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如就很是不明白，这个工作，她是想要卖出去的，现在外面的价格都已经到了三百块了。
有了这三百块，她的小金库又会肥很多。
易中海看着媳妇不明白，就开始解释了起来。
易中海还是有些眼光的，在他看来，这工作一定会越来越值钱。现在外面的情况，都什么样子了。
一个烧锅炉的正式工人，都已经被抢破了头。更何况是轧钢厂车间的正式工作呢。
满大街的都是没有事情做的闲散青年。
上面更是在不断的动员上山下乡。
这种种情况，都让易中海准确的判断出，这个工作位置，一定会越来越值钱。
既然这样，那现在就让秦淮如先坐着，等以后再说。谁知道，这工作以后能卖出什么价格。
易中海还想到，没准可以用这个工作岗位换取些什么更为重要的人情，没准还能让他的工作更上一层楼。
“师傅，那你是说，以后这个工作岗位不是能卖天价啊！”秦淮如说道。
“那可不是。再说了，你这个工作岗位是东旭的。就算是卖了，这钱也落不到你手里。还不如就现在这样，一边做，一边等机会。”易中海说着。
等机会，等什么机会。
易中海这会说的等机会，可不是等什么更高价格的机会，而是在等贾张氏嘎掉的那一天，到时候这个工作的钱，可都是他们家的了。
贾张氏算计易中海，易中海又怎么没有自己的小算盘呢。
在易中海看来，就贾张氏那个常年要吃药的身体，等不了太多年的。
他跟秦淮如结婚了，到时候，无论是贾家的房子，还是工作就都跟着他姓易了。
包括贾家的几个孩子。
只要贾张氏一走，易中海就有的是办法给这几个孩子改名字。
也许，这就是人心，贾张氏和秦淮如算计着易忠海的工资，算计着他的房子，算计着他的工作岗位。
易中海也是同样，算计着贾家的东西，算计着贾家的孩子。
互相算计呗。
这要是让张帆知道，一定会说出那句经典的话。
来啊，互相伤害啊！
总之，甭管大家都是如何算计的，如何的面和心不和。在易中海晋升为八级钳工之后，无论是贾家还是易家都很是高兴和兴奋。
就连已经很久不在院子里面活动的贾张氏，这会也抖了起来。
就院子里的那些人家，都比易中海级别低的多，他自然有办法跟这些人硬刚了。
再怎么说，他现在也是易忠海的丈母娘不是。
棒梗这小子腰杆子也更硬了一些，简直就是狗仗人势。以前只是暗戳戳的欺负一些小孩子，现在都快变成明抢了。
这周围的几个院子，但凡是他知道了，这个小孩子的家长也是在轧钢厂工作的，他都会上去炫耀一番，之后索要些东西，要是对方不给，那就是一顿打。
这个年代的家庭，家家户户的都不富裕。就算轧钢厂的待遇很好，也没有到孩子能经常吃上好东西的地步，再说了，谁还不是几个孩子，能有啥吃的，能吃饱就不错了。
可是，棒梗不同，从小就被贾张氏宠着，虽然他亲爹没得早，但是这些年可是没少从易中海那边获得好处。
棒梗这小子这两年可是养的相当不错，不仅经常吃肉，就是白面馒头都没少吃。
小孩子打架拼什么，就是拼发育。
棒梗这小子现在俨然就是附近几个院子的小霸王，跟他同龄的孩子基本没有能打得过他的，就算比他大个一两岁的，轻易也不是他的对手。
再加上，易中海这三不五时的给他塞些钱。更是纠集起了一小帮跟他差不多的小子，给他当小弟。
一时间风头无两，嫣然成为了当地的孩子王。
这年头的家长，对孩子的打架基本的态度，也都差不多，小打小闹，没人管，打输了，回家哭，估计还得被父母在打一顿，打赢了，身上脏了，回家也是一样，还是被打。
所以，这个年代的孩子，在外面打打闹闹的，也基本不告诉家长。
就这样，上门找贾家的人并不多。
只有那些被打的惨了的家长，才真的上门找人，让家长教育教育孩子，小打小闹没问题，但是要是打的过分了，那可不成。
可惜啊，这贾家的家长是贾张氏，那更是个比棒梗还要无理取闹的。
一般，这种上门找家长的也都是女的，男的都觉得自己家孩子被打了丢脸。
这一般的男的都不见得是贾张氏的对手，更何况是女的了。
结果就是，赔礼道歉不用想，还被好一顿的嘲笑和咒骂。
所以，这找上贾家门的人，也是越来越少了 。
易中海，秦淮如都是上班的，对这些事情也不知道。
这年头也没有那么多操心孩子的，全都是放养。
加上，易中海最近这刚刚晋级，人逢喜事精神爽，这整天上班都是穿戴整齐，牛逼哄哄的。
