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嘴硬
每一遍后面都带有一个发送失败的红色感叹号。
零陆关掉顾知也的手机，放回原位，把手里的洗脸巾扔进垃圾桶之后走出房间。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保温杯。
她把保温杯放在顾知也这边的床头柜上，绕到另一边，把本就昏暗的灯光再调暗两度；掀开被子；挨着顾知也躺下。
“：一起睡吧。”零陆小声嘀咕。
回复她的只有平稳的呼吸声。
顾知也在一阵凉意中惊醒，醉酒的后遗症让他觉得脑仁一跳一跳的。他抬手捏捏眉心，刚刚睁开还未恢复清明的眼睛第一时间自动锁定在旁边那张睡得恬静的脸上。
他看着紧攥着被子，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一样只剩脑袋在外面的零陆，醉酒带来的疲惫感一扫而光，即刻被喜悦的情绪所替代。
顾知也渴得厉害，坐起身来打算出去喝口水，看见床头柜上的保温杯后露出又意外又惊喜的神色。
杯子里的水入口时意外的是甜的，让他脸上喜悦的神色迅速膨胀。
吃完醒酒药，顾知也扔垃圾时细心地发现躺在最上面的两张洗脸巾，他视线一转，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解锁打开，后台显示聊天软件在三个小时前被打开过。
他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赶紧拿了衣服去往隔壁的主卧。
再回来时，顾知也的身上散发着沐浴露的清香，他捏住被子的一角，扯了扯，“分我点。”
零陆睡得正香，不可能会回复他的话。
顾知也撑着脑袋，注视着她的睡容。睫毛在她的脸上投下阴影，脸上那点婴儿肥全瘦没了。
他俯身吻了吻她的嘴唇。反正她不知道，不亲白不亲，抱着这个想法，他又多亲了两口，而后搂着她，完全变换心境，满足而又深感愉悦的睡去。
黎明驱赶黑暗，阳光一扫前几日阴雨天气给人的内心留下的压抑感。
昏暗的房间内，原本闭着眼睛的零陆胳膊伸过头顶，像只刚睡醒的小猫似的。
“：醒了，”顾知也的声音沙哑，看来也是刚醒。
“：几点了？”
“：十二点。”
“：才十二点？我怎么感觉我睡了好久的样子。”零陆一边揉眼睛一边说，“我记得我九点才进你的房间啊。”
“：你为什么进我房间？”顾知也放在她腰间的手摩挲两下。
零陆揉眼睛的动作停住，“呃，呃，呃~”
“：大早上学鹅叫是什么新爱好？”顾知也暗笑道。
“：哪有。”零陆转过身不轻不重在他腰间推上一把，“你怎么不穿衣服？”
“：我在我自己房间睡觉不穿衣服有什么问题？”顾知也调笑间侧撑着身体，精壮的胸肌一览无余。
零陆慌忙别过眼睛。
“：蜂蜜水是你泡的？”
“：不是。”零陆闭着眼睛，一脸懊恼，昨天在心里想这想那全都想通了，一觉之后又像是变了种想法似的是为什么？
“：垃圾桶的洗脸巾不是你给我擦完脸之后扔的？”顾知也把握十足地问。
“：不是。”零陆再度回避。
“：零陆，只有你的手伤了拧不动毛巾。”顾知也肯定地讲。
“：是张妈，全都是张妈弄的。”
“：既然是张妈，我现在就去说她。”顾知也作势便掀开被子起身。
“：说她什么？”零陆心虚地拉住他。
“：泡蜂蜜怎么能用开水，差点烫到我，有柔和的毛巾不用，图省事用洗脸巾，越干越不上心。”
“：怎么可能用开水，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应该用温水，张妈不会犯这个低级错误的。”
“：洗脸巾怎么解释？”顾知也不置可否。
“：啊行了行了行了，是我是我都是我干的好了吧。”零陆受不了这人，她知道他故意摆出这副刁钻样无非就是想让她承认。
“：老婆，人家开核桃得用钳子，你不一样。”顾知也把人搂进怀里，亲昵的把脸颊埋进她的发间。
“：我怎么不一样？”零陆不乐意地问。
“：你用嘴巴碰一下就行。”顾知也压抑着笑声打趣。
“：顾知也，你过分啊。”零陆在他的胸膛上重重拍上一掌。
顾知也搂着她一翻身，她被迫趴在他的胸膛前，“真好。”他的嗓音低沉醇厚，手掌隔着被子不轻不重地拍打着她的背部。
零陆的脸颊像是着火了一般，羞怯还未彻底落地，她的眉头陡然间蹙起。
“：顾知也。”语调间充满恼火。
“：嗯？”顾知也慵懒地问。
“：你流氓。”零陆坐起身扯过被子紧裹住她的身体，眼睛看到对方的“隐私”时耳垂迅速充血变红。
“：啊，你过分。”她闭着眼睛，涨红着脸嚷着。
