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你。”清霜犹豫了下，回抱了他。
袭予躺在地上，表示自己很无辜。
午膳的时候，宁晴初是和白幼薇一起来的。月枝的实权者崩逝，韵仪又多了一个“在覃都多停留一段时间”的理由，这会儿正在日照殿“以泪洗面”呢！
“十一姐姐？你怎么会在这儿？”清霜回到青缇的身边，竟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天哪！小十四！你又变聪明了！居然认得出我！”许如玫从广延居的东面位跳起来，欢欣鼓舞地跑到她面前，捏了捏她的脸蛋，碰了碰她的手臂，最后，还比了比身高！当她发现自己好像比清霜高一点的时候，高兴地跟个孩子一样。你能想象一个化着哀悼妆容的人，在你面前欣喜得涕泪横流吗？
这女人，莫不是是个痴呆吧？晴初这样想。青缇短暂地惊讶了一下，随后继续在幼薇的注视下吃午膳，今天有道“蓑衣黄瓜”，还挺有趣的，只是......这初春时节，哪儿来的黄瓜？
“停停停！十一姐姐！我只是太久没见你了，又不是失忆了，你的风韵......如此显眼！我怎么会看不到呢？”清霜急忙拦住她，让她不要太喜不自胜。
她的确是好久没见许如玫了。许如玫只比她大27天，她被关进后山竹林的时候，许如玫还在上学堂呢！阿姐要求她和其他几位年龄小的姐姐们以学业为主，不允许她们像上面的几位姐姐一样，经常来后山竹林看望她。
但她是千星阁的阁主啊！收集情报和画像，她最擅长了。
“也对也对，小十四啊，你猜十一姐姐这次来，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啊？”
礼物？她记得，她们小时候送给她的每一件礼物，都是她们想送的，而不是她想要的，比如......
清霜的回忆——
“母亲母亲，我想送给小十四一件礼物，你可以请木匠到城堡里来吗？”比如未完工的跷跷板，完工后她就没挤上去过。
再比如，一件漂亮的衣裙。但母亲奉行雨露均沾，如果其他人表现出“也想要”，那她就会给每个人都打造一件。
可那样的话，她就不是独一无二的了。
“什么......礼物啊？”清霜抱了一丝侥幸心理。
“当当当当！篦凤金雕翼，钗鱼玉镂鳞。快看看你喜不喜欢？”许如玫打开一直放在东面位桌上的小木盒，捧到她面前。“怎么？看呆了？这鎏金花鸟银插梳，可是我们几个精心挑选的！造型别致，气质突出，你戴上一定好看。等其他的嫁妆到了，一整套首饰搭配起来，我们小十四就是这天底下最美的新娘！”
清霜不由得惊愕。她没有接盒子，因为里面还有几张纸，像是地契和银票。
“我的婚事今日上午才定下来，你们一个个的都在涟渊，怎么知道我近日会成婚?”
“你忘啦？从前有个道士路过我们家，说了好多东西，都算对了！母亲把他奉为座上宾，还顺着他的意思给你改了名字。他说你会在22岁那年成婚，所以从那时起，我们就把这一年当成生命中的头等大事，为此准备了好久呢！”
见她没有反应，许如玫继续絮叨：“可能那个时候你还太小，不记得了吧，人两岁以前不是没有记忆的嘛？我也就是比你多记一点而已。此次天时地利人和，我们也是估摸着事情要成，才送了点方便携带的东西来。但，这只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其余的还停在涟渊。长姐已经下了令，早晚会运过来。”
许如玫搓了搓手掌，在外人面前收放自如地她，此时竟有些困窘。“清子，我们与你分开了那么久，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争论了好久也没争论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大家一致认为‘送钱’比较实在，就都送银票了。这算是你的生辰礼。那十里红妆，便算是新婚贺礼了。毕竟，我们不能出席你的婚宴。”
是这样啊。清霜陷入了沉痛的回忆中。
“母亲母亲，你先前请来的那个木匠，做的跷跷板太高了，小十四上不去，我们把他请回来，再做一个矮一点的吧？”
“小十四，姐姐们先前不知道你不喜欢这个花样，送错了，以后姐姐们一定送实用的东西给你，好不好？”
“母亲，我也想要小十四身上的那条裙子，你也给我做一条嘛！但，它又是小十四的生辰礼，我这样做，无异于把送出去的礼物收回来......太不道德了！母亲，我们给小十四重新定制一条衣裙吧！”
真是可爱又可笑呢，哪有人上不去跷跷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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