这些被欺负了的人家，要么级别低一些，想着孩子也没啥大事，也就算了，再说，吵架也吵不过，就认栽。
要么就是觉得都是邻里邻居的，也没有在意。
可是，这天下午，棒梗再次带着他的那群小弟把一个小孩子堵在了了路上。
“小瘸子，赶紧给我拿钱，昨天就跟你说了。你还敢躲着我。”棒梗凶神恶煞摁一把抓住了这个小孩子的脖领子。
这个小瘸子是住在四合院前面一个大杂院的小孩子，因为小时候生病，这腿脚有些问题，走起路来一颠一颠的，大家就给起了外号，小瘸子。
小瘸子家里就比较惨了，父亲早亡，母亲也没有个正经工作，靠着给街道糊纸盒，做零工过活。
家里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小瘸子从小也懂事，三岁之后，就开始帮着家里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难过，现在又大了一些，就开始四处翻垃圾堆，捡破烂补贴家里。
因为每天都做这些事情，也有了自己的一些固定的地方，周围人看他家可怜，也会把攒下来的一些能还钱的东西，留给他。
就这样，小瘸子也能为了这附近的孩子里面，难得能够赚钱的。
棒梗已经盯上他很久了。
这小瘸子，虽然比发育比不上棒梗，但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对于棒梗来说，那些可能就是几毛钱，可是对于小瘸子来说，那就是家里几天的口粮啊。
所以，这小子虽然力气差点，但是足够狠。一般也没人会去招惹他。
棒梗以前也单独对上过小瘸子几次，算是平分秋色，双方都挂了彩。打了个有来有回。
可是，最近不同了，凭借手中的钱财，棒梗有了一群跟着他的小弟。
双拳难敌四手，小瘸子在这群人手里吃了不少亏。
这打不过，自然就是躲着。
小瘸子常年在街面上跑，懂得可比棒梗这帮轧钢厂的孩子多多了。
一直以来也算是太平。
可是，昨天，小瘸子正在捡东西，一时间没看到，就被棒梗他们给堵住了。
就是要钱。
小瘸子身上没有，就被通知，今天要带钱出来。
这种话，听听就算了，小瘸子也不会放在心上。
可是，这人倒霉了就是这样，今天虽然远远的看到这群小子，小瘸子也躲开了。
结果，没想到，棒梗也玩起了兵法，凭借小弟够多，居然给小瘸子堵上了。
“我没钱，我没钱。”小瘸子连连说着。
人都被围起来了，跑也跑不掉，给钱是不可能给的。那能怎么办，光棍一点，顶多被打一顿也就是了。
小瘸子已经想好了，等会就保护好脑袋，让他们打一顿吧。
棒梗也果然是个不会让人失望的。
这会一听，没钱。自然不会同意，跟小瘸子斗了这么久，这会终于占到了上风，结果还是一点好处没捞到。
这就越想越气。
“兄弟们，揍他！”棒梗招呼一声。
就率先出拳，周围的一帮小孩子也跟着棒梗打了起来。
面对这么多人，小瘸子索性也就不跟着拼命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多护着自己一点。
这常年在外面跑，如何让自己的伤害受到的最小，小瘸子也是明白的很。
随着棒梗出拳，小瘸子就干脆利落的护住了头，整个人跟个大虾一样蜷缩在了一起。
算是最安全的姿势了。
这人都倒下了，大家挥拳也没啥用，还要弯腰。
就开始都用脚踢。
小孩子的力气，也就那个样子，小瘸子受到的伤害也确实就是那么多。
可是，这人也太多了，能够把小瘸子围起来的人，就有五六个，外圈还有人等着呢。
从自己护着头的胳膊缝隙里面，小瘸子，感觉这样不成，这样下去，估计回家就是几天下不了床，老娘和弟妹还要跟着担心。
就准备跑路。
可是，这人围的有些太紧了一些。
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就在这个时候，小瘸子突然感觉肩膀硌了一下，偷偷一看，在肩膀处有半截砖头。
小瘸子也是个狠角色，赶紧趁着大家还在用脚踹他，用手抓起了半块砖头。
就在这几个孩子有些累了，外圈的人准备进来继续打的时候。
小瘸子忽然暴起，一板砖就像棒梗打了过去。
长时间的被欺负，这一下，小瘸子几乎用出了全身的力气。
其实，小孩子打架，能有多大力气，能有多快的速度。
这要是棒梗平时，压早就躲过去了。
