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是顾老爷给她的呢。”玉奴轻轻捡起里面的东西看：“承琪，你懂珠宝，看看这些值钱吗？”
承琪瞟着玉奴手上的一个玉镯子：“不值钱。”
“为何？”玉奴举着镯子：“看着很好啊。”
“这青玉镯子的颜色太妖了，明显是做的假。”承琪伸手过来在盒子里翻了翻：“都不值钱呢。”
玉奴“啧”了一声：“怪了啊。”
“我知道你的意思，为何住这么好的屋子，却都是不值钱的首饰？”
玉奴不解地望着承琪：“为何？”
承琪笑了：“这还不明白？金喜是个丫鬟，她在人前若全身都是值钱的首饰，别人见了会怎么想？但住就不同了，屋里的家具好，享受的是她，外人看不见。”
玉奴恍然：“也就是说，顾老爷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对金喜好。”
“值钱的首饰应该也有些，大概都跟着她进墓地了吧。”
承琪走到衣橱前打开，里面只叠着几件颜色朴素质地一般的衣服，和顾府中的其他丫鬟没有区别。
“按你这么说，好衣服也跟着她进墓地了。”
玉奴过来看了一眼：“还是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戏班子是金喜死后才来的。”承琪道：“据说是为了给顾老爷解闷用。”
玉奴托着腮帮子在屋子转了一圈：“总觉得怪怪的。”
承琪吸了下鼻子：“除了灰尘的味道，玉奴，你有没有闻到别的味道？”
他朝桌子走去：“难道是死虫子的味道吗？”
玉奴一把扯住他：“别乱闻。”
他也吸了口气，点头道：“是有股味道，不过不是死虫子的。”
“血腥味。”承琪皱眉道，他转身快步朝床走去：“说金喜死的时候是吐血的。”
玉奴也朝床走去，两人站在床前，床上铺着一条被子，淡红色的，绸缎的被面上绣着牡丹缠枝的图案。
玉奴右手将被子一角捏住，左手捂住了承琪的口鼻，承琪眨着眼睛，用手捂住了玉奴的。
玉奴迅速将被子揭开，一股白色的烟雾腾起，两人身子往后退去，承琪惊道：“什么东西？”
烟雾散去之后，床上赫然出现一个黑色的人形样子，在淡粉色的床褥上显得特别明显。
“人？”
承琪惊道，玉奴沉声道：“这是金喜。”
“什么？”
玉奴走上前仔细看着黑色的人形，承琪缓缓上前：“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这个是死人之后留下的油脂。”玉奴侧着头贴在床栏上：“只不过一般人死了不会这样，金喜是死于一种特殊的毒药。”
承琪也蹲下来和玉奴并排看着床，的确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一层薄薄的油光。
“什么毒药？怎么毒死的？”承琪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
玉奴直起腰：“我爹之前给一个人看过病，没救回来，他的死状就是这样，身体里的血全部从口腔吐出，而死后，身下留下的油脂经年不退。”
承琪哑声道：“确定是毒药？”
“我记得我爹说那毒药名叫……”玉奴的脸色一变：“幽冥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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