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tina话的一瞬间,手机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程澈立刻走上前,轻轻拥抱着温颂问她:“老婆…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温颂深呼吸了一下,捡起手机问tina,“什么病?严重吗?”
不同于温颂的慌乱,tina的回答十分冷静。
“微血管性心绞痛,冠状动脉狭窄缺血,所以需要手术治疗。您放心,不严重。明天上午十点,Lucille博士会去医院就诊,届时主治医生会找您谈话,告知手术方案。Lucille博士的主治医生,是clémence myers教授,来自洛桑医学院,是欧洲心胸外科协会的秘书长。Lucille博士的病情状况和myers教授的资料,我已经发到了您的邮箱。”
“好的,我知道了。”温颂深呼吸了一下,对tina说,“我现在就回家。”
“颂颂…”程澈注意到温颂全身颤抖,连手机都险些握不住,抱紧了她,低头轻吻她的额头,摸着温颂的头发安抚她,“妈妈生病了?不怕,我们这就回家,别怕颂颂,妈妈不会有事的。”
“嗯…”温颂挂了电话,环住了程澈的腰,整个人靠在他胸口,心跳得飞快,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tina跟我说,是microvascular angina…要动手术,她给我打电话,因为手术需要家属签字。”温颂说着,眼眶不禁湿润,两行泪顺着脸颊滑落,“我妈为什么每次都这样,每次都到最后一刻才告诉我,她都要动手术了她也不早跟我说…”
程澈看着温颂担忧害怕的样子,也忧心不已,距离温亦珩上次心肌炎住院,才过了两年,这么快就发展成了心绞痛,即使是他,也清楚以温亦珩的性格,如果不是真的严重,不可能让管家给温颂打电话。
多年以前,母亲的病重和去世,一直是他心里不可磨灭的伤痛,即便过了三十几年,那种心痛绝望的感觉,却还是会像噩梦一样,时不时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他不愿意让温颂也经历一次这样的感受,却也知道,这种时刻,无论说什么,都是无力的,只能拥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让她知道,至少自己会陪着她。
“不怕,别担心..”程澈拿过一张纸巾,给温颂擦了眼泪,低头吻上她的鼻尖,柔声说,“我们现在就回家,我给Gabriel打电话,让他直接开直升机过来,我们坐直升机回去。”
温颂长叹一声,点点头,说话都断断续续,跟程澈说话的语气里,是明显的哭腔,“先去你爸妈家吧,接上Astrid一起。我妈…什么手术还要家属签字,我怕tina帮她瞒我,我担心可能真的…很严重。万一…Astrid…”
说着说着,泪水又止不住的滑落,看着邮箱里tina发给她的病情资料,一大堆医学术语,她根本看不太明白,心里更加自责和无力,抱住了程澈无声啜泣。
“别担心。”程澈低头轻吻着温颂的眼眸,柔声宽慰着她,“宝宝,微血管性心绞痛不是很严重的病,妈妈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医院让家属签字,也只是一种免责措施,不会有事的,别担心。”
“我知道…但是我妈这个人,你也知道她,只要不是太严重的病,她不可能告诉我。”温颂的哭声越来越难以克制,一边翻着通讯录,一边说,“我什么都做不了,就像她很多年前说的那样,我唯一的作用,就是在她死之后,在葬礼上收礼金。我为什么不学医啊!!”
