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有些奇怪。
“神女？”
什么神女？
容长渊一只手搂着她的腰身，一只手就在脸颊边。
他轻轻卷起她一缕发丝在修长的指尖，淡淡说道：
“先帝有遗旨，神山有神女……”
“我身为摄政王，自然有责任替陛下分忧。便自请前往神山，请神女归来。此举也是为陛下，为国祈福。”
容长渊稍作停顿，捏着黎明的脸说：
“你就是神女。”
不等黎明反驳，他又道：
“我说是，那就是。”
容长渊的嗓音低沉，仿佛恶魔的低语，继续道：
“身为神女，回京以后，便能得陛下接见，百官朝拜。”
“陛下以及文武百官，都会对你尊敬有加，最重要的是……”他说：“都会献上厚礼，绝对不少。”
黎明的脸色微妙。
容长渊将之尽收在眼底。
哪怕下着薄雪，天还亮着。
此刻的容长渊却再也不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那般，嗓音带着低沉诱惑的意味，缠绕在黎明的耳边。
“你可以拥有一切，黎明。”
“只要，你乖乖跟我离开这里。”
黎明知道容长渊的本事。
指鹿为马，白的都能说成黑的。
先帝没有遗旨也可以掰扯出一个遗旨来。
更何况是……
里面最重要的厚礼，容长渊的语气还特意咬重了来说。
“这个条件，好像是挺让人心动的。”黎明说。
容长渊这才缓缓笑了笑，指尖在她脸上亲昵地蹭了蹭，最后一丝旖旎的念头也消失了。
取而代之，便是将所有的情绪掩藏的淡漠清冷。
“那是时候，迎神女回京了。”他说。
黎明就这么看着容长渊，问道：
“如果我拒绝呢？”
容长渊微微一愣，眸色愈发晦暗不明。
如果黎明是神女。
自己身有残缺，这辈子都不会再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了。
如果真的有机会，他怕是会不择手段留她在身边。
这辈子都不可能放开了。
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可以确定的是。
容长渊缓缓说道：“你会失去一切。”
黎明认真看了他一眼，还是有些搞不懂。
不帮他可以得到一切，帮他反倒是什么都没了？
“为什么？”她干脆问道：“你总要告诉我一个原因。”
容长渊说：“很危险。”
“对我来说，不算危险。”黎明的语气很认真。
容长渊笑了笑，“我信你，你很强。”
他的笑容一隐，又道：
“只是，黎明。”
“我只盼着你平安一生，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不需要在意他人怎样。”
这个他人，也指的是他自己。
黎明觉得他说的话，有些不太对味。
他这是不把自己当人，当成工具人来看啊？
黎明点了点头。
好，既然你要跟我来一场面对面的battle。
我奉陪到底，就不信没办法说服他！
“这就是你说的不对了。”
“人生在世，总有喜欢的人。”
“帮喜欢的人，做喜欢的事，有什么问题？”
容长渊垂下眼眸，不见欢喜，唇边的笑意有些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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