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宇没想到对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他巴不得现在手撕了这样的畜生。
然而，鹤业再度强调了这个话题。
“你为什么要以生命的代价，去阻挡一个目的不是毁灭人类的人，更确切的说，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你特么真能放屁，你从刚开始就一直在攻击我，我怎么可能不把你当成敌人！再说了，你根本就是个畜生！视人命为草芥。”
秦昊宇怒吼着，但鹤业却毫不在意的反驳道。
“如果让你杀了十个坏人就能成为奥特曼，你会选择去做吗？”
秦昊宇一愣，他本想继续发起进攻，但梅菲斯特却只是给出了轻蔑的态度。
“我现在给你谈话的可能性，你自己掌握。”
“尼玛的，我是不可能去杀人的。”
秦昊宇下意识回答道，而对方则指向了自己。
“你明明已经杀死了许多人，不是吗？如果你真的有战斗能力，去惩奸除恶一些应该死的人，然后完成自己的梦想，变成所谓的奥特曼，这难道不是你内心所想的吗？”
秦昊宇想要回击，但他明白鹤业所说和自己所想基本一致，他明白自己也是为了目标不择手段的人。
但即便这是事实，他也绝不能承认。
鹤业似乎看穿了对方的心思，他继续解释道。
“你丝毫没有明白我所做的事情，你只是一味的保护这些不值得的人，一味的执行不必要的责任。”
“都到这个地步了，你才说吗？”
“继续战斗下去，你毫无胜算。”鹤业向前迈出一步，脚下的碎石在黑暗中发出细碎的声响，“我真正想要的，是说服你加入我的行列。至少这样...你能活得轻松些。”
梅菲斯特缓缓抬起手，\"我们本质上并无不同，都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而战。你又何必为了一场注定失败的战斗，白白献出生命？\"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语，奈克瑟斯胸前的彩色计时器突然改变了闪烁的节奏——光芒变得缓慢而微弱。
能量和体力都快不行了。
“你不理解我，也不明白我所想要的。”
“我确实不理解。\"黑暗巨人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认真，\"但你说出来便是。月寂不也是如此？他将个人诉求全部牺牲，只为践行所谓奥特曼的'广义责任'。
他付出得太多，多到最终连自己最初想要什么都忘记了。”
他在战斗中只是个拥抱自我本能的人罢了，成为奥特曼之后，他就从未表明过自己想要什么，从来都是为杀而杀。”
“你这么说来，搞得很理解他似的。”秦昊宇扯出一个嘲讽的冷笑。
“不然呢？拥有这份力量却不有所作为，那这份力量拿出来又有何意？不是为了羁绊也不是为了保护具体的人。
要说奥特精神的话，他已经不具备了，只是拿奥特曼这个身份去弥补自身的话，未免也有点太自私了吧。
既然有这股力量，那为何不去做些大胆的事情，既然出生以来都是悲苦的，为什么不让别人也品尝一下这个滋味，当所有人都清楚的明白了痛苦是什么味道的时候。
所有人也就知道了收敛，当有一个清晰的人位于人类之上时，那新生的人就再也不用忍受这种不公的对待。
所有人都是平等的，一个理念相同的乌托邦。”
“付出人命就是你所说的乌托邦吗？”
秦昊宇下意识反问，而鹤业给出了答案。
“视若无睹的冷漠，高高在上的傲慢，事不关己的敷衍……现在的人，早就习惯了把自己关在‘圈层’里。
现代发展催生出的阶层鸿沟，哪是‘越来越大’？是早把世界割成了互不相干的孤岛——你在底层为一口饭挣扎，他在顶层为一场派对挥霍，彼此连对方的苦难都看不见，谈什么‘认知世界’？
为什么有钱人的孩子反而败家？为什么在逆境里长大的孩子，反而更早懂得攥紧手里的温饱和对父母的体谅？
这世界早不按‘努力就有回报’的逻辑转了，它反着来——越拥有的人越容易得到，越匮乏的人越要拼命抢，连‘善恶’都快被拧成了麻花。”
“你说的这些一直都有……谈这些有什么意义？现代的教育不也在普及化吗？迟早有一天……”
“教育？”鹤业嗤笑一声，“对多数人来说早成了流水线的贴牌生意——拼的不是孩子的认知，是家长能砸多少补习班、买多少学区房。
甚至，有关系就能拿学历，而学历的含金量也越来越低，多少作业是为了给上层领导走的形式，多少运动又真的强身健体。
结婚更成了资本的附属品，普通人耗尽全力凑不齐的彩礼，在另一个圈子里不过是个零头。时代是在变，可越变，越把普通人的尊严挤得没地方站。”
人人都骂恶意，可人人都在顺着恶意的惯性滑——强者漠视弱者的挣扎，既得利益者堵住上升的缝隙，连旁观者都懒得说句不公。
你说，这样走下去，这世界对那些埋头苦干的人、那些拼尽全力只想活着的人，到底欠了多少句本该如此？又欠了多少条本不该逝去的命？”
“但死去的人，总有无辜的……”
“或许有，但我们不是敌人，我们可以合作，我们可以不杀戮无辜，只是改造整个世界。”
秦昊宇思索了片刻，静静聆听着胸口计时器闪烁的声音，似乎在挣扎着决策。
“你说的这些都有道理……但是人性摆在这里，历史已经给出了答案，一些事情是不可避免的。
而是……我不想违背我的本心，我不想对一个杀人凶手说，我要和你合作。
我想要成为奥特曼，不是为了打败怪兽什么的，也不是单纯想要炫耀身份。”
夜很静，静到秦昊宇只能听到周围的雨声。
原来一直在下暴雨啊？
他这么想着，随后怒吼出声。
“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事情！我绝不可能放任你这个畜生在这里放肆！在这里践踏一切！
奥特曼对我来说，不就是那几句话吗！”
听到秦昊宇的答案，鹤业秒切战斗脸，并给予了自己的答复。
“正是因为有你这种幼稚的思维，人类才难以得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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