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
白云宗的五长老和万兽门的三长老在镇子南边相遇，两人也早就认识，这一见面，难免叙叙旧，也相彼此打探情况，更想试探一番。
白英也大致推测到了五长老到来的时间，就在这边迎接，正好看到这一幕，就急急忙忙的来这边传递消息。
“李长寿早些年就是先天中期，现在很可能迈入了先天后期之境，你真的能对付？”路上，白英担忧道。
李长寿正是万兽门的三长老。
“若连他都对付不了，还何谈面对万兽门，正好趁这个机会检验一番我的实力。”姜凡有了压力。
先天后期？
他杀的梅二奶奶毕竟不是全盛时期，如今面对一位，也就有了正面较量的心思。
也正好看看自身战力究竟如何？
长街上。
老马急匆匆的拦住了去路：“我正准备去找你呢。”
他看着姜凡，扫了一眼白英，心中暗暗佩服，这小子，竟然不知不觉的让白云宗的天子娇女俯首办事儿。
牛逼了。
“南门外来了两个老者，一个从西南而来，一个从正西而来，小凡，来者不善。”老马忧心匆匆，“需要不需要集合人马？”
“先天亦可杀！”他瞥了一眼白英，还是低低说道。
“即使可杀，伤亡也太大。”姜凡摇头，“交给我了，别惊动任何人。”
“配合好了，伤亡还在承受之内。”老马迟疑，“小凡，你给我交个底，你现在的实力究竟怎么样？不然我心不安，毕竟面对的可是万兽门，不是一个两个，而是整整一个门派。”
他终于忍不住了。
要说压力，他承受的才最大。
“马上将有一战，你可以看看。”姜凡没有过多解释，他也理解对方的担忧，毕竟关乎一镇子的安危。
镇子内并没有见到两人。
他们径直走出了城门外，前面有一个树林，两人真在这里盘坐着畅谈。
“白英，刚才我就看到你了，怎么，见到了老夫，就偷偷的熘走，老夫就这么可怕？”白云宗的五长老文应海看向这边，面沉似水。
他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
另个一个满头白发，可面如婴儿，眼睛炯炯有神。
不用想也知道，这位是万兽门的李长寿。
“长老！”白英苦笑一声，躬身行礼。
姜凡却踏步上前，一身气息，汹涌而出，澎湃无尽，浩瀚如汪洋，立即吸引了两位老者的注意。
“韩立，或者酒剑仙？”文应海站起身，神情凝重，衣衫无风自动，一身气息也冲霄而起。
“韩立，酒剑仙？”李长寿目光一凝，杀机汹涌而出，他的气息比文应海要强上一筹。
白英色变，却不敢上前。
老马呼吸一滞，脸色就红了，这样的气势，他根本挡不住，只能退后。看着姜凡恍然无事的继续前行，也略微放心。
“姜凡，姜家镇村民。”今天既然走了出来，姜凡就不打算隐藏了。
能轰杀先天，又被敌人找上门来，已经没有必要隐藏了。
也顺便立威，震慑一些别有心思之辈。
“韩立是我，酒剑仙也是我。”姜凡又道，“杀宋飞龙的也是我。文长老，你先呆在一旁，待我杀了李长寿，与你有一笔让白云宗腾飞的大生意要谈。”
“猖狂！”文应海眉头一挑，冷哼一声，终究压下了心头的不喜，退后了几步。
对方看着年轻，可威势太强了，确实有资格让他正视。
只是也不停的转着念头。
让白云宗腾飞的大生意？
莫非是菩提子？
他眼中精芒大盛。
“好胆色，竟然在老夫面前承认杀了少门主。”李长寿露出几分赞叹之色，“如此年轻，血气就如此彭拜，是一个绝世的好苗子，可惜了，当真是可惜了，唉！”
“确实可惜了！”姜凡笑道。
对方是可惜他这个少年，快死了；要是没有杀少门主的事儿，绝对会收入宗门。
姜凡的可惜，却是对方要死了。
“能否问一问，万兽门是正是邪？”姜凡笑问。
李长寿沉默。
他焉能不知姜凡的意思？
是正，为何少门主为非作歹而不管？
是邪，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有些事儿，总有不得己的时候。”李长寿身躯一震，背后长剑就跳跃入手。
长剑上，流淌出了一抹青色光芒，让长剑嗡嗡作响。
吟吟吟！
长空上，忽然一声啼鸣，就见一只白鹤疾驰而来，在上空盘旋。这只白鹤十分特别，尖喙上竟然闪烁着金属光泽，还有双爪也是如此。
“能否将当日的事情详细说说？”李长寿长剑一抖，无形的剑气就将地面撕裂。
