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啊——”
“不——”
“我不接受，我不想接受她不爱我，我只想她也爱我，就像，就像她保护我，守护我那样。”
“这些，都是她爱我的证据。”
澹台烬一副自我沉浸的陶醉模样，伸手抚摸棺壁，轻声说。
“她做到了，为爱人才会做的一切。”
叶清宇看不得他一副颓废样，残忍的开口打破。
“澹台烬，你的妻子，她还活的好好的，有什么话你该对她说，而不是在这里自暴自弃。”
“与其在这里失意，不如现在就去找她说明你的情意。”
“你好自为之吧。”
最后看一眼澹台烬，叶清宇牵着翩然离开。
两人刚出门，廿白羽就追出来。
“叶将军！等等！将军！”
叶清宇牵着翩然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廿白羽停在身后说道。
“陛下平素没什么亲近之人，如今也只有王后娘娘能劝劝他，翩然首领和王后娘娘交好，能不能请首领去王后宫殿，请王后娘娘来劝谏陛下？”
叶清宇也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翩然看一眼叶清宇的表情，才看向廿白羽。
“陛下若执迷自陷，确实跟王后娘娘有关，可你也知道，王后娘娘那个兄长整日看守严密，我实在不敢去他面前晃悠。”
翩然也想帮叶清宇，可她也怕有命去没命回，寂烨最是喜怒无常，性情不好琢磨，而且据他推断，他格外不待见澹台烬，见面就打，王宫都不知道修缮多少次了。
叶清宇也想起这号人物，在盛国时，他们几人曾是小时候的玩伴，自是清楚纪清禾是独女，根本没有什么兄长。
所以，这个兄长来路不明，像是突然冒出来的，实力强大连陛下和萧凛都不是对手，对景国来说很是危险。
不过据他观察，这个人自从出现在纪清禾身边就没有其他动作，除了对陛下格外厌恶之外，对其他人全是漠视，不放在眼里。
就好像那种高高在上的天神，不屑关注脚下的蝼蚁一样。
只围绕在纪清禾身边，旁人根本无法知其行踪。
要是换了往常，他早就去试探身份，可现在那个人对他和翩然有救命之恩。
虽然他不是自愿救自己，可自己到底是承了他的救命之恩，出于救命恩情，他不会当面怀疑他，可私下免不了去调查身份信息。
那个人实力很强，硬碰硬绝对吃亏，可为了景国安危，他还是要私下暗自观察。
不如，就借着此次机会，和翩然一起去见见他，也好有个初步了解。
这样想着，叶清宇适时开口说道。
“我挺羡慕陛下的，羡慕他能那般癫狂，我也想像他一样去缅怀我的亲人。”
“可是这战乱之中，死了多少将领百姓，景国如今百废待兴，急需有人，重振朝纲，陛下却耽溺如此，不愿面对现实。”
“难道我二姐，我爹，我大哥都白死了吗？他想要爱情，那我呢，我又何尝想要苟存苟活？”
“要不是我还有翩然陪在我身边，我都不知自己有多痛苦难熬，我不能让他们白死。”
转身看向廿白羽，眼眶泛红，苦涩的笑着说。
“这万千百姓，破败江山，要有人扛起来，你能明白我的感受吗？”
廿白羽上前一步，手放在他肩膀上用力一拍，心绪复杂。
“我明白。”
叶清宇听到他说明白，继续说着。
“我可能永远也做不到，像陛下那边疯狂，这就是久经沙场，杀业过重的下场吧。”
“首先想到的是活着的人应该怎么办，以及，走到今天这一步，是谁害了他们。”
眼底闪着凝重的恨意和杀气，恨不得生吞活剥了罪魁祸首。
廿白羽听出此次事情有隐情，疑惑询问。
“罪魁祸首澹台明朗，已被陛下手刃了，叶将军指的是？”
没等叶清宇回答，一个月影卫跑过来禀报。
“首领，他们找到了出卖消息的奸细，他正准备乔装混出城，但被守卫给抓住了，要把他关进牢房严刑拷打吗？”
听到奸细被抓，叶清宇眼中恨意汹涌，向廿白羽请求道。
“廿首领，能否把那个人带来，我有话要问他。”
……………………
叶清宇一进门，就看到跪在地上，穿着粗布麻衣，身形瘦弱的男子。
“为何要逃？”
那男子抬起头，原本灰暗的眸子陡然发出亮光，抬手抓住叶清宇的衣角。
“叶将军，你救救我，我不想被关进死牢，那地牢里暗无天日，我受不住，我也知错了！”
叶清宇面无表情，语气冰冷。
“你是景国百姓，为何要出卖景国？若陛下来晚一步景国就要亡国了？！”
男子希懿的眸子暗淡下来，眼里透出恨意，语气平淡。
“我有什么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为了自己以后能有一大笔钱过上好日子。”
叶清宇骤然打断他的话。
“撒谎！”
抬脚逼近男子，看着他眼睛继续说。
“我想了又想，你是景国的百姓，你要是想出卖景国机会多的是，根本不必等到陛下离开都城。”
男子被看穿伪装，干脆抬头阴狠的盯着他。
“叶清宇，你果然是整个叶家，除了叶冰裳以外唯一的聪明人。”
“我也是景国百姓，你当真要为了死去的百姓，一条活路都不留给我是吗？”
叶清宇愤然向他身后走几步停下，语气愤怒。
“别把自己和死去的百姓相提并论，你这般行径。”
愤然转身看向男子背影。
“早就不配做景国百姓了！”
男子一改懦弱无能，直起身子高声反驳。
“我不配吗叶清宇，你有什么资格高高在上的批判我？不过是自古成王败寇罢了。”
“若今日得天下的是澹台明朗，恐怕今日跪在这里，被唾弃的就是你了吧。”
叶清宇怒极，气得无声的笑了几声，男子继续说。
“好啊，既然你那么想知道真相，那我就告诉你。”
“我出卖景国，是因为当年澹台明朗的母后，曾经对我有救命之恩，而澹台烬的母妃，柔妃，操纵鸟兽害死了王后娘娘。”
听到上一代的恩怨，叶清宇和廿白羽表情凝重。
“害死？”
男子双手撑地爬起来。
“对啊，柔妃想要向先皇献殷勤，明明有风险却偏要去做，当时我砍柴目睹了那一幕，所以我就躲起来，想要伺机告诉王后有危险。”
叶清宇还没想好要不要听，廿白羽就激动的上前反驳。
“你说什么？公主善良贤淑，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男子平淡一笑，一副就知道你会这样说的表情。
“对啊，你们公主真善良，献殷勤不成，反而差点弑君，要不是王后挡在先皇身前，夷月族怕是早就被抄九族了吧。”
乍然听到骇人听闻的真相，廿白羽一脸不信，下意识觉得眼前人在撒谎。
“你疯了！”敢污蔑太后！后面的话不说，男子也猜到了。
“我没疯，我很清楚，我只是不想再忍了！先皇只偏袒柔妃，只宠爱她，既然他这么喜欢柔妃，那他怎么对澹台烬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啊！”
廿白羽苍白着脸，无力的点点头。
“那你当时怎么不杀了陛下，现在却出卖景国，为了什么？”
男子阴着脸，看向廿白羽。
“澹台烬……就是因为他杀了自己母亲，我还要感谢他呢！后来，他就被送去盛国为质了。”
“我以为他在盛国会被欺辱致死，没成想平安长大了，还回来抢了明朗殿下的王位！我气愤，如果不是他明朗殿下根本就不会！沦落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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