可是，今天不同，他跟小瘸子都打了好多次了，从来没有得到过好处，这次终于可以大大的出一口气了。
看到小瘸子被打倒在地，只有招架的能力，根本还不了手。棒梗别提多高兴了。
他也不出手，俨然是个老大一样，在那里只会起来，一边让小弟出手，一边咒骂着小瘸子。
也是因为这样，注意力不集中。
小瘸子的砖头都快打到他了，他才反应过来。
可惜，都这时候了，就算反应了过来，还能有啥用。
“啊！”的一声惨叫，棒梗的脑袋，就跟砖头撞在了一起。
之后的一幕，让现场的所有小孩子都惊恐的停下了动作，嘴巴张的大大的。
眼前的一切，都超出了这群六七岁小孩子的理解范围了。
只见，棒梗在被砖头击中之后，只是大叫了一声，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之后就是很多鲜血，从棒梗的脑袋上流了出来。
很快，头上，地上，都是鲜血。
“杀人了！”沉默了几秒之后，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
这一声，好像把所有的小孩子的魂都给叫了回来。
剩下的，就只有一个，跑。
所有人都快速的向四面八方跑去。
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居然死人了，他们都参与了，朴素的小孩子们只记得大人们说过，谁谁谁杀了人，之后就吃了花生米。
怎么能不害怕。
小瘸子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一砖头，打死了人。
站在那里吓得已经不会走路了。
缓了好久，或许是想到了家里的老娘和弟妹，这小子，也是一咬牙，快速的跑开了。
就在一群孩子喊出“杀人了”的时候。正被从附近路过的柱子听到了。
赶紧骑车赶了过来，正看到一群孩子四散逃跑，还有最后面跑开的小瘸子，以及，小瘸子手里都已经忘了丢掉的半块砖头。
再次靠近，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留了一大块血迹，生死不知的棒梗了。
柱子赶紧上前，探了探鼻息脉搏，都还有，立刻脱下自己的外套，就给棒梗把脑袋包裹上了。
也懒得去找那些孩子，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这会最重要的是先给棒梗送到医院抢救。
就那些孩子，能跑到那里去，都是这附近的住着的小孩子，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的，先把人救了，回头再问就是了。
好在，正好骑着自行车，很快就把人送到医院，进行了抢救。
柱子也没有在这里等着，直接骑车到了轧钢厂，通知了秦淮如和易中海。
这孩子在抢救室呢，总要通知家长的。
“易中海，秦淮如，棒梗被人打了，目前情况不明，在三医院进行抢救。你们快过去吧！”柱子对这俩人就没有一个有好印象的，要不是今天碰上了这个事情，估计都懒得跟这俩货说一句话。
所以，这会说话，也就是叙述事情，象征性的通知了一下。
完全就是公事公办，尽一个公安的责任罢了。
“什么，棒梗被打死了？我的棒梗啊！”秦淮如惨叫一声，之后就是白眼一翻，人晕过去了。
好在易中海就在旁边，快速接住了她，就开始一边掐人中，一边大喊。
“淮如，淮如，醒醒，醒醒。”易中海喊着。
柱子都被眼前的景象看愣住了。
自己好像说的时候，半更被人打了，在抢救，可没说人嘎了啊！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自己没说清？
其实，柱子自己不知道。
他自己对这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好印象，所以，这说话的态度和表情，就属于完全没有了。
一个公安，板着一张脸，声音冰冷的叙述事情，是个正常人都会把事情想的很大。
所以，就算柱子没有说人怎么样了，可是听到情况不明，在抢救。秦淮如就自然的想到了，儿子没了。
过了好一会，秦淮如才悠悠转醒。
“儿子，我的儿子。我的棒梗啊！”秦淮如一醒，又是开始哀嚎。
