红布，前面还摆着一个香炉，顾婆婆走过去在神龛前静默了一会儿，然后轻轻掀开红布，接着恭恭敬敬的上了三炷香。
因为我站在她的身后，视线被遮挡，所以一时也没看清神龛上写的是什么，这让我不由得更加好奇起来…
“来，过来吧，你也上炷香…”
顾婆婆突然开口说道，紧接着她就让开了位置，站在了一旁。
我稍微整理了一下衣冠，往前走了几步来到神龛前，仔细一看，顿时就愣住了。
“这是…”
只见神龛下没有牌位，只是立着一块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黄色木牌，上面用朱砂赫然写着两个字，仙爷！
“这是仙爷的长生牌？！”
我惊愕的看着顾婆婆。
“先不要问那么多，上香！”她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我闻言，当即也是恭恭敬敬的上了三炷香，然后便转头看着顾婆婆，我感觉她一定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你是不是已经上过山了？”
她冷不丁问了一句。
“上山？什么山？”
我开始还有些不明所以，但马上就反应过来，
“你是说埋着仙爷骨灰的那座山？”
见她点头，我连忙说道：
“没错，就是老余头带我去的…”
“那你看到什么了？！”顾婆婆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我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但转念一想，她既然供奉着仙爷的长生牌，而且今日还出手救了老余头，那很有可能与他们之间存在着什么关系，实在是没有理由不告诉人家。
于是我把当日发生的情况详细的说了一遍，顾婆婆听得是目瞪口呆，听完之后也是久久不语。
“那什么，顾婆婆，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问吧…”
“你看上去明明只有二十多岁，为什么要自称婆婆？还有就是你和仙爷…”
顾婆婆长长的叹了口气，
“既然你是噬魂灵体之人，那我也就不瞒着你了，其实我当年是仙爷身边的一只灵仆，真身就是一个纸人…”
“啥？！”
我惊呼一声，不可置信的看着顾婆婆。
“纸人？那…那你的实质就是邪灵？”
\"不错，我原本是一个扎纸匠扎出的纸人，后来被长期用邪术滋养，被迫生出了灵智，后来那个扎纸匠被一只厉鬼所杀，我有幸逃脱，开始到处游荡…\"
“但因为失去了邪术的供养，我渐渐迷失心智，并滋生怨气，几乎就要开始杀人邪修，后来被仙爷所擒，他怜我生出灵智不易，做法洗去了我身上的怨气，收我做了灵仆…”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我在她的身上感觉不到温度，甚至走路都没声音，原来是这么回事。
顾婆婆顿了顿，接着说道：
“那位扎纸匠一生钻研医鬼之术，我每天耳濡目染也习得了不少，后来跟了仙爷，因为他身边追随着不少的鬼仆和妖扑，因此我更是潜心研究，最后成为了他身边的一名鬼医。”
听到这里，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那你和老余头莫非很早之前就认识，难道他…”
顾婆婆点点头，
“不错，我和他算是老相识，他是仙爷最信任的妖仆，因为老余头的真身是一只老龟，所以他是仙爷身边为数不多的懂的驭水之术的妖。”
说到这儿，顾婆婆突然叹了口气，
“哎，可惜的是自打那一战仙爷殒命之后，他身边的这些人便各自隐没世间，不见了踪影…”
我呆呆地看着她，心里百感交集，对仙爷的敬重更加的增添了几分。
但我又想到了什么，有些不爽的问道：
“那你既然认识老余头，为什么还要用棺材折腾我？”
“我只是想看看能让他这个老东西甘愿出山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就有意试试你。”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冤。
“你还是没有说你为什么自称婆婆…”
顾婆婆微微一笑，表情中流露出回忆的神色，
“因为当时我跟在仙爷身边医治了不少的法师和鬼妖，他们都说我像是走街串巷的神婆，所以就开始叫我婆婆…”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呵呵…原来是这么回事儿，那你的真名是叫什么？”
“顾寒，这也是仙爷为我起的名字。”
“顾寒？很好听啊，你生的这么好看，我看以后就不要再叫什么婆婆了，直接…嗯…”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迎上了她冰冷的目光，我急忙闭嘴不敢再说下去。
顾寒瞪着我，
“从你这边论，我和老余头的辈分是一样的，所以顾寒这两个字不是你想叫就能叫的，明白了吗？”
我窃窃的点了点头，一脸的无奈，心想哪有女人愿意别人把她往老了叫的，她还真是古怪。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三天之后再来我这里，到时候老余头也恢复的差不多了，问清楚是谁害的他…”
顾寒的脸色突然一沉，咬牙说道：
“我亲自和你一起去…”
“和我一起去，你的意思是？”
“二十多年了，我顾寒也要重新出去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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