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恭恭敬敬拜了一拜，再次目睹赵世龙残忍的一面，这些卫兵早已吓得浑身衣衫湿透，脸色苍白，腿脚颤抖，听到离开的命令，似是如获大赦一样，激动的差点要叫出来，想起这里还是长春宫，如虎一样危险的天子还在，这才一个个恢复冷静，克制着点头，有序退走。
转头一扫，望见卫兵一个个整齐的离开，赵世龙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喝了一杯酒，脸上醉意更浓，对姜秀迫不及待的问道：“姜爱卿。现在可以告诉朕，你这画中的仙女，到底在什么地方了吧？”
“再等一等。陛下。等他们都出去，最好把门也锁了，再说不吃。万一到时候我说的时候，不小心被谁闯进来听到，可就不好了。”摇了摇头，听见仇人的催促，少年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长春宫的大门，冷静的回道。
“好。那朕再等等。反正也不需要多久了。”肯定的点了点头，又拿起酒杯小抿一口，随着一股辛辣的感觉弥漫肠胃，赵世龙舒服的眯起眼睛，对即将走出去的最后一批卫兵，提醒道：“你们几个出去的时候记得把门锁了。”
闻言，疑惑的停住脚步，最后几个卫兵呆了一呆，面面相觑，都感觉是不是听错了，长春宫虽然设置门锁，这些年下来，却也没听过锁门，但既然这是皇帝的意思，沉默片刻，也没人愿意多想，纷纷点了点头，如实照办。
“吱呀！”
“咔嚓！！”
随着一道大门关闭与铁块摩擦的上锁声音缓缓响起，明亮温暖的长春宫里面，终于只剩下赵世龙与姜秀两人。
“好了。爱卿现在快告诉朕吧。仙女在哪？”兴奋的搓了搓手，赵世龙满脸都是淫邪与饥渴的笑容，无论如何也再难以等待，望向少年的目光充满如火焰一样的强烈期待，迫不及待的问道。
然而，话音刚落，一阵彻骨的寒意却突然冷不防的从周围弥漫过来，让已经被欲望冲昏的头脑清醒过少，眉头一皱，赵世龙突然感觉气氛不对劲，眼中流露出一丝警惕，姿势摆正，一双俊俏的龙目死死盯住姜秀，问道：“姜爱卿。你怎么了？”
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起来，越来越剧烈，泪水克制不住的夺眶而出，越来越多，这十年以来，哪怕无数次的在心中幻想过这个场景，这个时刻的到来，终于第一次熬到了这个时候，来到了这个地方，见到第一个仇人赵世龙，少年还是没想到自己会情绪失控。
可颤抖并不是因为害怕，流泪也不是出于恐惧，深吸了一口气，将鼻涕与泪水一把擦干，勇敢的抬起头来，姜秀心中只有第一次触摸到梦想边缘的喜悦，哽咽道：“赵世龙。你还记得江阳山吗？”
“砰！”
一道酒桌震动的声音响起。
听到少年不敬的称呼，赵世龙勃然大怒，一巴掌如铁锤一样砸在酒桌上，震碎不少瓷盘与酒杯，眼中寒光流转，严厉的呵斥。
“大胆！你居然敢直呼朕的姓名！不知这是死罪吗？”
“你果然不记得了。”摇了摇头，面对皇帝的指责与威胁，少年充满不屑，撇了撇嘴，道。
“朕当然不记得。朕日理万机，每天要处理的事比山都要多。哪有什么闲工夫记得什么江阳山？”目光如刀一般的盯住姜秀，见到少年一幅死活不肯认错求饶的倔强态度，赵世龙更加恼怒，天子的威严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如无形的一座大山压了过去，道。
然而，这样的威严能够压制依靠俸禄生活的文武百官，也可以让长春宫外面那些全副武装的禁军恐惧，想要镇压十年来全靠双手自给自足的姜秀，却万万不能。
“那你还记得冰天雪地之中，一个因为你的强暴死去的女人吗？”目不斜视的回视赵世龙，姜秀对天子的威严毫无畏惧，拳头慢慢攥紧，眼中反而流露出更冷的光芒，问道。
“朕临幸的女人那么多，哪会个个记得？你说的是哪一个？”眉头越皱越紧，望着少年过于平静的反应，赵世龙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妙，努力回忆过去与强暴女人相关的所有记忆，找了一圈，却还是难以精准的将少年与哪个可怜的受害者配对，阴沉着脸，道。
“果然是这样。在你眼中，人命如草芥。你从来没有把别人当成一个真正的人。无论是外面的禁军，还是文武百官，或者女人，都像是你手里的酒杯和饭菜，想用就用，想吃就吃，想破坏就破坏。你这样的人却是天子，真是天大的笑话！”姜秀气笑了，道。
“你……你……你到底是谁！？”额头剧烈的跳动起来，一条青筋浮现，如蛇一般缓缓蠕动，让英俊的面庞登时变得狰狞起来，自从成为皇帝，还从来没人敢这么指责自己，赵世龙气得站了起来，呼吸粗重的指着少年，问道。
“十年前，江阳山下，一位少女躺在冰天雪地之中，遭到你的强暴。路过的剑客挺身而出，把你打的狼狈而逃，差点杀了你。这件事你还记得吗？”一点泪光在眼中亮起，如璀璨的星辰点亮心中的黑暗，姜秀提及父亲，登时骄傲的抬起了头，问道。
“什么！？你是他！？”
望着少年挺拔的身姿，潜藏在心底最深处十年之久的那个影子逐渐清晰起来，呆了一呆，赵世龙发现眼前之人居然与无名剑客一模一样，恐惧的后退一步，一个踉跄，砰地一声响，一屁股坐到地上，如十年前一样狼狈，颤声惊呼。
然而，这样的反应都是本能，随着屁股传来的疼痛越来越强，仔细把姜秀上上下下再打量一遍，赵世龙终于发现两人还是有着一些差别，年纪也不吻合，再稍稍回忆一下清晰起来的记忆，恍然大悟，拍拍屁股，站了起来，迅速恢复上位者的傲慢，仰头大笑。
“朕想起了。原来你是那个小鬼！你居然没死，还活到现在，武功大有进步，进到皇宫，并见到了朕。了不起啊！可惜，朕已经不是十年前的朕，朕的实力大有长进，早已超越你爹。你来找朕难道是为了报仇？还是想让朕再送你一脚去见你爹？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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