“它是你的伙伴？”姜凡却指了指头顶。
李长寿点头：“我们万兽门善于养兽，我自然也不例外。我这一生，一共养了三只白鹤，前两只早亡，这也是最后一个了。”
“白鹤有仙意，可惜了。”姜凡惋惜道，“当日的事情很简单。宋飞龙来到镇子后，就为非作歹，昨日弄死了三个少女，今日又当街强抢，我看不过去就将他杀了。既然出手了，那自然要干脆利落一些，刘大年也就被我宰了。”
“不出所料。”李长寿叹息一声，“我早就向门主规劝过，少门主太过跋扈，一旦离开宗门，迟早会惹事儿，甚至身死异乡。可惜啊，门主不听，门主夫人更是差点要和我动手。”
“那你为何还要来？”
“毕竟是少门主！”
“也罢，出手吧！”
“少年……”李长寿稍微犹豫，最后叹了一声，“可惜了！”
声音落下，长剑一抖，化作一道道剑花，凌空就是六道剑气交错而来。嘴上说着可惜，这一动手，就无比狠辣。
剑气很快，姜凡早就知道。
可李长寿的剑气更快。
姜凡稍微犹豫，就没有动。
终究要面对，不如现在试一试自身的情况究竟如何。
嗡……
双臂一抖，血气涌动，一股股力量从筋骨之中涌了出来，双拳挥动，化作了一道道残影，将六道剑气全部轰碎。
“小心！”白英惊呼的声音这才传了过来。
可这一幕，依然让她心惊动魄，骇然不已。
以肉身抗衡剑气？
这不是找死吗。
老马都飞速的奔袭而来，可骤然止住。
一旁的五长老看到这一幕，撇撇嘴：“还真是初生牛犊不畏虎，一个愣头青，送死来了。”
可下一刻，他眼珠子一突，差点掉落地上。
六道剑气炸开，将周围的地面撕裂。
零碎的气劲，也把姜凡的衣衫撕裂几道口子。
“不愧是剑气，能远攻，能近杀！”姜凡看了看拳头，上面有几道口子，皮破了，鲜血丝丝侵染而出，可随之干涸。
破了皮，撕裂一些肌肉，没有伤到骨头。
姜凡心里有了底气。
不过他明白，这只是剑气而已，不是凝聚成实质的罡气，也不是兵器。
“好体魄，怪不得能杀得了刘大年。”李长寿童孔一缩，不禁赞叹一声，“你小小年纪，怎么会在炼体方面有这等成就？匪夷所思，只能说是旷世奇才，可惜了啊，真的可惜了。宋飞龙，你真他娘的该死。”
他也出奇的愤怒，也化作了杀意。
“绝世天骄，我为你送行。”李长寿怒喝声声，“当真痛煞老夫也！”
他是真的惜才。
可没办法，已经站到了对立面，那就只能杀。
唰……
身形一晃，李长寿主动的杀了过来，竟然出现了三道残影，让人分不出真假。
“这是万兽门的移形换影步，若是修炼至大成，能留下道道残影，分不出真假。一旦认错，就会遭到致命一击。”
文应海的声音快速的响了起来。
显然，他不想姜凡死。
姜凡不动神色，身形微动，就是一拳。
寸拳。
尺寸之间，爆发强大无比的力量。
虽没有力量增幅，可也调动了一身血气之力，不过姜凡将真气收拢在丹田之内，只是以肉身之力抗衡。
他这是准备检测自身的各种情况。
眼前的李长寿是再好不过的目标。
不过这一拳，也相当于不爆发时的肉身巅峰一击了。
砰……
一拳砸在了剑尖上，打碎了几乎凝聚成实质的剑光。
将李长寿轰退的同时，姜凡也倒退一步。
“我的肉身之力，只是相当于这种程度吗？相当于先天后期之境的力量，似乎还略胜一筹。”
姜凡看了看拳头，皮破了，肌肉撕裂，剑尖却被骨头挡住。
一滴鲜血低落。
也仅此而已。
李长寿却惊骇欲绝，能看穿真身也就罢了，竟然一拳和自己凝聚出了实质剑气的长剑抗衡。
简直匪夷所思。
你他娘的还不满意！
鈤你姥姥！
李长寿想破口大骂，可也知道，遇到大敌了。
别说他，观战的文应海都扯断了几根胡须。
剑气和长剑，完全是两种感念。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怪物？”文应海彻底的重视了，又瞥了一眼白英，心中暗道，“若是这小子胜了，倒可以用白英将这小子勾引到宗门内，一旦成为宗内弟子，假以时日，必将成为我们白云宗的顶梁柱。”
白英却美目连闪，心潮起伏。
老马稍微松了口气。
“小子，再来！”李长寿发出了长啸，只是音调有些奇特，声音落下，剑光如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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