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立刻觉得，刚才问的有点少了。
还好二人惯常出入于王公贵族，立刻有人悄悄凑到耳边，简单介绍一下。
两人不禁心中大骂。
这是被逼上梁山了。
作为护国寺都不敢轻易断兴亡。乱不乱取决于一个小女子，这不是胡说吗？
有可能是太上皇，为太子选妃的一个由头吧！
这两个人迅速做出了，合乎常理的判断。
“开始吧！我倒要看看，这天地意志到底是什么样。”太上皇一脸讽刺。
现场众人的眼光都放到了妙玉的身上。
……
殿内灯火如昼，
妙玉身着素衣，发髻轻挽，手中持着一支细长的乩笔，面前是一块古朴的扶乩板。
林黛玉站在她的身旁，刚被妙玉指挥着祷告一番。
不管让嘴里说什么，她自己心里自然是求个大吉大利。
自觉自己有些心口不一，见妙玉如此正式，林黛玉一脸的似笑非笑，莫名其妙。
院中的空气似乎凝固，人们的呼吸几不可闻。
妙玉闭目凝神，口中念诵着古老而玄奥的咒语，
她的声音虽轻，却似乎穿透了夜空。
随着咒语的深入，原本平静的乩笔忽然自行颤动起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缓缓在扶乩板上划过，留下一道道曲折蜿蜒的线条。
这些线条起初杂乱无章，但渐渐地，它们似乎有了生命，汇聚成一幅幅模糊而又蕴含深意的图案。
妙玉的双眼猛地睁开，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逐渐成形的乩文，
“西方灵河岸，芙蓉泪涟涟，木石前盟定，黛玉系王……。”
最后一个字也不知是妙玉，吸引的气运不够。
还是天机确实难寻，
却是影影绰绰看不懂，感觉是一些无意义的线条一般。
太上皇，护国方丈还有张老道，不约而同凑到跟前，
“这个是什么字？”
护国方丈手里的佛珠抖在胸前，默默的问自己，
这杂乱的线条越看越晕，他不由的闭了闭眼睛。
往旁边暼了一眼，
只见妙玉双目微闭，似乎已然力竭昏厥。
靠在林黛玉的身上。
那个林黛玉的脸色更是无法形容，是震惊，无奈，可笑……
各种的情绪纠结，难以辨别。
木石前盟，西方灵河……上天还知道她叫黛玉。
这个天地意志是曹雪芹吧？
林黛玉的心中疑问，比她的脸色还要丰富。
她有千言万语要问妙玉，你这不是为了坑我而坑我吧？
……
“可看出什么破绽？”
“是否可信？”太上皇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的手往乩盘上指来指去，仿佛下一瞬，他就能把它拨弄清楚。
他眼睛看向身旁的护国寺方丈，还有清虚观张老道。
等着他们的答案，
两人心中的震惊无可名状，
本来自己也是做这个的，打签排卦，讲究个模模糊糊，似有还无，得留给人们无限的遐想空间。
一个卦象可以适应万千情境。
哪有说的这么清楚的，地点，人物，事件……
这这……
这让人说假都说不过去。
因为自己一直在这儿看着，没看出任何破绽。
两位高人第一次，对自己的专业能力产生了怀疑。
如果不是妙玉昏厥，他们甚至要讨教一番。
他二人对视一眼，
一起对太上皇说，
“太上皇容禀，这个扶乩，我等没有看出有何不妥。”
“想来天地意志，确实看到了太上皇一片诚心。”
“降下法旨！如此清晰？”
太上皇闻听此言，又见妙玉已无能为力。
只好对佛道二人说道，
“既然清晰，那最后一个字，你们给我辨认，到底是什么字？”
“要知道一字之差，谬以千里！”
“你们能力不够，认字还不行吗？”
这一句话让佛道两人，“心甘情愿”的又凑到扶乩盘前。
……
护国寺方丈看着像个恨字，他不敢开口。
张老道看着像个根字，他直接说出口了，
“太上皇，以老道看来，这就是一个根字。”
“你呢？”太上皇转头看向了护国寺方丈。
护国寺方丈心中忐忑，他摇了摇头，
“太上皇，老衲看不清楚。”
他说完这句话，见太上皇的脸色立刻阴沉。
护国寺方丈话锋一转，随即说道，
“但是我想，这位女施主定然是影响王事的。”
“具体是根还是恨，也许就在乎一心吧！”
恨？根？
太上皇口中反复琢磨，又定睛看了又看，
还是无法断定。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林家黛玉，你来看看。”
“毕竟跟你的身家性命有关。”
“林如海你也看看，”
……
随即他又点了几个王爷，自动漏掉了南安王。
“你们把自己看到的，都给我写出来。”
吩咐完，太上皇突然觉得，这漫漫长夜，居然如此有趣了。
太后呀！如果知道世上，还有如此多的有趣之事，
我们何必退隐呢？
太上皇心中的感慨，无以名状。眼光又掠过太后的灵位。
殿内开始议论纷纷，交头接耳。
有的也抻着脖子看，
……
林黛玉手里还扶着妙玉，这妙玉如今似乎无骨一般，除了自己确实无处可依。
于是她没有着急去看。
其实去不去看对她毫无意义。
她心中自有定数。
贾敏的心纠结成一团，她紧盯着林如海。
林如海也皱着眉头。
他本就对佛道之事不认可。
如今却以佛道定生死，何其荒谬！太上皇难道信这个？
只知道圣上笃信佛道，太上皇英明神武，怎么也信了？
……
“可笑！可笑！……”
王夫人只觉得手里的佛珠，软绵绵的，
“怎么可能？娘？怎么可能？”
“天意神佛都是傻子吗？”
贾母已经没有精力理会王夫人，
她只觉得自己手里的圣旨，大概率得销毁了。
邢夫人在一旁不敢说话，冷哼了一声。
王夫人猛的转向她，眼中冒出怒火，
“你哼什么？”
“我哼哼都不行了？”邢夫人一脸的嘲讽。
“你手里握着神佛珠，骂神佛都行。”
“有本事你现在跳出去，就说那个王是你王家之王。”
“不是帝王之王。”
邢夫人此话说的浑然无理，但是却突然给王夫人打开了一扇窗。
谁就敢肯定那个王，它是什么王呢？
也许就是王家的儿媳呢！
哪怕她留了一条命，做了王家儿媳，也得跪拜自己。
但是如果让她做了什么王族之人，那自己会不会就得跪拜她了。
这比杀了自己都难受。
王夫人不能想象那种场面。
但是，也不可能吧！自己的女儿是娘娘呢！
想到了自己的女儿，她方觉得有了一些心安。
手里的佛珠这才找回了熟悉的感觉。
……
“你们都看好了吗？”太上皇见众人都看了一遍。
就那个林黛玉没看，不过她看不看已经无关紧要。
一只待宰的羔羊，除了“咩咩”两声，挣扎几下，又有什么新鲜的能耐？
想到此，他冷笑了一声，正准备点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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