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百目鬼加多不得不承认一点，面子这种东西没什么卵用。
他掂了掂手中的网球拍，他这次旅行只带了画具和换洗衣服，这球拍还是切原赤也匀出来借给他的。
这球还蛮重的。
看来切原赤也平时没疏忽对球拍的养护……
事实证明，长久不参加高强度训练，不打比赛，真的对技术有很大影响。
再加之赛前准备时间不够，百目鬼决定先放弃一局比分，来收集资料。
耗体力就足够了。
反正是对方发球局。
·
0:1
“他好喜欢打斜线和上旋球啊。”
“上旋球和切削球轮换，不怎么喜欢打直线。”
百目鬼的球速很快，目测喜欢打对角线，把对手拉到角落。
又会像是棒球比赛捕手配球一样不定时打几个下旋球干扰对手节奏。
“希望我不会排到和他一组……阿弥陀佛。”
丸井文太双手合十，虔诚祈祷道。
他指的是五月五返校后就开始的校内排名赛。
体力废最怕遇到的就是这种会拉长线“折磨”人的对手。
“我早就说过了，他真的很会折磨人。”
切原赤也想起自己被折磨的那些时日，不禁为过去的自己抹了一把伤心泪，“好不容易找到节奏点，就被一个超级恶心的下旋球打断了。完全被牵着鼻子走。”
是完全不会让对方掌握比赛节奏的强势控场型选手。
对于自己完全不熟悉的对手，宁可放弃一局观察，也不愿意多浪费体力。
柳莲二在自己本子记下了这点。
但力量有失偏颇，第一场真田的发球，是用手腕强行顶住的吧？
他注意到百目鬼晃动手腕的小动作了。
·
往后也验证了柳莲二的猜测。
百目鬼这场比赛主要是以速度技术和精神力为核心。
毕竟实在不能指望一个天天宅家吃零食看小说的宅男还能有力量训练……
何况他之前也是精神力为主的选手。
……
四局过半，比分4:5
百目鬼像是影子般一直追在真田弦一郎身后。
明明很久不打了，却还是咬的这么死……
而且，真田的行动已经逐渐迟缓了。
是因为对角球太多了吗？
想起百目鬼之前的比赛影片中，几乎比赛越后，其对手的行动越迟缓。
那样子就像是老式放映机中一卡一卡的影片人物，甚至还有抢七局直接站着不动的。
真田弦一郎一脸菜色，他也终于发现不对劲了。
同样是精神系。
和幸村打比赛时不同，一个是掉进幻觉中，另一个是只有四肢被“黏着”。
整个人就像是掉进蜜糖罐里，被什么东西黏着，扯着行动，四肢麻木。
相比而言，某种程度上，百目鬼的球风要更残忍些。
幸村精市心情好的话，没准还会给你编织一场美梦，只是回过神后发现「胜者是幸村」，自己输了。
但百目鬼是直接让你亲眼见自己输掉比赛，偏偏还无能为力。
就算是“破除”了蜜糖沼泽，也会有高速上旋球等着。
·
“有点像是木僵症。”柳莲二淡淡道。
紧张性木僵是一种缄默不语、随意运动减少或缺失以及精神运动无反应为特征的状态。
发病时意识清楚，患者不吃不喝，呼之不应，推之不动，肌张力增高，对外界刺激缺乏反应。
“还真不科学嘞……”切原赤也吐槽道。
全然忘记自己打个网球还会皮肤发红，头发变色。
·
最后抢七局时，虽然真田弦一郎已经反应过来，能够接发球。
但还是不敌从开局就保存体力的百目鬼，以一球之差输给对方。
“你放水了吧？我是说开局时。”
百目鬼加多靠在网球场的铁围栏上，静静听着自己因为高强度运动而怦怦跳的心跳声。
等着呼吸平稳后，再补水。
真田弦一郎确实在第一局时放水了些——指的是力量上。
不光柳莲二发现了百目鬼力量问题，真田弦一郎也注意到百目鬼微微发抖的手腕。
这只是练习，又不是正式比赛。
赢是一码事，毁掉后辈手腕又是一码事。
而且不是用其他方法赢不了，真田弦一郎就轻了些。
“我还没那么“脆弱”啦，若是受不了，自然会申请暂停比赛。”
这不是“指责”对方并未把他当平等的对手看待。
比赛是双方愿意才能进行的。
若是自身出了什么差错，那就申请暂停或者是直接投降，对手基本上也不会有什么怨言。
也因为是双方愿意的，也因此自己也要对自己的身体负责。
哪有因为自身问题，让别人放水的说法。
呼吸已经平复下来，百目鬼自顾自打开水瓶。
“不过这应该是立海后辈限定吧？副部长。”他语气含笑，揶揄道。
真田弦一郎又压低了他的帽子，把自己上半张脸遮在帽檐下。
·
“你还真是敢啊，调侃真田。”
丸井文太递给百目鬼一盒巧克力调味乳。
“我反帝反封建。”
这句话明显是在调侃真田弦一郎的「皇帝」称号。
“这就是你把《红与黑》和《法国革命史》放在一起的理由？”
“皇帝，国王……我记得好像还有个王子吧……？”
切原赤也掰着手指数，他恍然大悟，“还真是巧呢。”
正在和幸村精市商量时间的真田弦一郎感受到一阵“恶寒”。
迹部景吾打个了喷嚏。
越前龙马觉得是卡鲁宾最近猫毛掉多了。
远在法国的普朗斯还在看《le petit prince》。
前两个几人知道是谁，但后面这个王子是谁？？
“好像是那个传说中的武士，越前南次郎的儿子吧？”
切原赤也前几年听百目鬼抱怨过几次。
虽然大部分都是越前南次郎的糗事。
“越前南次郎吗……我更喜欢其他选手。”丸井文太语气轻松，他伸了个懒腰，“毕竟越前的年代实在太久远了。”
“我更好奇他儿子有没有继承他父亲的「武士」。”
这并非“自大”。
十几年的时间，足够让木头拍子升级到碳纤维制了。
日本国内的网球场也从泥土变成了如今的硬地。
很多在十几年前新潮流行的网球技巧，能跟紧时代发展的，变成现在必学的基本功，不能跟上时代的技巧就逐渐没落。
对于这批网球运动员来说，十几年前网坛昙花一现越前南次郎已经是过去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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