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餐吧，满天雪花在飞舞，萧哲然把人放下来，把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
“等我一下。”
餐吧门外就是停车场，徐洛繁没有半刻停下，径直地往自己的车走。
她拉开车门，坐到驾驶座上。
萧哲然拿完东西回来，见她上了车，没有追上去，徐洛繁摁响了喇叭，打开车头灯。
萧哲然无奈看过来，徐洛繁朝他勾了勾手。
肉眼可见萧哲然的脸色有所好转。
萧哲然抬脚迎着大雪，逆光走过来，他没有上车，把人拉了下来，将徐洛繁抵在车门上，再把暖宝宝给她：“生理期也不知道备点暖宝宝在身上。”
“忘了。”徐洛繁语气淡淡，有点抗拒和他交谈。
萧哲然还记着餐吧里的话，他语气有些无奈：“我什么时候说过和你分手，我怎么不记得？”
今晚的雪下得有些猛，萧哲然站了一会，头上已然落上了厚重的雪。
徐洛繁眼神闪躲，伸手去拍掉他头上的雪花：“没有。”
原来那句话，“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前任了”是这个意思。
徐洛繁气还没消，理直气壮道：“你每周徐氏和萧氏的项目商谈都不来，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萧哲然感觉自己的拳头捶在了棉花上：“我那是让你和你亲哥增进感情。”
徐洛繁：“......”
萧哲然用徐洛繁一样的口吻：“我们都没提分手，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成年人的世界，分手不都是心照不宣的吗？
“说明......什么？”徐洛繁问。
徐洛繁离开萧家那天，冯老爷子亲自找过萧哲然。
冯老爷子意味深长道：“我以前对你这位久仰大名的二爷的确是存在偏见，就在刚才，我发现你比我这个亲外公，以及千觅的亲哥还要懂她，理解她。”
萧哲然找来徐洛繁小时候的照片，视如珍宝般从箱子拿出来，几十本照片集摆放在冯老爷子面前。
“这是？”冯老爷子翻开来，拧着眉激动地戴上了老花镜，“我外孙女小时候的照片？”
“是，这些都是糸糸小时候的照片。”
萧哲然与平时有所不同，两人相处气氛看上去十分和谐，耐心地描述照片里的场景以及当时所发生的事情。
冯老爷子在认真地听，偶尔发出欢乐的笑声。
快乐不知时日过，冯老爷子原本无意多留，只想说几句话就罢，结果待到天黑，吃完晚饭了才打算离开。
“外公，我让你看这些不是想耍什么花样，我只想告诉你，我们萧家没有亏待过糸糸。”萧哲然说。
冯老爷子的神情突然凝重起来，直视萧哲然：“孩子，你们都是好孩子。那件事情和你无关，外公相信你和沈家不一样，也相信你是真心待我家千觅的。我也看得出来，千觅也真心喜欢你，你们都年轻，没必要互相折磨。
千觅她还小，很多事情不会转化，可你不一样，你比她年长，事业又风生水起的，处理感情上的事怎么就犯糊涂了呢？”
萧哲然：“外公，你是说我可以……”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那时候你也只是个孩子，你懂什么？”冯老爷子叹了口气，声音微颤，“再怎么说，于南那个臭小子的命也是你从阎王爷手上抢回来的，你是我们冯家和于家的大恩人啊！”
冯老爷子说着就想跪下来，萧哲然眼疾手快半蹲着拦住他，把他扶了起来：“外公，谢谢！”
-
有了冯老爷子的这些话，萧哲然知道自己怎么做了。
“说明我们……我会一直一直不间断地深爱着你。”萧哲然低头与她对视，语气放温和了，“徐洛繁，我在给你时间，也在给我们时间。”
徐洛繁低下头：”嗯，懂了。”
“还有什么不明白吗？”萧哲然问。
徐洛繁回答：“有。”
萧哲然：“问。”
徐洛繁沉默一会，抬头看他，她想说她好想他，话到喉咙转而问：“你最近还好吗？徐没墨它怎么样，有没有想我？”
萧哲然拒绝了回答，拉开驾驶座的门，把徐洛繁送上车，她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又红又大的苹果。
萧哲然修长的手臂搭在车门上，余光往花池上看了眼偷听的人继续说：“明天我出差，去俄罗斯。”
“要去多久？”徐洛繁盯着方向盘发呆。
“半年。”萧哲然不知是不是太冷了，听上去的鼻音有些重，他吸了吸鼻子说，“徐没墨，它不好……它很想你。”
徐洛繁想，也好。这半年算是给彼此一个期限，给彼此一个体面。
“徐没墨带走吗？”
“不带。”萧哲然说，“它还那么小，不适合出远门，你能替我照顾它吗？”
徐洛繁点头：“好。”
萧哲然合上车门，抬脚要走，徐洛繁喊住他。
“等一下！”
萧哲然停在那里，没有回头。
徐洛繁握住那个苹果下了车：“平安夜快乐，还有谢谢你的苹果。”
萧哲然头也没回，也没说话，继续往前走。
徐洛繁在寒风中举着苹果，睨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大雪中：“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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