“：我抱你你没推开也没说拒绝的话这不就是默许吗？我哪里过分？”顾知也自然是注意到她的视线看向过哪个地方，补充道，“你又不是才知道它遇见你会很激动。”
“：你就是过分，我们现在是这，”零陆激动到语无伦次脑子失去思考能力，“这这那的时候吗？”
“：我不跟你讲了。”她吵嚷着离开他的房间，剩下一脸郁闷的顾知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下楼吃饭时，两个人都冷着张脸。
张妈原以为两人经过昨晚的“相互关爱”，不说像以前那样，最起码基本的沟通和聊天是没问题的吧，结果这两人都拉着张脸，好像对方欠了几十个亿似的，给老爷子打电话报告好消息的念头在她的内心转瞬即逝。
顾知也故意把凳子拖得“滋滋”响以此让对方注意到他的存在。
零陆听着刺耳的声音，“啧”了声并向对方抛去一个白眼。
她的筷子夹到哪碗菜顾知也的筷子立马就向这碗菜伸过来，看起来像是两个人在抢食物吃。
一而再再而三，零陆忍不了，“你烦不烦啊。”
“：你管得着。”顾知也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气得她攥紧拳头，咬紧牙齿，但又不能真的冲上去和他干一架。
她突然瞅着手边的杯子碍眼得紧，拿起杯子往旁边重重地一放，想以此来显示她的不满，就像他把凳子拉得“滋滋”响一样。
杯子被放下直至零陆的手缩回来的时候还一切正常，可当她的手再度拿起筷子的时候。
细微地“叮”声。
零陆目瞪口呆地缓缓转过头，内心寻思着：不会吧，她不会那么倒霉吧。
当她的视线锁定在杯子上时，杯子突然裂成两半，好像她的眼神里头有飞镖似的。
零陆整个人往另一边侧倾着，一脸惶惑。
“：脾气真不小，开始摔东西了？”顾知也一脸骄矜地问。他从头到尾都看着，零陆的手抬得很高看起来很用力，实际在杯子即将落在桌面上的时候收了力。
零陆尴尬又不失礼貌地望了他一眼，该怎么解释她真的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呢？可是杯子碎了是事实啊，解释有什么用。
“：我赔你。”她虚张声势地扬起下巴，展现出一副摔坏了又怎么样的模样。
顾知也轻描淡写地报出一个数字，“两万。”
“：好贵。”零陆撅撅嘴唇，“赔不起。”她一边说一边不断往下压着上扬的嘴角。
顾知也凝眸望着她的一颦一笑，按照她的性格，要是真的想彻底撇清关系，这个杯子是铁定会赔，她也赔得起。
零陆紧抿着嘴唇，偷偷抬眸打量顾知也一眼后又立马垂下眼眸。
他起身来到她这边，把桌上的杯子碎片捡起来扔进垃圾桶，“坐过一个位置，这个周围可能有碎玻璃。”说完便去厨房洗手。
零陆来到顾知也的座位旁边，拉开凳子后把餐具端过去。
顾知也回来时发现她新选的位置，没多提一个字，自然的在她身旁坐下，给她夹菜，“我昨天喝醉之后有没有说什么或者干什么过分的事情？”
“：没有，睡得像头猪，一点都不带醒的。”
“：哦，”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么说要是你对我做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咯。”
“：我能对你做什么。”零陆心虚地眨巴着眼睛。
顾知也会心一笑。
午饭过后，零陆先一步回到房间，她把顾知也所有的联系方式从黑名单里面拉出来，焦心又兴奋地等待着。
顾知也坐在书房，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搭在桌子上，食指轻点着桌面。
一场会议结束，时间指向下午两点半。他盯着手机沉思片刻，动动手指，在聊天框中打出几个字【老婆，对不起，我错了。】大拇指隔空停留在发送这两个字上，迟迟按不下去。
不出意外零陆应该已经把他从黑名单里面放出来了，这本来是他心心念念的事情，怎么真到关键时刻他反而扭捏上了。
顾知也从书房这头走到书房那头，手机一直拿在手里。
零陆从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变成靠在沙发上最后一脸厌倦地瘫在沙发上，“再不发我把你拉黑。”
她对着手机喃喃自语。
“：在干什么？”顾知也推门而入。
“：在等消息。”盯着手机屏幕无心其它事情的零陆下意识回答，根本没去看问问题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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