这正在轧钢厂的车间，刚刚秦淮如的声音，就引起了无数人的注意，在他晕倒的这会功夫，都已经围上来不少人了。
柱子也跟大家解释了一下，大家也都知道了，人还没出事，是在医院抢救。
“行了，别嚎了。人还没出事呢！赶紧去医院吧，有事情，问大夫。”柱子说完，就转身走了。
真的懒得跟这种人打交道，晦气。
柱子心里暗骂一声。
这事情，怎么就让他给赶上了呢！其实是，柱子这刚生了老二，又是个小丫头，柱子这上班也在想着孩子。
就趁着去局里送完东西的时间，想回家吃个中饭，重点是看看孩子，这不就碰上了么！
不过，也幸好是柱子碰到了，否则，这人要是再在外面躺一会，估计就真的凉了。
被易中海劝了几句，秦淮如才清醒过来，赶紧让人跟领导请了个假，两个人就向医院跑去。
是的，就是跑去。他俩可没有自行车，就只能腿着了。
柱子，这会也回到了派出所，把回来路上遇到的案子记录上报。
“啥，棒梗被人开瓢了？”张帆有些诧异，再次询问。
“嗯，我赶到的时候，人都没意识了。这会应该还在抢救室呢！”柱子撇了一下嘴，说道。
“那小子还能吃亏，长的可比他这个年纪的孩子大多了，又胖。他咋能吃亏。”张帆有些不敢相信。
就棒梗那个孩子，完全不像这个年代能养出来的。个子又高，人又壮，好多八岁的小孩子都没他高。
“被转头削了。”柱子嗤笑一声。
脑海里面又回想起，小瘸子手里拎着半块砖头，仓皇逃走的样子。
“这个事情，涉及到小孩子，咱们还是要小心一些，要考虑到家长的感受。这也是咱们片区第一起小孩子打架，致人重伤的案子。柱子，既然是你接的案子，你就负责吧。”张帆说道。
“别啊，张哥。我哪有功夫！”柱子赶紧推脱。
他才不想跟贾家，易中海扯上哪怕一点关系呢，就像现在这样，形同陌路就挺好，见了面都不要打招呼，装作不认识，多好。
再说了，他家小丫头可是才出生不久，他可没工夫操心什么案子。又那功夫，多跟姑娘亲近亲近多好。
还有就是，一群小孩子打架，这案子要怎么判，都不用知道事情原委，就能想到，这个案子不好弄。
费力不讨好，柱子在回所里的路上就把这些都想明白了。
自然不想接手这个案子啊！
“行啊，你小子，现在开始挑案子了啊！”张帆斜了柱子一眼。
“成，成，我接，我接。真是的，早知道就不从那边走了。”柱子哀叹一声，接手了这个烫手的山芋，出去忙活去了。
秦淮如和易中海到了医院，手术还在继续，两个人在门口急的团团转。
柱子已经带着人，把刚才看到的那群小孩子都堵在了家里，一个一个的询问去了。
这小孩子的口供是最难问的。
问少了，了解不到事情的全部。
问多了，小孩子一紧张，就只会哭闹了。
一帮平均年龄六岁的小孩子，被一群穿着白色公安制服的人围着。
别说是孩子了，就是大人，腿肚子也发软啊。
果不其然，刚刚一接触，就落败了。这帮小孩子不仅啥都没说出来，还一个劲的哭。
孩子的家长，从最开始看到一群公安来家里的害怕，到这会，看着群公安不顺眼了。
要不是都穿着制服，估计这群家长就要开骂了。
孩子好好的，被一群公安惹哭了，这是啥事啊！
这是啥事啊！柱子心里烦躁。
想了一下，柱子对身后的侦查员说了几句，那个侦查员眼睛一亮就快速的向外面跑了去。
柱子看自己这边几个大老爷们没有办法，就想到，让所里的女同志过来试试，这不就回去叫人了么！
没一会，玲子带着另外一个女同志，就过来了。
男同志，都退了出去，留下两个女同志，跟这群孩子聊天。
过了好一会，这帮男同志，在外面等的都不耐烦了，地上的烟头都不知道踩灭了多少。
玲子才从里面走了出来。
“说了。他们都说，在外面玩，碰到了小瘸子，棒梗是被小瘸子用砖头砸死的。”玲子简单的复述了一下这帮小孩子的说法。
“没说，为啥棒梗会跟小瘸子打起来？”柱子问道。
“都说的含含糊糊的，估计是没说真话。但是，现在也不好再问了，只能找机会，再问了。现在，还是先把小瘸子找出来吧。看看他怎么说的。”玲子说道。
柱子点点头，现在也就只能先这样了。
不过，这个事情，还是让柱子打上了大大的问号。这帮小屁孩，是不会串供的，应该还没有那个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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