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目标,是卡车上的弟兄!”贺远厉声道。
“用你们手里的家伙,把那些镣铐给我打碎!把人给我拉进这地道里!听明白了吗?”
“可……可那些鬼子……”
“剩下的鬼子,我来对付。”
贺远拉动了手中花口撸子的套筒,发出了清脆的金属摩擦声。
“记住,你们只有三分钟时间。”
“吴站长,管好你的人,谁敢朝日本人开致命一枪,我就先毙了他!”
吴金来和孙乾元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荒谬与震惊。
去劫特高课的囚车,却不准杀看守?杀了人还得偿命?
这是什么道理?
但贺远那股生杀予夺的气势,让他们不敢再多问一句。
“是!”吴金来咬着牙,重重点头。
“一切听从贺专员指挥!”
贺远不再多言,抬手看了看表。
“他们……快到了。”
……
西直门大街。
初春的早晨仍旧寒冷,街道上行人稀疏,只有零星的黄包车夫跺着脚在寒风中揽客。
三辆军绿色的日产卡车呈品字形,不紧不慢的驶了过来。
与往常押送重犯时,前有摩托开道、后有宪兵护卫的阵仗不同,今天的车队,显得异常“低调”。
总共只有二十五名穿着特高课黑衣的特务,分别坐在三辆车的车斗和驾驶室内。
本乡奏三郎亲自驾驶着前面那辆卡车,目光紧锁着前方的街道。
一百名重犯,包括三十多名中统精锐和六十多名爱国学生,此刻就挤在他身后的车厢里,双手双脚都锁着沉重的镣铐。
“课长……”副驾驶的亲信有些不安。
“真的不需要宪兵队支援吗?这批人……”
“闭嘴。”本乡冷冷道。
“这是安藤将军的意思,秘密处决,不想声张。”
亲信不敢再言。
本乡的手心微微出汗,他的目光扫过街角。
一辆破旧的马车,正对着南边,停在路口,马匹正低头吃着草料。
这是已经准备就绪的信号,可以立即行动。
本乡奏三郎深吸一口气,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猛然收紧。
他抬手,按下了喇叭。
“嘀,嘀,嘀。”
三声短促。
“嘀——!”
一声长鸣!
这刺耳的喇叭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也像一道开战的指令。
早在喇叭响起之前,街对面,四海通旅店的二楼,赵凤婵的眼睛就已贴合在春田步枪的瞄准镜后。
2.2倍率的光学瞄准镜,用在巷战里已经足够。
当那一声长鸣传入耳中时,她的世界瞬间静止,只剩下准星与目标。
赵凤婵扣动了扳机。
“砰!!”
随着一声清脆高亢的枪响,子弹精准射击而出,将第一辆卡车车顶那盏红色的示警灯打得粉碎。
“敌袭!!”
那些日军特务瞬间炸了锅,纷纷跳下卡车,拉动枪栓,惊恐的寻找着火力来源。
而本乡奏三郎则是趁着这声枪响,马上“演”了起来。
他仿佛被枪声惊吓到了,猛地一转方向盘,“啊”的一声,头重重地撞在了侧窗玻璃上,随后便“晕”了过去,趴在方向盘上面一动不动。
“课长中弹了!死了!”身边的亲信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
这一下,特务们全都慌了神。
赵凤婵拉栓、退壳、上膛、瞄准、击发。
动作一气呵成,快如闪电。
“砰!!”
第二发子弹,精准地命中了第一辆卡车副驾驶的玻璃。
“哗啦!”
玻璃碎裂,副驾驶的特务惨叫一声,捂着肩膀倒在了椅子上。
“在二楼!旅店二楼!”
“围上去!杀了他!”
十几个特务被彻底激怒,红着眼就朝旅店大门冲去。
指挥官“阵亡”,同伴冲向旅店。
只剩下的七八个特务,手足无措的守着三辆卡车,对着周围的建筑胡乱开火。
而赵凤婵在开完两枪后,看也不看战果,立刻便收起步枪,裹上大衣,快步走出房间,又打开对面房间的门,翻窗跳了出去。
与此同时,王记当铺。
“动手!”
贺远一声低吼,第一个踹开了当铺的侧门。
吴金来和孙乾元领着十几个中统特工,如同猛虎下山般冲了出来。
“专员!鬼子开火了!”孙乾元看着街上乱飞的子弹,吓得一缩脖子。
“废物!”
贺远根本不看他,在冲出掩体的一瞬间,手中的花口撸子便开始了他的表演。
那剩下的七八个日本特务刚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调转枪口。
“砰!”
一名特务惨叫一声,握枪的右手手腕炸开一团血花。
“砰!砰!”
又是两枪,另外两名特务的膝盖同时中弹,惨嚎着跪倒在地。
吴金来和孙乾元彻底看傻了。
这是什么枪法?!
在高速运动中,枪枪命中,且精准的打在敌人持枪的手腕和膝盖上。
这……这根本不是人能做到的!
“还愣着干什么?!”贺远怒吼。
“救人去!!”
吴金来等人如梦初醒,嗷嗷叫着冲向卡车,用带来的大铁钳和撬棍,疯狂地砸着车厢上的锁链。
“砰!砰!”
贺远又是两枪,将最后两个试图反抗的特务也精准的放倒在地。
当然,对本乡的承诺还是要守住的。不杀一人,却废掉了所有人的战斗力。
“快!快!回地道!”
孙乾元指挥着那些衣衫褴褛,满脸震惊的囚犯,冲向当铺所在的巷子。
贺远此时则是上前几步,一把揪起一个被他打穿胳膊和双腿,正疼得满地打滚的特务。
“回去告诉安藤义和!”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面罩之上的眼神更是能吃人一般。
“我懒得杀你们这群废物!”
“但是,那五箱细菌弹的账,我早晚会跟他连本带利算清楚!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
那特务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如同魔鬼般的男人,吓得连连点头。
“滚!”
贺远一把将其甩开,随即抓起一名跑得最慢的学生,扛在肩上,最后一个闪身退入了小巷。
……
十几分钟后。
去追人的十几名特务一无所获,骂骂咧咧的跑了回来。
迎接他们的,是三辆空空如也的卡车,和一地躺在地上哀嚎的同伴。
“八嘎!人呢?囚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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