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依依笑了笑。
“可以 放开我了吧。”
段流谦松了手，心中一万个不情愿，但还是拉着她的手。
“跟我回府住吧。”
洛依依瞟了他一眼，“别了。你府里可还有个侧妃呢。”
“我正是想和你解释这件事呢。”
“带余婉清来，是想找个机会 送她离开，给她找个好的去处，或者好人家。”
洛依依一惊，转头看向他：“送走她？你问过她的想法吗？”
段流谦心虚地摇摇头。
“你这叫不尊重女子的个人意愿。”洛依依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段流谦的概念里，虽然是绝对不应欺负女子的，但要尊重女子的各种想法却是远远达不到的。
“哎～你回去吧，想清楚了再来。”
洛依依说完，丢下段流谦一人在风中凌乱，独自回到客栈睡大头觉去了。
她也着实是累了，倒头便睡了。
段流谦回到府里，余婉清还没有睡。
她一向守这些该守的礼仪。等到段流谦回府，她见个礼，便会自行去休息。
今日她也是这么准备的。
可是，段流谦回来，却让她坐下聊聊。
“余姑娘，本王有些事想问问你的意思。”
余婉清有些受宠若惊。今天这安王是吃错药了？不过大概率是因为他那位王妃吧。
“王爷请问。”
“你知道，将你送入王府不是本王的意思。一直让你留在王府，确是委屈了你。所以本王想问问你，若是本王给你银子送你离开，你可愿意？”
段流谦想了许久应该怎么问，但最后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叫委婉。
“王爷要送妾身走，妾身自然是愿意的。只是……”余婉清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段流谦见她愿意，立刻追问。
“妾身若是离开王爷，那下半生便得依靠自己。除了银子，妾身也想能有一技傍身。像王妃那样～”
余婉清活得明白。她当然可以离开，只是从此之后自己便没了庇护。就算安王可以一直给自己找个安身之所，总得自己有点本事才好。
“你想学医？”段流谦问道。
“如果王妃愿意教，妾身定当好好学。虽然妾身不及王妃聪慧，但好在还算勤勉，还请王爷让王妃收下妾身这个徒弟，将来也好安身立命。”
余婉清站身起，诚心地伏身相求。
段流谦本不想她们过多的接触，就怕洛依依过多的误会。
但刚才被洛依依教训了一顿，觉得她应该是愿意教女子医术的。
“那好吧。明日你随本王去堤上，依依应该是会去看诊的。”
他应下了。
余婉清少有地笑了出来，“多谢王爷。”
次日清晨，段流谦带着余婉清去了堤上。
洛依依他们已经早早摆出了个摊子义诊。
她给轮休下来的百姓，还有那些百姓看诊。
一早上就热热闹闹地忙活上了。
云娜等人也搭起了棚子，在边上熬起了药。
洛依依让他们熬的是预防感冒的药。有病没病的人都可以喝上一喝。
“洛大夫，这药我能喝吗？”
“当然可以。有病治病，没病防病，提高免疫力，强身健体呀。”
“是是是，大夫说得有道理。那我也去喝一碗。”
“快去吧。”洛依依笑着指引他方向。
段流谦带着余婉清过来。
洛依依连眼都没抬，只顾着给病人看诊。
敖飞腾见状走了过来，站在她身后，算是给她撑场子。
段流谦知道她看着不高兴，只说了一句，“她想跟你学医。”
洛依依听见这句话便抬头了。
她打量了一下余婉清。虽然看不出她是真心想学，还是想在她身边当搅屎棍，但于洛依依而言，都没在怕的。
“是吗？”她淡淡地回复。
“那先站在我身后看着吧。有需要拿药的，还有那边需要人看火添水添柴的，你也看着点。喊人了，你就去帮个忙。”
“是，王妃。”
“叫洛大夫，或者师父。”洛依依随口说道。
“是，师父。”余婉清分得清。她怎么叫全看洛依依想听什么，经过昨天她已经知道，段流谦是完全被洛依依拿捏的，听她的就对了。
果然，段流谦无奈。他也帮不上忙，便去寻徐正道，做他该做的事。
一天忙碌下来，大家都没怎么停过。
敖飞腾开始还会使点坏，让余婉清来回地跑，后来也顾不上这些了。
洛依依见他小孩子脾气，倒也没说什么。顺便试试这姑娘是真心想学，还是想捣乱。
试下来，她发现，余婉清不仅勤劳肯干，也从无怨言。没有嫌脏怕苦，对百姓们也都很和蔼，没有一点大家小姐的小脾气。
“看来你是真心想学医术。”洛依依说道。
“王爷要送妾身走，妾身觉得不管去哪里，总要有些本事。”余婉清道。
一听她如此说，洛依依更是对她刮目相看了。
“嗯。说得好。女子本就应该有自己的本事。有没有男子，我们都能靠自己好好活着。”
余婉清虽然懂得道理，但第一次见着洛依依如此洒脱的女子。
而且，她知道她是真的有本事，有能力靠自己生活。甚至还能帮助许多人。
余婉清开始明白，为何段流谦会如此喜欢她，也明白为何她可以拿捏段流谦。
她不禁笑了笑。
“笑什么？”洛依依问。
“没有。只是突然发现，原来是安王殿下离不开王妃。”
洛依依不知她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才不会离不开我呢。不过，我也不会离不开他。”
她顿了顿，看着余婉清，“你能不能离开她，我不知道。但我希望你就算有一天一个人，也能好好的活着。”
余婉清看着洛依依认真通透的双目，知道她是真心地为自己着想。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会好好教你的。你这么勤快，一定学得会的。”洛依依说。
余婉清高兴道：“那就有劳师父教导了。”
“还是第一次被人叫师父呢，还挺开心的。”洛依依说着，举起了桌上的水杯，“来，我们以水代酒，干一杯。”
余婉清举杯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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