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丸的事情黑鬼本就不是当做必要选项去做的，如果一开始黑鬼对白练没有那么恐惧，他甚至想都不会去想这件事。
最开始他确实有着帮白练找一找这个药方，可在他风尘仆仆回到国内后，第一反应就是休养。
没错，因为赶路差点没把他给累死。
在他恢复一点力量后，他悟了。
反正天高皇帝远的，谁知道那女的还能不能找见他啊。
一开始还战战兢兢了几天找所谓的朱丸，直到一天一天的过去，他都没有感受到来自白练的威胁。
这让他彻底以为自己已经自由了。
哈！终于不用再受那女的的气了。
虽然很香，但更凶，他吃不起。
黑鬼觉得自己额头上的汗仿佛都凝练成了实质，“那个，姐，这东西本来就是传说中的，从古至今遗失了多少配方那都是数不尽的，这……找不到也不能怪我，是吧？”
白练看着他这副推脱的样子，哪里还不知道他根本就没有找。
“那我是不是还得跟你说一声辛苦了？”
“那倒也不必。”黑鬼连忙给自己打补丁：“不过我还得知了一个新的消息，您肚子里的腹鬼很有可能会吸收人体的养分，您还是小心点为妙。”
白练眉头一挑，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你倒是机灵，如果缺失的这条消息你没有及时说，五分钟后，你就在我肚子里了，你这种程度的鬼，应该能顶我好几天的饭。”
黑鬼如同被炸了一样，半天都说不出来话。
“既然这件事情已经有了解释，那另一件事情呢？”白练语气轻飘飘道。
黑鬼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一个十来岁的男孩缓缓出现在病房内，“就、就是他，就是他让我来的。”
黑鬼的心情顿时宛若狗啃了一样，他恼羞成怒着急否定：“你谁啊，我都不认识你。”说着他抱臂看向白练。
“诽谤，这绝对是诽谤！”
白练的嘴角抽了抽，还没开口，男孩鬼就十分激动地说：“就是你！脸都没有的黑鬼，我不可能认错！”他像是要证明自己一般立刻将那天发生的事情描述了一遍。
不仅仅将黑鬼当时的话原模原样地还原，甚至还把他抢了好些良家坟墓的祭品都偷走了。
黑鬼：“……”
他还想再做最后的挣扎，就听白练道：“好了，我知道了。”
说着，反而将一直拿在手中的苹果朝着男孩递过去，“给，你说实话的奖励。”
男孩一愣，眼中又是疑惑又是茫然。
“我，我没有办法吃。”他脸色有点尴尬，又有点不好说破。
非祭品的现实物品，对于他们这种鬼魂而言，都是装饰品，根本无法食用。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白练不想多说。
男孩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将这个苹果拿在了手里。
他能力低微，还以为拿到手后苹果会直接摔在地上，所以还花了全身上下的百分之九十的力量接住苹果。
然后——“咦？”男孩低声惊呼，随后满眼惊喜地看向白练。
黑鬼不知道他们两个在干啥，目光却莫名其妙的落在了男孩手里的苹果上。
他在这颗苹果的上面感受到了香火的气息。
“拿到了就走吧。”白练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下次，如果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就进我肚子里吧。”
男孩脸上惊喜的神色顿时化为恐惧，一转眼就消失在了原地。
“你给他设灵位了？”他眼中流露出羡慕的神色，随后酸酸地开口：“他不过就是一个刚有点自我意识的飘荡鬼，什么都做不了，你给他设立灵位还不如给我，我能做的事情可多了。”
白练却没有立刻解释，反而挑剔地看着他：“让你找朱丸你都能找的失踪，还得我亲自请你回来，怎么，想在我这里吃白食？”
黑鬼继续狡辩，“那怎么能一样呢！朱丸确实比较难——”话还没有说完，他就自己住嘴了，“不设就不设，呵，我随便找个人类供奉就好了。”
白练继续扎心：“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去抢人家良坟的供品？”
黑鬼哑口无言，“呵，我不和你这个小孩计较，我当然有我的道理。”
“非正统魂体，没有血脉存世，如果我没有猜错，一般人根本没有办法为你供奉，对吧？”
黑鬼顿时僵硬在原地，他和白练的病床拉远了一段距离，神色异常警惕，“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我的事？”
白练：“……”
她哪里知道黑鬼的身份，她不过是诈一诈，没想到还真的被炸出来了。
白练看向他的目光多了丝怜悯，“你猜？”
黑鬼：“……”
我猜你个大头鬼！
争论了半天，黑鬼除了知道这个小孩身体里是个成年人之外，其他的根本毫无所知！
反而白练聊聊几句，差点就让他把自己的老底给翻出来了。
这只黑鬼，按照他自己的话来说，他在生前可谓是只手遮天，在当时那个时代呼风唤雨，甚至连当时的最高掌权者，他都能拿捏在手中。
然后就被下山的某个道士给开瓢了，封印在了一块玉里面。
白练伸出手，黑鬼身上的黑雾就十分自觉地飘在了白练的手里，看的黑鬼目瞪口呆。
黑雾没有什么触感，但白练本能的觉得它应该是那种软软的，蓬松的感觉，只不过现在她什么都感受不到。
白练抬头看向黑鬼，“你想要供品？”
谁不想要供品？黑鬼下意识想这么说，但还是忍住了，对着白练点头。
“供品不嫌多，毕竟好吃的魂体不常见，前阵子我刚吞了一只恶鬼，现在还没有炼化呢。”晋升鬼王之路艰难重重，恐怕还得再来两只和他能力旗鼓相当的恶鬼才行。
黑鬼想着想着，不由得想到了在筒子楼里的那只人脸蝙蝠。
“想都不要想。”白练无语的看着他，这个家伙还没有给她带来任何好处，竟然还打起了黛拉的主意。
“这么说吧，你想要她，不可能。”
“但她要是想要你，我毫不犹豫的答应她，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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