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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斯年爽朗一笑，说：“你这样，观韬的领导会生气哦。”
唐希恩耸耸肩：“黎par知道我现在在傅氏做事，他不会介意的。”
章斯年点点头，脸上的笑意味不明：“也是，黎韬这人还是很大方的。”
唐希恩听着这话，感觉不太对，刚要琢磨他什么意思，就又听他说：“黎韬以前跟我说过你，说你是他最疼爱的徒弟。”
唐希恩：“……黎par也是令我尊敬的师傅。”话说完，脸上的笑顷刻间收得干干净净。
电梯锃亮的反光墙，映出她冷冽的神色。
章斯年笑笑，对她的反感视若无睹，又说：“你被律协调查的事，黎韬找人去打点过了，否则不会就这么悄无声息。”
唐希恩没接话，视线飞快地从电梯墙中看了章斯年一眼。
不得不承认，章斯年是擅长玩转心理战术的能手，一察觉到她对他刚才暧昧所言的排斥，立马抛出她最关心的事情，引她迎合。
既然这样，那就中了他的意吧。
一瞬间，唐希恩立刻装出一副茫然又愤慨的年轻模样，问道：“章总，您知道到底是谁在整我吗？”
此时，恰逢电梯门开。
章斯年绅士地抬手拦住门框，让唐希恩先出去：“上车再说。”
唐希恩颔首，离开电梯，自然而然地站到一旁稍等片刻，待章斯年走出来，才跟上去，俩人之间的距离大概五公分，上下级之间恰如其分的距离。
刚走出没几步，她突然发现电梯旁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车子启动着，却没走，仔细一看，原来是傅时御的车。
他此时正坐在车上，深邃的眼睛弯了弯，像是对她笑了一下，可她怎么觉得他这笑有点儿怪怪的。
章斯年转过头来，手指向不远处：“我的车在那边，快到了。”
“哦，好。”唐希恩跟上去。
这时，傅时御的车从车位开出来了。
唐希恩明知道他的车子近了，故而往旁边侧了侧身子。
章斯年扭头看了眼，看清楚车里的人是傅时御，停下脚步，也往旁边侧了侧身。
黑色的S90开到他们面前，一尘不染的车窗降下，傅时御已戴上了墨镜，唇角勾着笑，问：“章总晚上是要给新人准备欢迎仪式？”
章斯年笑笑：“听说唐总今天没开车，我送她一段。”
傅时御这就看向站在一旁的唐希恩，问：“我也打算回家，唐总要不要搭我的顺风车？”
唐希恩：“谢谢小傅总，我晚上约了人吃饭。”
傅时御：“那行吧，我先走了。”
话落，车窗升上，车子开走了。
章斯年又作了一个“请”的手势，往前走了两步，忽然道：“小傅总这人低调，一般公子哥都开几百万的超跑，他很实在，总是开着一辆一百多万的沃尔沃。”
“是，每个人性格不同，小傅总是实用派。”
“小傅总还是很有才的，但就是对企业管理没兴趣。”章斯年说，“要是他愿意来接管傅氏啊，傅董就能早点退休了。”
唐希恩微笑，没接话。
上了车，章斯年却闭口不提律协调查唐希恩的事儿，反倒是一直将话题扯到傅时御身上。
唐希恩因为不清楚黎韬那边到底会怎么形容她和傅时御的关系，故而也没跟章斯年说什么，全程应付了过去。
直到快下车了，章斯年才提醒道：“观韬有人要整你，不一定是因为你的问题，也有可能是因为你身边人的问题。”
唐希恩没明白，正想问他这话什么意思，就见他开了车门锁，又说：“反正你现在已经在傅氏了，就甭管它律协调不调查你了，不影响。”
唐希恩：“……”
车子开走了，唐希恩看着那辆汇入晚高峰车流中的奥迪，嘲讽地笑了下，心想：这个章斯年擅长打太极，更擅长说废话。今天他说的这些话里，有用的信息只有一条，其余要么打官腔要么说一通不知所云的话转移注意力。
她无语地收回思绪，转身步入与林雨若约好的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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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希恩送走林雨若，站在路边等傅时御来接。
很快，黑色的S90打着右转向灯，拐进小道了。
唐希恩快步上车，关上车门。
傅时御手里的方向盘一打，车子汇入主干道。
“事情谈得怎么样？”他问。
唐希恩系好安全带，说：“谈好了，雨若应该一周左右就可以入职。到时候我让她想办法去合同组下载集团所有合同，然后再来慢慢研究。”
傅时御蹙眉：“章斯年不让你碰合同？”
“是，下午开会，让我分管诉讼、非诉和税务。”唐希恩说，“但有个事情很有趣，他和你姑姑都以为我是黎par的眼线。”
傅时御没说话，边开车，边思考眼下的局势。
唐希恩说：“但只要他们一和黎par提到我，黎par澄清一下，他们还是会知道的。”
“黎韬不一定会说这些，”傅时御笑了下，口气嘲讽，“他还以为你到傅氏只是玩票，所以你面儿上就跟他们装装。等合同拿到了，真查出什么问题，到时候我上报董事会，章斯年立马就得滚蛋！”
唐希恩看着他：“章总走了之后呢？”
傅时御空出一只手握住她的：“到时候你就是法务副总裁，如果你实在不喜欢在集团工作，那我们就自己成立一个律所，然后把傅氏的法务业务并入你的律所。”
唐希恩脸上这才出现喜意，执起傅时御的手，脸颊往他手背上蹭了蹭：“这个思路很不错。”
傅时御：“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是谁想的。”
唐希恩哈哈大笑，坐直了身体，理了理身上昂贵的衬衫，说：“还是有工作好，一天天的过得很快很充实，在家里呆着，总觉得脑子都要变笨了。”
傅时御抬手捏了捏她的颈椎：“我就喜欢你笨笨的样子。”
唐希恩笑，却是没什么力气再跟他斗嘴了。
车子上高架，往B市璀璨繁华的新CBD走。
唐希恩和傅时御一路上聊着要如何查出傅白筠和章斯年舞弊的证据，很快就到公寓了。
他们手牵着手进电梯，电梯门一关上，傅时御抿了抿唇，低声：“我现在想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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