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陵眼睛眯了眯。
“徐成辉？”
他略作沉默：“认得，死了。”
“哦！”
季青点点头：“曾认识，所以忍不住多问了句。”
“他是个好人。”
乾陵眼眸闪动：“可惜，被沈尚书下了大狱。”
季青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但乾陵自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徐成辉前往墨城时，当时先生也应该在墨城吧。”
其实他早就调查过去了，自知季青的事情。
季青也不介意听故事。
人没了。
怎么没的多少会勾起八卦之心。
“当时与徐大人曾一同上山剿匪。”
季青说道。
“原来如此。”
乾陵反问道：“季先生可知当时是谁绑了沈浩？”
“是谁？”
“我！”
乾陵的目光猛的锐利起来，似乎要刺破季青的内心。
“哦。”
季青只是淡定的回答。
乾陵：“.......”
他有些尴尬：“季先生，不意外吗？”
“猜到了。”
“唉！”
乾陵叹息，开始讲述原委：
“沈尚书受到父皇器重，独揽大权，我不甘心，却奈何没有足够资格跟他掰腕子，便想到一个计策。”
季青静待下文。
“我派人绑了沈浩。”
乾陵道：“原本想要沈尚书投鼠忌器，但还是小瞧了他，他竟然毫不犹豫的舍弃了唯一的后人。”
“后面的事情先生应该知道了。”
他的声音渐冷：“沈尚书派锦衣卫查案，找了徐长辉，当时我也不愿与沈尚书撕破脸，并未杀沈浩，暗地里也告知徐长辉杀了所有知情人。”
“原来是这样。”
季青点点头。
当徐长辉从京城出发的那刻起。
应该便知晓了，自己无法逃过这一劫了。
果然。
回京后，沈尚书因未留活口一事迁怒了他，下了狱，死了。
季青依旧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听了原委，反而更平静了。
权力的倾轧之下，亡魂的故事大多相似。
........
极乐宫。
乾玄坐在高位上，看向跪在下面的一众“年轻”大臣。
没有他的返老还童丹，这群人早已垂垂老矣。
“最近朝堂上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乾玄随口询问道。
“回陛下三殿下，近些时日一切安稳。”
“三殿下，大皇子那边依旧每日陪着季青就诊，或是赏花观月。”
“殿下，锦衣卫千户陈泽、吴武愿意归顺，也写下效命书。”
“......”
“很好，你们都做不错。”
乾玄颔首，语带赞许。
这里俨然成了一个小朝廷。
“沈尚书。”
乾玄望向下方的沈扬道：“父皇的病最近怎么样了？”
“已经喂下殿下的神丹。”
沈扬低头恭敬的禀报：“陛下的龙体虽然稍微有了起色，却依然虚弱。”
“嗯。”
乾玄点点头。
随后挥挥手，身旁侍卫将一个个锦盒交于诸位大臣。
见此。
大臣们露出喜悦之色。
里面赫然便是“返老还童丹”。
按照乾玄的说法，需要服用满九九八十一颗才能圆满。
“谢殿下。”
众臣拜谢。
却见沈扬犹豫再三，抬头道：“殿下，臣有件事，想求殿下恩准。”
“什么事？”
“臣最近身体抱恙，可否暂缓食用神丹。”
沈扬咬牙说出自己的打算。
此话一出。
殿内骤静。
众人惊讶望来。
沈扬这是在质疑乾玄啊。
乾玄眼皮一抬，淡漠的目光扫过全场，落到沈扬身上：“沈尚书是在怪罪赐予你的返老还童丹不够好吗？”
沈扬一颤，连忙道：“微臣不敢，微臣只是想........在身体最佳状态食用此丹，不能浪费殿下的心血。”
他连连称不敢，额头上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呵~”
乾玄嗤笑一声，嘲弄道：“既然不敢，何必提及。”
沈扬脸色涨红。
“吃下去。”
乾玄厉喝道。
下面众臣不敢怠慢，纷纷拿出锦盒中的返老还童丹，迫不及待的服下去了。
沈扬也艰难的吞下那枚“返老还童丹”。
“谢殿下恩赐。”
所有人顿觉通体舒畅，浑身充满了力气。
若是之前他们还会高兴。
但现在。
反而有着隐隐的担忧。
因为每一次吃下后都是这种感觉。
可时间长了之后，却越来越没了精神，对“返老还童”丹的依赖也越来越严重。
以前是三个月吃一枚，现在是二十天吃一枚。
乾玄又问了问其它琐碎事。
才吩咐散去。
“是！”
众人躬身行礼。
待众臣离开之后。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走到乾凌身边：“殿下，还是查无所获。”
乾玄闻言皱眉：“这般神秘吗？”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季青便是当年的面具怪人。”
黑影说道：“只是不知他究竟是谁，没有任何信息，实力方面更是未知数。”
“未知数。”
乾玄喃喃：“大哥请来了几十号人对付我，大半都被我的糖衣炮弹攻陷了，剩下的也不足为虑......”
能花钱解决的事，都不叫事。
唯独季青让人琢磨不透。
本来。
当时乾玄在得知大皇子派人请了个神医之后，还以为是替父皇看病。
现如今的皇帝早已被乾玄的神丹拿捏了。
无药可解。
不过为人谨慎的他，还是派出杀手。
可惜都未能成功。
季青入京后，又派去了三位王爷找事。
收获平平。
如此难缠不得不让乾玄谨慎，就在他想要亲自动手的时候。
意外发生了。
季青身边的小翠生擒了林清雪。
要知道。
林清雪可是一品高手，其实力在武者中绝对名列前茅。
可她竟然打不过季青的一个丫鬟。
乾玄那时不是谨慎了，而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大皇子到底请了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直到现在，他依旧没有弄清楚。
难道......
乾玄打了一个哆嗦。
对方和自己一样，半入修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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