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奥特曼吗？”
顾见贤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还没拆包装的玩具，蹲下身来问姜宜。
“什么是奥特曼？”
姜宜并没有看过奥特曼。
“美国看不了奥特曼？”
顾见贤扭头问坐在沙发上发信息的姜自韵。
“他不爱看那些。”姜自韵抬抬眼皮，“你喜欢就收下，是你顾叔叔的心意。”
“谢谢顾叔叔。”
姜宜极其不情愿的接过奥特曼，像是接过了一把瓜子皮却找不到垃圾桶一样，他左顾右盼，走到姜自韵身旁打开双肩包，拉开拉链塞了进去。
又凑到姜自韵的耳边悄悄说，“你下次可以把他送给卫叔叔的儿子。”
姜自韵闻言笑了出来，“好。”
“说什么悄悄话呢？”顾见贤坐到了姜宜旁边，摸着他毛茸茸的小脑袋，“能告诉我知道吗？”
“不能，对不起。”
姜宜睁着无辜的大眼睛，语气却没有任何歉意。
顾见贤，“……”
果然，跟姜自韵那个劲儿一模一样。
“妈妈，给我手机。”姜宜像是想起来什么，“你快跟顾叔叔聊天吧，我下两盘。”
“等一下。”
姜自韵跟姬存希发完最后一句话，就退出微信点开了“围棋”app，又把手机递给了姜宜，“去那边玩儿。”
姜宜如获至宝，咧嘴笑起来，拿着手机就跑去了沙发的另一侧。
“说吧，你怎么知道的？”
姜自韵抱着胳膊翘起二郎腿，准备跟顾见贤好好聊一聊。
“跟我进来，带你看个东西。”
顾见贤站起来，招呼姜自韵一起进了书房。
“这是……怎么有点眼熟。”
姜自韵看着顾见贤手里的海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真的。
“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在洱海边上。”
“记得，”姜自韵点点头。
顾见贤按下一个按钮，海鸥飞行器突然发出了声音。
“……告诉你个秘密，鸥兄，我来自十年后，我今年已经28岁了，喜欢一个男的，他比我小5岁，可是我才18，他还是我的老师……”
姜自韵震惊地看着顾见贤，“你居然录音？你也太卑鄙了吧！”
顾见贤勾起唇畔冷笑一声，“你少在这儿避重就轻，你给我翻译翻译，你这些话我每一个字都认识，可是我一句都听不懂。”
“这是一个小说里的情节…”姜自韵装作非常无语的样子，“难怪你那么肯定我喜欢陆怀周，我还以为你真看出什么来了…”
“你就说你是不是喜欢陆怀周吧？”顾见贤的语气非常自信和笃定。
“是，我承认。”
姜自韵麻溜地认了，只要顾见贤的重点不在“来自十年后”，让她现在认下“911恐袭”她都不眨眼。
“现在呢？现在也喜欢吗？”顾见贤收起了笑容，认真的看着姜自韵。
“现在……”
就在姜自韵考虑怎么编的时候，顾见贤又开口了。
“别撒谎，我要听真话。”
“我早就不考虑那个了，我现在有了孩子，我要是打算结婚的话，也不会找精子库了。”
“…真狠。”顾见贤低头看着姜自韵，突然捧住了她的脸，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姜自韵，你没有心…”
说完，便放开了她，转身离开了书房。
姜自韵微微轻叹一声，刚想出去，眼睛的余光就瞟到了假海鸥。
她拿起假海鸥观察了一下，只犹豫了半刻，便迅速取下手腕上的手链，不到五秒钟，原本节节相扣的手链便被她熟练的改装成了一个小型螺丝刀。
她拧开固定海鸥的螺丝，很快找到了芯片的位置。
“你干嘛呢？”
顾见贤突然站在了门口。
姜自韵背对着门，在顾见贤走过来之前迅速组装好海鸥，又把芯片和螺丝刀悄悄滑进裤袋里，举起海鸥夸张地问，“这个小东西是你做的？！”
“有什么稀奇吗？”
“能送给我吗？”
“这只不行，你要是喜欢，我再做一只给你。”
“我要一模一样的。”
“好。”
顾见贤伸手夺过海鸥，重新放回了玻璃柜里。
- -
让姜自韵没想到的是，姜宜居然特别喜欢上学。
他的年龄本来只能读幼儿园，姜自韵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让他去了南市最顶级的私立小学之一— —“尼森国际学校”参加了入学面试。
老师和校长看完姜宜的试卷，又跟他聊了一会儿，纷纷称奇。
“让孩子直接读三年级吧，虽然年龄没到，但是身高够了，最重要的是，他是难得的天才少年。”
校长眼里闪着精光，笑眯眯地看着姜自韵。
姜宜的身高虽然不算矮，但真上了三年级也是垫底的那个，姜自韵略带犹豫。
一起参与面试的老师见状，也开始在旁帮腔，“实不相瞒，考完之后我们又让他做了一份智商测试题，他其实完全可以直接读初中，只是，毕竟心智还没有成熟，据您所说，他也没上过幼儿园，我们觉得给他点时间适应一下集体生活比较好。”
“读几年级倒无所谓……坦白说，自己的孩子自己了解，我不是为了让他学到什么东西才让他读书的。他毕竟第一次加入集体生活，所以……是不是选择同龄人的团体更好一点？”
校长闻言点点头，“还是那句话，以他的智商和目前掌握的知识来看，完全可以直接去学习初中的知识，只是这个孩子不擅长社交，您的担忧我明白。”
“这样吧，”校长思索片刻，开口道，“我们学校除了洗手间，整个校园360度无死角装满了监控，如果您担心他直接读三年级，同学会欺负他，这个顾虑您可以打消。况且，他这么聪明，即使真的受到了欺负，肯定知道怎么处理，起码他知道要告诉老师或者家长。”
“我们建议您让他直接读三年级，也不用交学费，先读一段时间试试，如果有问题的话，换个学校就好了。您看怎么样？”校长抿着嘴巴一瞬不瞬地盯着姜自韵，等着她的答复。
“其实我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来的，这个结果实在出乎我的意料，真的，我没想到您和老师这么爱惜他。学费还是要交的，我相信您和老师们一定会让他喜欢上这里。”
姜自韵非常爽快地答应下来。
校长和老师闻言相视一笑，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纷纷站起来跟姜自韵握手。
他们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姜自韵肯定不会拒绝。“尼森国际学校”可是南市私立学校里排名前三的所在。它不仅在南市享有极高的声誉，在全国范围内都有很强的影响力。教学质量更是堪称卓绝。
而姜宜喜欢上学校的理由，却是因为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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