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夜晚格外热闹。
一边在烤着全羊，另一边少男少女们围着篝火在欢歌载舞。
本地牧民盘坐在地上吹起了葫芦丝，或是拍着手鼓。
独特的民族小曲为这场盛宴增添了更多乐趣。
夏轻橙左边牵着方晓薇，右边牵着一位身穿民族特色服饰的小女孩。
围着篝火一起跳舞。
直到江遇枫过来喊她们才停下，一同去边上吃烤全羊。
长长的一张木桌，游客们与当地人围坐在一起。
来自天南地北的人齐聚一堂像是有说不完的话题。
夏轻橙听得津津有味的，一时都忘了时间。
方晓薇拉了她一把，小声说：“橙子，走了。”
夏轻橙反应过来，四个人悄无声息离场。
一直跑到高处的草地上，江遇枫直接往地上一躺，感叹道：“舒服！”
方晓薇踢了一下他的小腿，“吃饱就睡，你是猪啊？”
江遇枫干脆把她拽了下来，“这样看星星多好啊。”
方晓薇踉跄地倒在他旁边，正想开骂，一抬眸正看见星空，不禁睁大了眼，忙道：“橙子，快躺下看，星空好美！”
夏轻橙拉着闻余一块，四个人并排躺在草地上，仰望着星空。
草原的天空格外辽阔，繁星点点，散发着璀璨的光，接二连三地汇集成浩瀚的星海。
比夏轻橙当初在杂志上看到的图片更加震撼。
她激动地握住闻余的手，“闻余，你快看，好美啊！”
闻余唇角带着笑，反手牵着她，“嗯，很美。”
方晓薇似乎发现什么，大喊道：“有流星！”
夏轻橙急忙去找，流星一闪而过，只堪堪捕捉到一抹残影。
江遇枫催促：“快许愿啊！”
方晓薇下意识就双手交叉，闭上眼睛。
而夏轻橙转眸看向闻余，两个人默契地对视一眼。
有些愿望，早已在悄然无声间实现了。
就如同当下，美景做伴，好友在旁，更有爱人相伴。
是这场迟来的毕业旅行最好的意义。
也是青春最美的答卷。
—
尾声
八月末的盛夏，燥热仍未消散，窗外蝉鸣不断，而室内空调声轻盈得几不可闻。
粉白相间的卧室一如既往地精致而梦幻。
早晨七点，闹钟准时响起。
叽叽喳喳叫了片刻后，由于无人理睬很快又陷入平静。
十分钟后，不甘落寞的闹钟再次响起。
这次总算引得人注意，一只手从被窝里探出来。
男生的手骨节分明，手背脉络青筋显而易见，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银白色的指环。
吵闹的声响彻底被隔绝。
那只手重新缩回了被窝里，悄然抚上怀中人的腰，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嗓音里满是倦怠：“老婆，起床了。”
夏轻橙眉头皱了一下，随即拽住被子盖过头顶，继续睡觉。
闻余无奈地扯下被子，“等会儿要迟到了。”
夏轻橙没好气地跺了一下脚，“我困死了。”
“都怪你，我都跟你说了别弄太晚，你每次都这样，大骗子！”
闻余老老实实地挨完骂，宠溺地摸了一下夏轻橙的脑袋，哄道：“那你再睡十分钟，等会儿我再叫你。”
说完，他便先起床洗漱。
从房间里出来，薛海英正端着一锅小米粥上桌。
闻余连忙进厨房帮忙拿碗筷，看见一桌子的早餐，随口道：“妈，怎么做这么多啊？”
薛海英：“难得你们回来一趟。”
她左右看看，“橙子呢？还没起啊？”
闻余笑笑：“起了，在刷牙。”
薛海英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行，小余，你先吃吧，不用等她。”
闻余应了一声，拿汤勺开始舀粥。
等夏轻橙磨磨蹭蹭地出来后，那碗小米粥正好合适入口。
薛海英瞥了她一眼，“上学迟到就算了，都这么大人了，还赖床。”
夏轻橙桌底下的脚踹了一下罪魁祸首闻某，面上敷衍地说：“反正不会迟到，妈你就放心吧。”
吃过早餐，夏轻橙跟闻余一块出的门。
在楼下，夏轻橙看见放自行车的地方空空如也，不免有些恍然。
她突然说：“闻余，我们坐公交车去吧？”
闻余拿车钥匙的手收了回去，应道：“好。”
如同每一次上学时一样，两个人坐在最后一排的位置上。
沿途的风景有些变了，陌生得仿佛是座新城市。
而那些老旧的建筑混在其中，残存着阳川曾经的影子。
“叮咚”一声，机械女声响起。
“阳川一中到了，请从后门下车。”
阳川一中的校门没有多大变化，只是多挂了一条横幅。
写着：热烈庆祝阳川一中成立五十周年。
校门口搭了个简易棚，可以凭校卡领取印有一中校徽的t恤，还有小扇子。
夏轻橙领了一把小扇子，一边扇风一边走在校道里。
女生脸上褪去了青涩的影子，却仍不失少女的灵动，那双鹿眼一如既往地澄澈。
“没有老高的校门口有点不太习惯啊。”
闻余漫不经心地说：“想写检讨了？”
夏轻橙脚步一顿，把扇子塞给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闻余自觉地给她扇着风，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曾经高二六班所在的教室。
现在已然挂着高一二班的牌子。
学生们还没开学，教室里空荡荡的。
夏轻橙坐到最后一排熟悉的座位上，深深吸了一口气，感慨地说：“这就是青春的气息啊。”
闻余坐在旁边，一对背影俨然一如当初的模样。
他把扇子随手放在桌面上，一只手搭上夏轻橙的椅背，“我有一件事还挺想在这里做的。”
一件心心念念了好久的事。
夏轻橙疑惑地转眸：“什么事？”
闻余那双桃花眼视线落在她的红唇上。
抬手轻轻挑起她的下巴，毫不迟疑就亲了上去。
一触即放。
“这个。”
夏轻橙愣了一下，似没想到他说的竟是这种事。
反应过来后拍了他一下，“好啊你，不好好学习，净想这些。”
闻余笑了笑，没有否认。
夏轻橙越想越不对：“你以前老是盯着我，不会脑子里都在想这事吧？”
闻余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我那是在盯你写作业，夏轻橙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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