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显然，这些雷电根本打不到白凤身上，而是被四灵抵挡住了。
本来，风雷渊的这些雷电，如果不受控制的话，打在白凤身上，能把她打残了——哦不，她本来已经残了，会更残。
而在四灵的控制下，却是有规律地分出一缕小雷，从结界上漏下来，劈在了白凤的腿上！
腿上中了一击，白凤的身体猛地一颤。
孟章薄唇一抿，第一时间问：“受得住吗？”
他那紧张的程度，叫其他三个都忍不住笑了。
尤其是湛百里，哪怕已经是白虎的状态了，也少不得要说几句：“她可是小凤凰，不至于。”
白凤：“……”
她当做没听见这调侃，极速运转灵力，将那雷给化解了。
湛百里又来了一句：“再来！受不了的时候你就说。”
这一次，她分出了一缕比刚才粗一点的雷电，重重打在了白凤的腿上！
白凤身体一晃，肉眼可见她弹了起来。
但还好，她接住了、吃下了这一劈。
这一次她主动说：“再来！”
湛百里点头：“来咯！”
第一次那点小雷，不过棉线那么细，第二道三根棉线的粗细，这第三道却变成了手指头的粗细！
眼瞧着那雷打下来，白凤本是下意识想要弹射出凤羽琴弦，但在雷下来的一瞬间，她又放弃了，任由那雷打在了自己的腿上。
轰隆一下，她摔在了地上！
“白凤！”孟章喊了一声，音调突破了平时的冷静平淡，带着一些急切。
白凤撑着自己重新坐起来，应他：“没事，小意思。再来吧！”
孟章拧眉：“休息下？”
可闻人湛却道：“不能休息，休息下来，刚才的就白费了。白凤，赶紧把刚才那道雷给化了，不然又要淤在你腿上了。”
当初白凤挨了九道天雷乃是孟章神君的天罚，带着天威的震慑力，可比这些野雷要强悍多了。
如今，便是要让这些野雷一点一点的打通她腿上的淤伤，把那些雷淤给化开。
倘使中途休息了、冷却下去，不但清除不了旧淤，还会残留新的，所以绝对不能休息！
湛百里接着她大师姐的话：“又来了！”
白凤重新运转灵力，等着第四道雷劈下来。
这一次，湛百里挑选了一条两根手指粗的，松开结界让那雷电打下来。
白凤腿上中了这一击，四灵顿时都看不见她了，只在迷蒙白雾中看到了浅浅的影子。
孟章问得比刚才还急：“白凤，你怎么样？”
白凤咬牙对抗腿上经脉的强烈拉扯感、膨胀感、几乎要把她的经脉撑爆的感觉……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缓过来：“没事，撑得住。”
“这才第四个，气息已经有些不稳了。”这话，是玄武说的。
闻人湛看了他一眼，来了句：“她凡人之躯。”
玄武也看了她一眼，反问：“你当初凡人之躯是什么样的？”
闻人湛一脸的戏谑：“当然比她差。换我那时候的破烂身体，第三道雷打下来，已经吐血了。”
她融合了朱雀羽后，稍微好了一丢丢，一直到困在了记川的朱雀主魂融合到她身体里，力量才开始无限增强的。
闻言，玄武不说话了。
闻人湛有多会怼人，他们都很清楚，没必要跟她争辩。
湛百里瞧瞧这个，又瞧瞧那个，没插手两人之间的别扭，张口说：“白凤，又来咯！”
白凤应：“来吧！”
孟章张口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终究没开口。
他很清楚，想要清除白凤腿上的雷淤，这是必经之路。
倒是闻人湛说：“先撑着，到了极限的时候说一声，不行我们再想办法，或者下次再来。但，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
白凤点头：“我知道，不怕的，来吧！”
她也想能够重新站起来，也想让自己的身体长大。
五年了，一直困在十五岁的身体里、一直要靠孟章扛在肩头，她是怎么过来的只有自己知道！
有多想好起来，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先前一直没有表达，无非是没有别的门路，不想说出来为难孟章罢了。
第五道雷，三根手指粗，猛地砸下来，在白凤腿上炸开。
轰地一下，她的裤子已经被炸碎了。
亏得有灵力护持，布料是碎掉了，好歹她的皮肉没事。
她已经感受到了喉咙滚上来的腥甜味，可她又强行咽了下去。
湛百里开口：“十秒钟的时间，第六道要下来了，你赶紧调息。”
不用她说，白凤已经运转灵力开始跟经脉里的雷对抗。
孟章缓和了一下呼吸，问：“腿上松动了吗？”
白凤一边调息，一边回答：“好像有感觉了。”
旧淤与新雷交缠在一起，形成了对抗拉锯状态，把她的腿当成了战场。
但显然，哪怕是陈年旧淤，野雷的威力也不足以抗衡。
所以，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湛百里又放下了第六道。
还跟刚才那根一样粗，打在了白凤的腿上。
这一次，她忍不住那口血，呕了出来。
孟章正对着她，见到她这般样子，脸色冰冷、下颚紧绷。
他什么都没说，玄武倒是开口：“这还不是极限，继续吧。”
他们都能看出来，白凤还是有与之一抗的能力的，总不能现在放弃，现在放弃刚才那些努力都白搭了！
白凤顾不上说话，强行将灵力往下沉，在腿上的经脉游走，去化解刚刚打下来的雷。
这些野雷打下来，把旧淤打松散了，被她用灵力一点一点化掉，新雷总能带动旧的。
她已经能感受到，旧淤在松动，有一小部分随着她的灵力冲刷经脉，把那些雷淤逼出体外了。
她一咬牙，气沉丹田低吼一声：“再来！”
因为她的状况，湛百里当然不能再选更粗的雷，只能还用原来的强度。
接下来，第七道、第八道、第九道……
都是一样粗细的。
坏消息，第九道的时候，白凤的腿皮肤开始爆血，应该是毛细血管被劈爆了。
好消息：“我感觉自己的腿有知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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