“傻瓜,这不是你的错。”
程澈也把温亦珩的病情资料发给了杨婉卿询问病情严重程度,搂着温颂轻声说,“你和妈妈都是很独立的人,你们不喜欢给身边的人添麻烦。你不学医,是因为你不喜欢当医生,你只喜欢物理,喜欢宇宙,颂颂,妈妈说过,她那么努力的工作,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她和你,都可以只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如果你为了家人的健康,放弃你真正喜欢的事业去学医,妈妈不会开心的。”
“嗯…”
温颂也知道这种时候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于是快速离开办公室,和程澈一起去程泊闻家里接Astrid,路上,程澈把车开得飞快,腾出一只手摸了摸温颂的头,柔声说:“Gabriel已经stand by,我们接上Astrid,立刻就能从我爸妈家去妈妈家,一个小时就到家了。”
“嗯…”温颂点点头,也握了下程澈的手说,“谢谢…还好有你,我也跟Allgemeines buro说过了,请了一周的假。我妈怎么不接我电话,她不会真的…”
“不会的不会的。”程澈趁着红灯的间隙,拥抱着温颂亲了一下,安慰她道,“妈妈也许在忙,一会看见了就会给你回电话,老婆如果实在着急,我们再给tina打个电话问问。”
“嗯…”温颂点点头,对程澈说,“你也好好开车,别开太快了,注意安全。”
“好~”程澈又亲了一下温颂说,“别担心。”
温颂见打不通温亦珩的电话,于是拨通了另一个号码,接通后有些尴尬地笑了两声,不好意思地说:“hallo beyerstorf教授,我是Iseylia,抱歉在非工作时间打扰您,但我真的有一点急事,想询问您是否可以提供帮助,是关于我母亲的病情…诊断结果是微血管性心绞痛,她一直在苏黎世的医院接受治疗,主治医师是clémence myers教授,目前的治疗方案,是外科手术。您知道,我不是专业的,所以…想请问您….”
温颂又与电话那头交流了温亦珩的病情与自己的诉求,很快,似乎是得到了beyerstorf教授的许可,她惊喜地说:“好的好的,非常感谢您的帮助,那明天上午10点,我们一起开视频会议讨论,手术时间,我会让Lucille博士和您与myers教授一起确定。真的非常感谢,日后如果您有需要我或Lucille博士帮助的地方,我们一定会义不容辞。”
挂了电话后,温颂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对程澈说:“太好了,我刚刚给我们医学院的院长打电话了,prof.beyerstorf跟我说,我妈的病不严重,也可以内科手术介入治疗,但这样只能保证10年的健康期,十年后要换支架。外科手术,就可以完全让她痊愈,没有后遗症。他也跟我说了,我妈就是血管硬化,不是什么大毛病。但是他会和prof meyers一起给我妈看病,手术也会参加。”
“对啊,我就说,不严重的,老婆不用担心。”程澈也放了心,笑着说道,“老婆,你怎么还可以说自己没用啊,你一个电话,就可以喊来你们医学院的院长给妈妈动手术,如果妈妈知道了,她肯定会特别开心,特别感动。”
“唉…”温颂又叹了口气,半开玩笑地说,“但是我真的紧张死了,我们和医学院,又没什么交流..我都没见过几次prof beyerstorf,本来想给他发邮件,但想下班时间他不一定会看,想让sasha给他打电话,又显得我找人帮忙还高高在上的很没礼貌,只能自己给他打了。吓死我了,最讨厌打电话了。”
程澈见温颂心情好了些,也放了心,不禁哈哈一笑,打趣道:“是哦,我都听出来了,虽然呢,听着很从容很放松,但其实尴尬死了吧?没事,以后老婆如果还需要干这种事,我来帮你。Iseylia教授,你长大了哦,你都会主动给人打电话了。”
“嗯…”温颂点点头,颇为认可的说,“我长大了。”
就在这时,她也收到了温亦珩的回电,立刻接了起来,着急地问道:“妈,你现在在家还是医院?你没事吧?我一小时15分钟后到家。”
“我在家啊,我没事。”温亦珩的笑声有些无奈,但十分轻松,“honey,我很好,一点事情都没有,我刚刚在遛狗,所以没有听到你的电话。外科手术必须要家属签字,我才会让tina通知你,除此之外,我很好,不用担心,你也不用这么着急晚上就回来。”
“不行,我已经在回家路上了。”温颂根本不信温亦珩的话,“see you in 75mins.”
到了程泊闻家接到Astrid后,杨婉卿给温颂拿了些自己做的糕点,拉着她的手柔声安慰道:“颂颂,别担心,你妈妈的病历,阿澈也给我看了,不严重,就是冠状动脉有点堵塞,很小的手术,不用担心。”
“嗯好,谢谢妈妈。”温颂也拥抱了一下杨婉卿,轻声说,“那我们先回苏黎世了,妈妈你想来苏黎世玩的话,就随时过来。”
“好~”杨婉卿也拥抱了温颂,摸了摸她的手说,“真的不怕哦,如果你有不放心的地方,就跟我说,我也可以来照顾你妈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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