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功能……文字聊天、好友列表、在线状态……都实现了！
现在……现在他们正在内部测试！”
黎秶语速飞快，每一个字都像跳动的火苗，“虽然界面还很丑……虽然还有很多问题……但它活了！
浩哥！
它真的活了！”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黎秶屏住呼吸，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狂跳的声音，咚咚咚，撞击着耳膜。
她能想象陈浩在电话那头的样子，刚刚醒来，或许还靠在床头，听到这个消息时，那双锐利的眼睛会骤然亮起怎样的光芒。
几秒钟后，陈浩的声音再次响起，那沙哑里透出的是无法抑制的、低沉的喜悦，像深埋地下的岩浆终于找到了出口：“好！
太好了！
阿秶！
干得漂亮！”他重重地重复了一遍，“干得真他妈的漂亮！”
这罕见的粗口，像一剂强心针，让黎秶的血液彻底沸腾起来。
“听着！”陈浩的声音瞬间切换回那个掌控一切的指挥者，清晰、有力，“立刻！
在公司内部全面铺开测试！
每人每天必须深度使用，模拟各种场景！
同时，筛选极少数外部友好用户！
高校计算机社的核心骨干，或者我们认识的、懂点技术的朋友！
把安装程序（用3.5寸软盘拷贝）和简单的说明发给他们！
让他们试用！”
“明白！”黎秶立刻应道，脑子飞速运转，“我马上安排！
重点收集登录稳定性、消息收发成功率、好友列表刷新、不同网络环境下的表现！”
“对！”陈浩的声音带着赞许，“每一个反馈，每一个吐槽，都是金子！
建立专门的反馈通道！
邮件或者……嗯，让他们直接电话打到公司指定座机！
专人记录！
阿秶，这是我们的第一块试金石，必须踩实了！”
“放心，浩哥！”黎秶握紧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脸上却绽放出数月来最明亮、最灿烂的笑容，仿佛深市冬日阴霾的天空都被这笑容照亮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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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黎秶踏上了飞往杭州的航班。
她的行李箱里，除了简单的换洗衣物，最重要的，是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文件袋，里面装着：
1. 《深市企鹅计算机技术服务有限公司设立登记核准通知书》--经过繁杂的手续，公司终于正式注册成立。
2. 《企鹅公司1993年第四季度财务报告（草拟）》--详细记录了那三百万启动资金的每一笔流向，从破旧厂房的租金到二手服务器的采购，从程序员们的工资到堆积如山的泡面账单。
3. 一张被小心包裹的3.5英寸软盘，深蓝色的外壳上，用油性笔工整地写着“qq_test_V0.1”。
里面，就是那只刚刚蹒跚学步的小企鹅。
飞机舷窗外，南方的丘陵渐次被抛在身后，熟悉的江南水乡地貌映入眼帘。
黎秶靠窗坐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放在膝上的文件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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