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的眼神骤然凝聚：“我们先谈正事！”
“容貌不敢说与现今完全相同，但也至少有九成以上的相似度。”
苏墨思索片刻后回答：“当然，那时候的染红袖尚未修炼过明玉功，气质方面，更加……纯真活泼一些。”
“这本来就是我的模样！”
染红袖显得有些不悦，愤愤地说：“试炼者虽会依据剧情稍微改变一下外貌，但是，这种改变程度，还不如化妆和pS的效果明显呢。”
“所以，就算此界确实有王守仁其人，若他不是苏先生您的话……”
染红袖举例说明：“他的气质可能会更加儒雅空灵，不过，长相恐怕不会像苏先生您这般英俊潇洒。”
“让我仔细思考一下……”
“嗯，好好想清楚这个问题，这对你的内心修养是有益无害的。”
苏墨笑容温和：“不用担心，怜星宫主的执着，并无恶意，但她终究只是一缕执念。”
“嗯，我明白了，刚才星儿的执念与染姑娘长得一模一样，才引发了我心中的困惑。”
邀月苦笑回应：“你们先聊，我再好好想想。”
“说到容貌问题，我确实有些不解。如果一个丑女要化身西施等人，她们是怎么处理的呢？”
苏墨看向染红袖，请教道：“难道也是以她们原本的容貌出现吗？那样岂不是很尴尬？”
“在这种情况下，是没有办法改变容貌的。”
染红袖摊开双手：“不过，除了她本人之外，那个世界的其他人看到她的容貌身材，都会呈现出另一种样子。”
“也就是说，西施原本的模样？”
“没错！”
“就像是对整个位面施展的一种幻术？”
“可以这么理解。”
“但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苏墨轻轻摇头，叹了口气。
上一个位面的副本持续了十年。
假如一个重型坦克般的女子化身成了颠倒众生的西施，若是早早离开了副本还好；但如果在那里待满了十年，恐怕会导致认知障碍吧……
“不仅如此，还有些人在副本里看对眼了，回到现实后还想再续前缘的。”
“有时候都已经准备好房间了。”
“结果一对面，两人同时恶心呕吐不止……”
染红袖吐了吐舌头：“你闭关那段时间，这样的八卦新闻可是层出不穷，真是乱七八糟的！”
“……楚秀儿的变化应该不大吧？”
苏墨想了想，向她询问。
在上一个位面的试炼者中，他与甘雨接触较多，那女孩化身赵金福时，颜值其实受到了些许影响，相较于那位茂德帝姬，她的真实面貌还要更美一些。
因此，苏墨在此之前并未想到，竟然还会有这种潜在的雷区。
这样说来，这试炼空间还真是挺有哲理的。
耳听为虚，眼见也不一定为实……
“秀秀的样子基本没变，气质也差不多。”
染红袖耸耸肩：“不然的话，我也不会第一眼就认出她，险些在姐姐面前露馅。”
“那就还好。”
苏墨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虽然他对颜值并不特别在意，但他还是希望事物能尽量真实一些。
万一楚秀儿是个恐龙妹，还顶着一张虚空假面整天在他眼前晃荡……
多少还是会让人觉得有些别扭。
“我已经想明白了。”
“原本我以为染姑娘的长相跟怜星一模一样。”
邀月叹了口气：“但现在看来，应该是我记忆中的怜星，只能与染姑娘长得一模一样。”
“大宫主你用的‘只能’这个词非常贴切。”
苏墨点头赞同：“应该就是这样没错。”
“所以在染姑娘决定成为怜星的那一刻，怜星就消失了吗？”
邀月紧锁眉头，语气幽幽地道：“接着，所有人记忆中的怜星形象，都变成了染姑娘？”
“啊？不至于吧……”
染红袖吓得一惊，连忙摆手否认。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就算无意之中犯下了大错——不仅让怜星消失，甚至连众人的记忆都被篡改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比直接夺取怜星的身份更为过分。
这样一来，她可是结下了一个大仇敌！
“只需要摆右手就可以了，左手不要乱动……”
苏墨轻轻拍了拍染红袖的肩膀，示意她安静下来：“或许情况是这样，但也不必过于夸张。”
“为什么？”
邀月瞥了苏墨一眼。
“虽然执念只是根据所获得的记忆衍生出的一丝意识，设定上也是作为奖励存在的。”
“但如果强行抹去怜星宫主的存在……”
“那么怜星宫主的执念自然也会有所变化。”
“理论上讲，她的样貌也应该会有所改变。”
“而且当怜星宫主的执念消散时，场面应该不会如此平静。”
苏墨轻声叹息道：“再者，身为姐妹，你的容貌与染红袖也有几分相似之处。”
“那只有一个可能了。”
“这个世界上，从未真正存在过怜星。”
邀月眼神冰冷，声音变得森寒无比：“如果有谁选择了成为邀月，那么这个世界上的邀月，除了那些虚假的记忆，与我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记忆并非虚假，但可能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大宫主您的说法，与我的推测十分接近。”
苏墨轻轻摸了摸邀月的头：“你、我，以及众生，都应该真实存在。”
“哼！”
邀月轻哼一声，眼中流露出一丝温情：“继续说下去。”
“但这个所谓的‘真实’，也许仅仅存在了几个月的时间。”
“啊？”
“我猜想，当我们这批试炼者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这个世界在同一时刻诞生。”
“所有的生命体在同一时间被创造出来，然后再加载出各自应有的记忆，构建出了一个动荡不安的世界。”
“我有一个疑问！”
染红袖迟疑了一下，规规矩矩地坐下，举起手提问：“为什么你会认为这个世界是新生成的，而不是自然演化而来的呢？”
“因为这个世界模型太过粗糙。”
“空间似乎不擅长处理人类的逻辑，只能按照历史主线来进行操作。”
“但它完全没有考虑到拥有天地伟力的超凡武者会对整个时代产生何种深远的影响。”
“在上一个位面，我就一直在想，这个极其脆弱的世界格局究竟是如何维持的。”
“似乎它最大的优势就在于用来考验试炼者。”
“而这个位面的武力体系则更为强大。”
“照我的理解，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自然演变成历史上那个大明王朝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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