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弃却摇头拒绝了，造型师推荐这个造型一看就很难打理，他不适合。
最后造型师只好叹着气，按照沈弃的想法给他剪了个“乖乖头”就是一看就像个听话好学生的造型。
额前的碎发修短了一些，露出他漆黑的眉眼。
灵瑶也就把头发修短了一截，其余的都没什么变化，
沈弃剪完头，想着先把灵瑶送回去再去找兼职，但灵瑶却没准备回去，拉着他去了附近的商场。
灵瑶带着沈弃直奔青少年服装售卖区。
两人身上穿着普通，甚至算得上有些廉价，而且还是两个看着就没什么消费能力的小孩，所以两人进了这片区域，也没有人上前来招待他们，都围在其他顾客那边。
灵瑶扫了一圈，自己上手拿了几套衣服让沈弃去试。
她动手拿衣服的时候，总算有两个售货员走过来了。
一位主动接过灵瑶手里的衣架：“来我帮你拿，这些衣服你们要试试是吗，试衣间在那边，你们跟我过来。”
另一位则是上下打量他们一眼，抱胸翻了个白眼，语气鄙夷道：“你招呼他们干什么，拿这么一堆衣服试了，等会还不是买不起，白费力气。”
替灵瑶拿着衣服的售货员闻言尬笑，也没搭话，带着灵瑶和沈弃朝试衣间走过去。
灵瑶也没搭理那个售货员。
售货员见自己被无视，站在他们身后又翻了一个白眼。
沈弃跟着灵瑶来到试衣间门口，抓着灵瑶的手，一对眉毛拧成一团。
“这里的衣服都很贵，我就不试了吧。”
沈弃虽然没来过这样的商场买衣服，但是刚刚他扫到了那门口模特上衣服的挂牌价格，一件衣服就要四位数，都够神沈弃一学期的生活费了。
他虽然知道她那个收养人应该挺有钱的，但是那也是别人的钱，不应该这样大手大脚都花。
就算要买，买灵瑶的就可以了，不用买他的，他有衣服穿。
灵瑶听见沈弃说他有衣服穿，脸上的表情差点没绷住。
嗯，有两套校服换着穿，但凡天气不好点，第二天都得穿着半干的衣服去学校。
身后跟上来的那位服务员见两人在门口这样拉扯的样子，嗤笑出声。
“就说了他们买不起，试的时候看着点，别弄脏弄坏了。”
给灵瑶拿着衣服的服务员也想到他们应该就只是试试，不过也没说什么，只是将手里的衣服递给他们时，多嘱咐了一句。
“试的时候小心一点。”不然真弄脏弄坏了她也交不了差。
灵瑶接过来，给沈弃塞手里就把他推进了试衣间。
沈弃在里面试衣服时，灵瑶就走到了青少年女装那边。
给自己选了几套衣服，她没去试，而是直接让一直帮她拿衣服的那个服务员包起来。
“啊？”服务员有点没反应过来，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灵瑶却直接拿出了卡，夹在指尖递给她。
“刷卡。”
售货员原本悠哉悠哉的表情顿时收敛起来，笑压都压不住，嘴角直往颧骨上升。
点头哈腰的带着灵瑶往收银台那边走。
刚刚那个出言嘲讽的售货员看着灵瑶被带着到了收银台，手里还拿着好几套衣服，顿时睁大眼睛冲了过来。
她瞠目结舌，瞪大的眼睛在灵瑶和那些衣服上转了几圈。
“小方，这卡你可先别给她刷，这小孩不知道怎么拿过来的，家里人知不知道呢？到时候她家长找上门来就不好了。”
这几天灵瑶办事的时候不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
就连给肖关打电话的动作都是非常的熟悉。
电话那头的肖关态度好得不像是灵瑶的养父，比售货员看见过的一些亲爸爸还要好。
“给她刷吧，她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你们只管刷，出了问题我负责，不会找上你们店未成年退款的。”
店员放心的结了款，把卡递给灵瑶的时候灵瑶没接。
“等会他的一起付。”
这里的他，自然是换衣间里的沈弃。
服务员叠着衣服立刻笑着点头：“好的好的。”
旁边站了许久几次表露不屑的售货员看着桌上那几大袋，已经上万的衣服，眼红不已。
光是桌上这些提成都能拿四位数了，别提那男生那边还有这么多套。
那售货员看了眼正在叠衣服，是比她晚来这间店的售货员，咬牙上前，把人挤到了一边。
对着灵瑶弯腰谄媚讨好道。
“小姐你还有什么想买的吗，我们店里还有很多很适合你的鞋子包包，还有刚刚那小伙子，还有一批刚到的新款都很适合他。”
灵瑶冷着脸看着她，没给一点面子。
“你是二逼吗？。”咋想的这些人，前面还在讥讽，现在换个笑脸就以为别人失忆了一样，咋这么蠢。
那服务员没想到灵瑶说话这么直接，脸上的表情有几分难看。
而刚刚被挤到一旁的服务员听着灵瑶的“童言无忌”没忍住笑出了声，又很快捂住嘴。
灵瑶冷冰冰的视线朝那位服务员身上刮过去，见她还没准备让开的意思，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几眼。
然后再次一语惊雷，炸在当场。
“还不让开是准备让我聊聊你出轨你顾客男朋友的事吗？”
灵瑶这话一落，旁边看戏的服务员都倒吸一口气，八卦的四目相对。
而面前被威胁的服务员本人则是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和他什么事都没有！”
灵瑶扯扯嘴角：“我说是你哪个顾客了么？”
看戏的店员们再次倒吸一口气，憋住那即将惊呼的八卦之魂。
灵瑶看她一眼，明明没说什么，店员却后背一凉，直觉告诉她，如果她再不让开，眼前这个女孩还会说出更多让她难堪的话。
服务员攥紧着手指走开了。
灵瑶这才跟着最开始那服务员去男装那边找沈弃。
试衣间已经没了人，沈弃此时坐在了试衣间外面的休息长椅上。
他身上穿着灵瑶给他选的衣服的其中一套，是一套灰色的卫衣配牛仔裤。
他今天刚打理过的造型，额前漆黑的碎发略微凌乱，脱下那身臃肿又老土的校服，穿上符合他这个年纪的衣服，身上的气质立刻就不一样了。
他身边没有人，一个人双手放在腿上，坐姿笔直，就乖乖坐在那等。
灵瑶走过去，他看见灵瑶，还有点不自然，捏着衣服就这么看着灵瑶，也没开口说话。
直到灵瑶点点头，说了一句不错，他脸上的紧张才少了几分。
灵瑶又让他进去换另一套，但沈弃说什么都不进去换了，他刚刚试衣服的时候特意看了吊牌，他身上这套是最便宜的一套，都要1088。
剩下的几套里面，其中一套甚至要5600。
完全是沈弃做梦都不敢想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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