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考伊见过冕下。”
麦考伊被招进内，礼貌见礼。
“大胆！要称陛下！”
刘瑾小眼一瞪，威势自起。
身为朱厚照的贴身伴伴，且一路跟着厮杀过来，虽然依旧改变不了怂的本性，但身上或多或少都是养起了浓郁的“势”。
再加上这是在维护朱厚照，搭配上他“狗仗人势、狐假虎威”的天赋神通，那姿态一点都不像是个战场容易尿裤的怂包，反像个怒目金刚。
身旁会翻译的也迅速给麦考伊解释了一下意思，麦考伊闻言震惊无比。
“麦考伊没想到此次带领明军作战的统领威压各国联军的人居然便是大明的皇帝陛下，请陛下恕罪。”
从明军打进地中海占领罗马到各国组建同盟再到溃败后打算谈话，这整个流程下来，他们都没人猜测过明军带队的居然会是他们的皇帝！
佛郎机虽然没有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老人言”，但这个道理在各地其实都是通用的。
没有哪个统治者会乐意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大航海时代发财的契机那么多，也没有哪个国家的君主是亲自下场驾着小船出海的。
他们一个个的，都精着、怕死着呢。
所以知道面前英武的青年居然便是大明的皇帝，麦考伊原本很好的养气真的凝滞了一刹那。
他有些感概：“无怪大明军队无人可挡，雄主亲率，自有他的魅力。”
“朕便当你是在夸朕了。”
朱厚照笑着摆手让刘瑾、张永等人罢手，随意的用手肘撑着脑袋歇躺在椅子上看着麦考伊。
“你来见朕所为何事，是你们那所谓的教皇还是哪个撮尔小国的君主派你来的？”
面对朱厚照无比随意的态度，麦考伊眉头轻微皱了一下。
这位大明之君，还是身为一个无比强大国度的君主，为何同他认知之中的威武君王有着那么大的差异？
作为教会年轻一辈的翘楚，他在佛郎机大陆还是很吃得开的，也面见过很多国度的君王，可不管是本身长得好的，还是后期特意凹造型立的人设，都是尽可能让自己显得威严、完美，好让别人对他为君心悦臣服。
这这位大明皇帝......
都给他干出浓浓的反差感来了。
“没见识的土鳖，只知道看表象。”
明军将士心中满满的不屑，一个人的魅力不是刻意凹出来的，有人格魅力的人，即便平时一些事情显得随意些，也依旧无法阻挡其该有的魅力。
无能之辈，就算凹形象凹出花，大粪也不可能变成黄金。
麦考伊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微微躬身：“麦考伊此次前来求见陛下，是想代表教会同尊敬的大明皇帝陛下论一论，谈一谈。”
日月教教众面面相觑脸上各自挂着神秘的笑颜：“果然，正中下怀。”
“论，你先问，朕答。”
朱厚照微微颔首示意。
“按日月教的教义，陛下是上帝之子？”
“上帝，什劳子的上帝，朕是大明皇帝，按照大明的传统而言，说朕是天子确也不无不可。”
朱厚照微笑，这麦考伊显然也研究过日月教，所以上来就直入最容易辩论的点，但朱厚照表示一点都不慌。
“圣经中也有关于上帝之子的记载，也便是陛下您说的上天之子，但圣经中并无记载上帝在东边会有子嗣。”
麦考伊望向朱厚照，希望朱厚照回答他的问题。
“其一，朕是天子，而非你口中所谓的上帝之子，至于你所谓的上帝，我东方也有上帝一言，但上帝并非一位，而是五方五帝。”
“分别为......”
“东方青帝太昊（伏羲氏）
南方赤帝神农（魁隗氏）
中央黄帝轩辕（有熊氏）
西方白帝少昊（金天氏）
北方黑帝颛顼（高阳氏）“
“五帝，乃我华夏人文先祖功德圆满后所晋升神格，你们劳什子的上帝，便别来沾边的。“
“华夏诸神庇佑华夏苍生，所谓天子敬天法祖以驭万民。”
“诸帝于早期，皆为人族立下重大功劳方可晋升，你们上帝真正为你们做过什么？”
麦考伊下意识回应：“上帝创造世界创造亚当和夏娃......”
“创世那是人盘古大神和女娲娘娘的活，盘古大神身化万物，女娲娘娘还补天救人。都是大功德所以受世人尊崇。”
“可朕闻言你们的上帝给你们的先祖赶出了他的院子还发大水要淹死你们，据说最后就一艘小破船上剩下一些人活了下来。”
朱厚照摇摇头：“这么说来你们那糟老头子也坏的很，你看我们的先祖，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如，所以他也是我华夏的古之圣贤......”
麦考伊脸蛋憋的通红，他除了开头说了几句后基本就没能在同朱厚照的对话中插进去几句。
他一个问题朱厚照能拓展出无数内容回应过来，话密的让他连见缝插针都插不进去！
这话，哪有缝可言！
“在谈你们那所谓上帝之子，救世主耶稣。”
“自己都救不了自己，手上俩透明窟窿，还在十字架上玩上了捆绑......”
“我春秋战国诸子百家，圣贤齐出，各寻处世、救世之道，思想源远流长，乃至我国富民强先进优越......”
“别说了！”
麦考伊大吼出声，只感觉自己内心中有什么东西咔嚓一下，碎了。
他作为教会年轻一辈的最优秀的青年，往期论道无往不利，可今日他却憋屈的连一句话都插不上，甚至被朱厚照接连不断的“东西方对比法”对的胸口一口郁闷气无处发泄！
读了大半辈子圣经，居然难以进行有效回击。
好不容易准备好措辞打算回应上一个问题，下一个话题就已经被甩到了脸上！
“噗！”
麦考伊一口鲜血喷出，昏死过去。
朱厚照眨眨眼一脸无辜看向惊呆了的刘牛等人疑惑不已：“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教会最优秀的传教士？”
“连话都不会说，论道论道光听朕说了半天啥也不回应就吐了口血。”
“就这种货你们当初搞不定？”
朱厚照满脸质疑，你们是在逗朕玩吗？
这家伙放到大明文官中，简直就是张毫无笔墨沾染的厕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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