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的hL总部，会议室中，众人静坐，署长缪泽湘将一沓报告摔在桌子上怒道：“这几天怎么回事？！异种行凶案的报告都堆满办公桌了！城里他妈的到处都在死人！贾义成！你这个城市安全处的处长怎么当的！”
贾义成摸了摸小胡子，避开目光，小声道：“我也没办法啊领导，谁让巡逻队都被撤了呢，等我们接到报案的时候，受害者都被灭了满门了。”
“为什么撤巡逻队！”
“这......”贾义成瞥了眼远处的安德森，缪泽湘见状，也不好多言，转头对人力资源处主任道：“约翰奈，我不是让你向网点抽人手吗？人呢？！”
“申请发了，一直没回啊......”约翰奈·芬利是个金发碧眼的中年男性，频频叹气，“领导，上面除了物资照发外，其他支援的申请就一点儿都没动静了。”
缪泽湘目光转腾，终于按下怒火，道：“既然是关键时期，那就克服一下吧。”
安德森，依旧是那么优雅地坐着，不紧不慢地品着茶水。
“说起来，除了非人袭击，最近还有一起涉超邪教凶杀案，”贾义成道：“不过，由于人手紧缺，我们成立不了专案小组。”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陷入沉默，只有圆珠笔被“咔哒咔哒”按动的声音作响。
“贵格点......真是困难重重啊。”听了这么多，一个书卷气极重的男人开口道：“那我们带来的‘那个家伙’，不会给你们添麻烦吧？”
“就是那个‘影子里的男人’？”贾义成扭头道：“听说它一分钟就能毁灭一个格点，妥妥的‘临’级吧？为什么不找御灾局那边合作？姜先生？”
“我们本来安排他进基金会的，”被称为姜先生的男人应声，瞥了眼安德森，“但安德森先生说，基金会站点正在处理‘特殊事务’，暂且让他参与hL的工作，但请诸位放心，秋憎明，也就是‘影子里的男人’，虽然来自‘破碎现实’，但人格稳定，绝对没问题！。”
“又是麻烦的家伙......”贾义成扶额道：“‘临’评级的人形异常，我们可收不了。”
“那就暂时进‘白兔’吧，”缪泽湘道：“孙队长，你没意见吧？”
孙先文忍住皱眉，良久道：“我没意见。”
轰——空空空——
城郊，一栋废弃的炼钢厂在黑色的激光中灰飞烟灭，黑色的烟尘漫天飞舞，【白兔】的成员站在远处，看着一个黑色的影子从爆炸的余烬中慢慢走出，来到面前，弹了弹身上的灰，道：
“报告，敌人已经消灭。”
“所以，我们本来想在钢厂里抓个涉超通缉犯，你就把钢厂炸了？”灰鹰皱眉问道。
“歼灭那些破坏世界平衡的生物，是实现世界和平的最佳途径，”秋憎明身上的影衣褪去，露出他十分平凡的面孔，“而且钢厂已经废弃，不算破坏公共财物。”
“哈，那常态部的人可就忙咯，”有白兔的队友笑道：“他们该怎么向公众解释一栋废弃三年的钢厂突然在夜里被炸了？”
灰鹰皱着眉，他倒不在意这种事，“秋憎明，你一直在践行自以为正确的‘正义’，那么，你的‘正义’究竟是什么？”
“是平衡，”秋憎明抬起手，伸向这个世界，“我能感觉到情绪的流动，这个世界由正面和负面的情绪构成，那些邪恶之人带来的负面情绪必须消减，才能回到平衡。”
其他人面面相觑，但相继离开，今晚的任务已经结束，后勤队负责收尸。
灰鹰听完，若有所悟，他隐隐觉得这个男人疯而纯粹，一股隐藏在心底的期望难以抑制，他走上前，小声道：“秋憎明，如果这里有一个能毁灭世界的怪物，你能杀掉祂吗？”
“我没有毁灭世界的能力，估计打不过。”秋憎明诚恳道：“但祂如果带来灾祸，就必然催生负面情绪，我一定会阻止祂，让世界恢复平衡。”
“如果我有了祂的情报和信息，希望你能帮忙吗？”灰鹰道。
“当然，”秋憎明点头，“为了世界的平和。”
“好。”灰鹰有些欣慰，他来4-6格区一周不到，就有了两个下线，虽然一个是非人一个是异人，但让他感到距离目标又前进了一点点。
远方夜幕如铁，灰鹰感受着割面的夜风，喃喃道：
“不管你藏在哪，我一定会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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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会站点，地上满是血迹拖行的痕迹和堆放的尸块，怪物在天花板上乱爬，守卫们莫名其妙被啃，成钰勋站在其中，思考面前这个怪人所说的话。
“成为神......这是什么测试吗？”成钰勋没底气道。
“不是哦~”E-002故意用浮夸姿势扬了扬眉，“如果你想逃出去，成为‘神’是最合适的途径，拥有神力、忠诚于自己的神学团体、连接教众的神性，作为如此强大的存在，只要你遵纪守法，基金会是不会追缉你的。”
“啊？当了神还得遵纪守法？等等等等！”成钰勋捂头道：“成为神什么的也太扯了吧？再说了，就算有万万万分之一的概率，额，我成功了，那也要付出代价的......什么吧？”
“不需要哦。”E-002一手撑在墙上，笑道：“只要你愿意，我就能帮你登神，你只需要在登神后和我‘交个朋友’，力所能及地帮帮忙就行。”
“听着很轻松的样子啊......”成钰勋还是觉得很扯，“那个大哥，您是基金会的研究员吗？”
“我是漫游者，”E-002耸了耸肩膀，“所谓的‘漫游者’，就是可能在任何时间以任何形式出现在任何地点做任何事情。”
成钰勋咂了咂舌，心道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东西吗？不过他还是道：“那个，漫游者大哥，我肯定没有那种资质啦，再说了，我就算成了‘神’，额，我也是啥都不懂哈。”
“这个你不用担心，登神之后，我会帮你拉一个神学团体，供奉你为神，而成为神的步骤很简单，你只需要看几本我指定的小说就好。”
“看小说？这么简单？”成钰勋愈发觉得离谱，道：“那，那要是被人发现——”
“——我说过了，我的‘能力’，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发觉，”E-002以一个模特的姿势倚在墙边，笑道：“如果我告诉你，现在有一个无法被人记录、无法被人观测、无法被人感知的掠食者在这个站点里到处吃人，并且被杀掉的人都会被‘抹除’，你信吗？”
“不信。”成钰勋道。
怪物叼着守卫的脑袋爬过。
“这就是我的能力，所以，放心吧先生，”E-002的声音极具诱惑力，“你是想继续待在这里，看到熟人一个接着一个离你远去，享受和数字人陪伴的孤独，还是看几本书后就重获自由？”
成钰勋吞了吞口水，他觉得登神什么的都是扯淡，但自由的气息让他一分钟都难耐，终于，在反复自我否定、反复叹气后，他道：
“好吧，不过，如果我登神后，额，如果，那个，可以把神的什么代理权......哦哦，比如让你当主教可以吗？毕竟我肯定不擅长......”
“乐意效劳。”E-002拽出一个阴恻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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