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这样跟董氏道：“嫂嫂，如果慧妍能够拜在高郎中门下、待日后学有所成我会尽力给她在太医院争取到一席之地，并且保证给慧妍找一户开明夫家，确保慧妍婚后不会因为行医的事儿受夫家刁难，这样的话，嫂嫂可同意慧妍学医吗？”
嫂嫂担心什么，她就想办法解决问题呗，让嫂嫂对于慧妍学医这事儿没有后顾之忧，至于那起子废话就算了。
她是个喜欢表达的人，但是还真是不爱说废话，或者说……
只会对四爷说说废话？
那也不精准，就是感情好，才肯相互说废话嘛，或者说是……
甜言蜜语？
董氏闻言，人都愣了，她一眨不眨地盯着维珍，盯得维珍都发毛了，董氏才突然叹了口气儿，然后垂着眼道：“慧妍果然说的不错。”
“她说什么了？”维珍莫名其妙。
“她说小姑姑很肯定会无条件支持她的，”董氏抬起头看向维珍，无奈地牵了牵唇，“我跟她还做了约定，说如果小姑姑也不同意她学医，她就必须要断了这个念头，她说好。”
结果……
就像慧妍说的那样，维珍真的支持她。
无条件支持。
不，是为了支持慧妍，还跟董氏承诺了很多前提条件，为了能让她放心。
这是董氏这个做娘的都做不到的。
这让董氏心情很复杂，但是有一点却是再清晰不过的。
“小妹，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再开口的时候，董氏声音都带着微微的哽咽了。
虽然她心里对慧妍学医还是带着抵触，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对维珍的感激。
“嫂子，你这么说那就太外道了，”维珍忙不迭取出帕子给董氏递了过去，一边柔声道，“嫂子，有你在，这些年来，额娘才能放心随阿玛外任，照看阿玛生活，你为李家生下两女一子，把慧娴慧妍教养的文静得体，鲁儿也是身康体健，让阿玛额娘老怀欣慰，嫂子，这是不仅仅是在替兄长尽孝，也是在替我尽孝啊，我心里对嫂子别提多感激了。”
“再说了，慧娴慧妍她们就跟我亲闺女一样，我这个小姑姑自然一门心思盼着她好呀，嫂嫂难道不疼月华他们吗？鲁儿如今正是调皮缠人的时候，嫂嫂还亲手为月华他们做了那许多以上鞋袜，一针一线都是嫂嫂的心意，做妹妹的，心里也感激得很呢。”
维珍不说还好，一说董氏更是承受不住，帕子捂脸呜呜哭了起来。
“小妹，我舍不得你……”董氏哽咽着道。
听的维珍都不由跟着红了眼眶。
明天李绘清一家就要动身回京了，但是在老宅最多待个一两天，就要动身前往山东赴任去了，这一去，往后再要相见可就不容易了。
虽然自从董氏跟着李绘清去定州外任之后，她们姑嫂见面的机会就少了，但是定州就在直隶，跟京师不过几个时辰的车程，平日里不管是捎递书信东西，还是接慧娴慧妍过来都很是方便，维珍心里也不会有多难受。
可一旦兄嫂一家去了山东……
维珍想想心里就空落落的。
天知道她有多怀念飞机高铁，哪怕就只是柏油马路呢。
一边伸手轻轻握住董氏的肩膀，维珍一边柔声道：“嫂嫂，一得空我就过去看你。”
董氏闻言忙不迭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不不，还是我回来看你。”
小姑子可是侧福晋，哪是能轻易离京的？她就无所谓了，虽然少不得舟车劳顿，但是她皮糙肉厚受得住。
维珍没跟她争下去，只是笑着感慨道：“真好，咱们都没有裹脚，要不然的话，谁也甭想出远门，只窝在家里寸步难行呢！”
董氏也笑着点头：“这话不错，幸亏阿玛当年没有糊涂，没有像周姐姐父亲那般走回头路，非要给闺女裹脚。”
是啊，不走回头路就好。
要是能别原地踏步、勇敢一些试着往前迈步，那就更好了。
所以，她肯定要支持慧妍的呀。
……
两日后，李绘清动身前往山东赴任，董氏带着慧娴、鲁儿随着李绘清一道前往。
慧妍则留在了维珍身边。
那天在跟董氏谈过之后，维珍又单独找慧妍畅谈一番，确定慧妍不是一时兴起，是真的想学医之后，维珍就跟兄嫂商量，把慧妍留下来跟高郎中学医。
李绘清夫妇自然没有不放心的，所以慧妍就被留了下来。
为此，从小跟妹妹形影不离的慧娴嚎啕大哭，怎么都不愿跟妹妹分开，一度抱着妹妹不肯走。
最后还是董氏好说歹说才把慧娴给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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