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老谭接完了电话，脸色时好时不好的，联系刚刚对着电话说的简短的话语，就知道有点不对劲了。
我也懒得问他。
他要是需要我，肯定会自己告诉我的。
临时指挥室里的气氛，出现一个短暂的凝固期。
“苏警官有消息了。”
他终于还是没忍住。
对我说了这句。
“那不是好事嘛？但我看你，脸色好像不太好？是不是钱花了，毛都没摸到啊？”
既然我的小女警现身了，那她肯定就是人身安全了。
最多就是没摸出具体的窝点在哪了。
我的判断很准确。
果然，听到我话里话外的嘲讽，他的脸更黑了。
“她说，要见到你才汇报情报。”
我大笑了三声。
笑多了，我怕老谭要恼羞成怒。
这个小女警，还真是懂事啊。
终于知道，利用刚刚探出来的消息，来和他们讨价还价了。
也不冤枉我费心把她从省城弄回来。
“她现在在哪？安全吗？接过来呗。你们还怕她反了天啊？”
我满不在意地举了一下双手。
粗重的铐子，还有脚上，沉重的镣铐，甚至还扣在了铁椅之上。
这样的环境下，我还怎么跑路。
再说，我跑个毛啊。
不需要。
小女警，很快从工业区被那支小分队给接过来了。
来到了这个临时指挥部里。
看到我眼下这个环境时，手脚都被扣着。
她脸色好不好看。
我冲着她抬了一下手。
“苏警官，好久不见。”
我还是那副吊儿郎当，对什么事都不在意的模样。
她刚刚复杂的心情，又压了下去。
恨恨地白了我一眼。
“赶紧说说吧。苏警官，具体什么情况？”
老谭一点都不想墨迹。
“知道一点里面的情况。但具体位置，没有办法锁定。我现身的地方，是在工业区，离那个小王子酒吧，有六十多公里。”
我们全都诧异至极。
我们原以为，她办完了事，会重新出现在酒吧门外呢。
“被他们带去了一个叫天钱农家乐的钱庄。应该是在山上。但来回这一路上，眼被蒙着，完全看不见外面的情况。”
苏蓉闭了一下眼。
开始从进酒吧开始，一步步地回忆起来。
老谭马上一指姚猛：“笔。”
一只红色的笔被递了上去。
小王子酒吧，是早就标志好了的。
30公里的一个圆，也被标志上去了。
苏蓉被放下车的那个工业区位点，也被标上去了。
离这个30公里的圆，还偏出去了20多公里。
然后，以这个工业区为中心点，再划出去一个圈。
40分钟车程能到达的位置重新划了一个圆。
我点一下头。
别说，这个老谭，还是有点本事的。
几个圆一划，至少还是能确定大致的一个方位了。
但是，那个方位，有可能是15公里左右的方圆。
而且，苏蓉脑子所记下的内容里，还有可能有偏差的。
这又是5到10公里方圆左右的差距离。
我转过一头来，双眼眨都不眨地盯着那图。
小女警嘴里惊呼了出来：“小岭山？”
没错，那两个圆圈之间的交汇处，有一座大大的，长长的山。
叫小岭山的。
在它的正对面80公里，有另一座山，自然是大岭山。
我看向了小女警：“怎么？你知道那里啊？”
老谭皱了一下眉。
我被铐在自己座位上。
苏蓉靠在办公台的另一边。
二人相隔着一张大办公台。
“知道。小岭山，百分之八十都是山路山林。东接省城，西接鹏城。方圆五十公里。交通四通八通。进可下莞城，上省城，也可接鹏城。机场，海路，都只是几十公里的路而已。”
“但是，在这样的一个地方，要找一个农家乐的地方，如大海捞针。”
我来这里时间不长。
对这些东西，还真是不太懂。
听着她的解释，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
那帮疯狂，但又胆大心细的家伙，选择了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绝佳地点。
这要是分批去查，去找，就是派上所有有莞城警察，至少都有一两个月才能搜完。
但这样的大规模搜查，不用一天，就能把他们全给惊动了。
半天工夫不用，他们就可以散入人海，城市，甚至出境的。
至于钱庄内部的那点事，汇报了也没多大球用啊。
我们要先找得到那个地方才行。
办公室内的人，一时都陷入了沉默。
我先打破了沉默。
“我说苏警官，你是怎么办事的啊？堂堂市局警花，还是三队队长，一点其它有用的跟进线索都没有摸出来？”
这让老谭和姚猛都是有些吃惊。
这个家伙，怎么突然对这个他花了大代价调回来的小女警发飙了？
苏蓉更是恼火了起来。
听到我的指责，也没让着我。
“你冲我吼什么？这个破任务，我差点没能从那里面出得来。怎么着？要不换你去办啊？你这么能？”
“换我去就换我去，你看我是怎么把他们一锅端掉吧。头发长，本事短的娘们。”
这句话，把她给气着了。
她绕过姚猛的身边，往我这边冲了过来。
姚猛下意识地拉一下她的手臂。
但被她一把给甩开了。
力气大得可以揍他了。
“你说谁头发长，本事短哪？你说谁哪？”
刚刚在工业区，被那几个狗东西气得要炸。
现在还轮到你来吼我呢？
冲到我面前，手指就指着我：“你再说一句我试试？”
还一把抓住我的手铐，用力地扯了我一下。
扯得我身体歪在了一边。
铐子紧紧地卡进了我的手腕里。
有点疼。
“老谭，你的警察打人了，你不管的吗？”
我缩了一下脖子。
妈的，这女人，真不能得罪。
不就说她一句话吗，她生气成这样？
“打人？你是不是没让我打过？妈的，老娘冒这么大的险去里面，你还给我瞎扯犊子，我弄死你。”
妈呀，她真动手？
这娘们，是不是疯了？
等姚猛和老谭过来拉开她的时候，我已经被她狠狠揍了十多下了。
她还来真的？
“把于泽先带去禁闭室。”
姚猛将我送回了禁闭室，再次关上大门的时候，我靠在门边上听着他的脚步离开时，才笑着从嘴里吐出一件东西来。
那是一把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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