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不能这样……”
周乐山的儿子连忙上前扶住了他，神色中满是担忧。
周乐山，温柔的摸了摸儿子的手背。
“都怪我，对你的管教太严格，现在你小子开始反过头来管我了。”
虽然周乐山这么说，他的儿子的手却依旧紧紧的抓着他。
周乐山的眼中满是笑容，那种笑容让黑白色调的病房多出来第三种颜色。
“放开手吧，你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周乐山的儿子微微一愣，手却是不自觉的松开了。
等到他反应过来时，周乐山已经带着林凡离开了。
看着空无一人的病房，周乐山的儿子已经是泪流满面。
……
周乐山，身上还穿着病服，直接开着自己的老桑塔纳，带着林凡和斯沃特，朝着金陵的市中心行驶而去。
“林凡，想吃什么跟我说，这里没有我不知道的美食。”
看到林凡不说话，周乐山继续说道：
“你该不会想去别的城市吧，我这个老骨头可折腾不起啊！”
“就近吧。”
“行，我看你喜欢吃火锅，我就带你去吃火锅，你家火锅味道可好了，那叫一个地道。”
周乐山顿了一下，带着一种特别的口吻继续说道：
“而且，那个老板娘，你也认识。”
……
五分钟的车程，周乐山将车子停在了店门口。
映入眼帘的，是一排门店。
正对着的林凡的，是一家火锅店。
茹凡特色火锅。
“你们先进去，我去车里拿两瓶酒。”
周乐山拿酒的功夫，林凡与大哥，到了里面。
迎面就看到前台的一个小姑娘，二十出头。
其模样，倒与宋茹凡有几分相像。
“宋茹凡呢？”
看着林凡有些着急的模样，小姑娘怯生生的回答道：
“额，老板娘听说有贵客到来，回家换衣服去了。”
“你是她的……女儿？”
小姑娘眨了眨眼，不暇思索的回答道：
“嗯对对对！”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不知为何，林凡原本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下来。
35年了，宋茹凡，今年也快60岁了。
当初对方对自己有一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但是林凡那时候并没有在意。
他就怕对方傻乎乎的等自己。
那样，他会十分愧疚的。
然而，就在此时，周乐山拎了两瓶茅台，走了进来，开口就让林凡落下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胡扯，小宋我一直看着的，她这么多年都一直单身。”
周乐山瞥了一眼小姑娘继续说道：
“小瑶啊，你母亲不是给你开了一家服装厂吗，你怎么不去帮忙，跑这里来玩？”
“我才不要靠她呢，我要靠我自己的双手赚钱！”
见到自己被拆穿，小瑶气鼓鼓的瞪了周乐山一眼。
三人入座。
……
不久，宋茹凡骑着小电驴赶到了。
她在挑选衣服的时候，有两种选择。
第一种，是穿符合她这个年龄段的衣服。
这也是宋茹凡原本的选择。
不过，她还是选择了第二种，当年她作为厨师，和林凡旅行时穿的白色连衣裙。
见到宋茹凡的装扮，斯沃特露出了礼貌的笑容，没有作出任何评价。
而周乐山，则是直接笑出了声：
“小宋啊，你穿的这是什么玩意，很别扭，知道吗！”
“画的这叫什么妆，跟猴屁股似的！”
听到周乐山的话，宋茹凡绷不住了。
她原本精心准备的表情管理，也瞬间垮了下来。
她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周乐山的旁边，直接把其挤到了墙角。
“好久不见，林凡。”
看着宋茹凡的微笑，林凡也礼貌的微笑回应。
尽管宋茹凡努力的将自己打扮，想要让自己看起来更美丽一些。
不过。
那眼角的鱼尾纹，脸上胶原蛋白的流失，和垮下的嘴角，都表明，她已经老了。
林凡有心事，全程不怎么说话。
宋茹凡看起来比以往更加开朗，无话不谈。
甚至喝着喝着，把大哥都给灌趴了。
在聊到周乐山的身体状况时，周乐山坦然的一笑道：
“听说金陵大学那边研发出来一种可以抗衰老的药，是从三体人那里学来的，以后每个人都能活到一千岁，哈哈哈哈！”
……
吃完饭，已经是晚上十二点。
周乐山被他的儿子接走，他也给林凡和大哥安排了酒店。
大哥向来放荡不羁。
酒店是不会去住的。
他说自己在时间长河里找到了一处好地方，那里景色很美，他要去那里休息。
“我有预感，与主神的决战即将开始，时间不多了，主神也是愈发的暴躁。”
“我也要赶紧在其他世界里提升自己的实力。”
大哥，也与林凡正式的告别。
而林凡，也要去处理眼前的麻烦事。
与宋茹凡的告别。
宋茹凡喝的醉醺醺的，脸色微红。
不过她始终和林凡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因为，林凡曾说过，自己的安全距离就是越远越好。
“我要走了。”
林凡的语气很柔和，柔和到似乎不是告别，而是在安慰。
宋茹凡的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她原本不想再说什么，但是看到面前渐渐远去的背影，还是忍不住的追问道：
“这一次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会再回来了。”
林凡没有回头，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离开之后，宋茹凡回到了火锅店。
她有些失魂落魄的打扫着店里的卫生。
来到林凡所在的座位时。
座椅上遗落的一张照片，映入她的眼帘。
她将照片拿起。
照片上。
白色的倩影张开双臂，站在草原上迎着狂风。
上方是璀璨的星空。
似乎记起了那时候的美好。
宋茹凡不禁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下一刻，笑容消失不见。
她的嘴角微微颤抖着，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可是，越控制，情绪就愈发强烈。
终于，坚固的堤坝再也抵挡不住洪水的冲击。
滚烫的泪珠从脸颊滑落，弄花了她脸上浓厚的妆容。
“哒哒！”
泪水落在地板上，激起一片灰尘。
……
林凡今晚住在酒店里。
他打算第二天一早回到安全列车。
不过，第二天一早他就收到了一个噩耗。
周乐山，享年81岁，在2060年9月4日去世。
林凡全程参与葬礼，作为开国领导人，周乐山受到的是国葬的待遇。
坟墓前，林凡将一瓶茅台撒入土壤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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