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梨再次看向对方。
只见对方约摸十七八岁的模样,面容清俊白晰,一身白衣,气质儒雅,谦谦君子。
他眼神专注,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与年龄不符的成熟与稳重。
他将她身上银针一一取下。
前梨将衣服弄好,挤到前大夫身后,低头红着脸说:“爹爹,这位就是你口中所说医术很厉害的黄族大夫吗?”
“黄族大夫?”
前大夫一拍脑门,看向黄参:“情况紧急,没来得急问候,请问小兄弟高姓大名。”
黄参一边收拾银针一边答:“你们认识黄族?”
“20多年前曾有幸见过黄族长老,当时我想拜师名下,可惜,黄长老说黄族医术不外传。”
“原来如此,真巧,在下黄参,黄族的大夫。”
“你,你......”
前大夫连忙从炕上下来,走到他跟前,上下打量,越看越不可思议:“你就是黄族的现任族长、黄参?”
黄参冲他一笑:“是的。”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有何不可思议?”黄参将银针套放进背蒌。
“你看上去不过十八,怎么可能是族长?”
“家父驾鹤西去,作为他唯一的儿子,继位顺理成章。”
“是,但是......你如此年轻......黄族的族长怎么会如此年轻?”
“前小姐喘症得病久矣,我刚才施针只是缓解她的急症,要想治愈,还得慢慢调理。”
“这病、还能治愈?”前大夫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双眼闪烁着光芒。
“控制没问题。”
“好好......”他激动地搓着双手,“黄大夫,屋里热,咱们到外面谈。”
客厅,前大夫恭敬地双手奉茶:“我和梨儿千里迢迢到风城找你,被告知你出远门,没想到呀,你出的远门正是咱们桃花村啊!”
“哦,前大夫到黄族找我?”黄参接过茶,一口干。
他渴了。
“是的,小女自幼得喘症,求医无门,眼看她发病时间越来越短,症状越来越严重,想到年轻时见过黄长老神奇的针炙术,于是冒味上门求医,没想到阴差阳差,你本尊就在桃花村,还差点把你送官府治罪。”前大夫失笑,又给他斟了一杯茶。
“我开张药方,定期服用,再配合针灸,让小姐保持心情愉悦,最重要的是,别把她闷在不透气的小屋里。”
黄参执笔,在纸上飞龙走凤。
“还有,七彩石对特殊病有效,比如寒症,霍乱等传染病,对喘症只会加深,你作为一名医者,有基本的病理常识,不能像民众一样急病乱投医。”
“是的是的。”前大夫猛点头,接过药方,如获珍宝。
前梨换了一套衣服,端着果盆从屋里走出:“谢谢黄大夫救了我,这是我亲手做的桂花糕。”
她将糕点推到他面前。
黄参咽了咽口水,他是真饿。
“谢谢,我不客气了。”他拿起一块送进嘴里, 嚼得生猛。
“好吃,你的手艺真好。”他向她竖起大拇指。
“黄大夫如果喜欢,可以经常来。”说这话时,前梨红着脸低下头。
前大夫几分意外,这不像梨儿的性格。
他摸了摸八字胡,想到什么,问:“对了黄大夫,你刚才说小女的病还要针灸,多久一次?我们到哪找你?”
黄参咀嚼的动作一顿:“近一周每天一次,但是......”
“但是什么?”
黄参看了一眼外面:“天色不早,我得赶回去。”
“黄大夫要回哪里?”
“桃树屋。”
“桃......”前大夫神色一紧,“你说的是桃神孙女家吗?”
“是的。”黄参抓起背蒌,望了一眼果盆里剩下的桂花糕,“我能带走吗?”
“可以,我给你装好。”
“谢谢。”
很快,前梨将打包好的桂花糕递给他:“我还会做别的糕点,黄大夫如果有时间,可以、常来。”
“好。”黄参背上背蒌往外走。
“黄大夫黄大夫......”前大夫追出去。
“明天你带前梨到桃树屋找我。”黄参边走边说。
“不是。”他拉住他手臂,“那个地方我们进不去。”
“为什么?”
“绝岭界是禁区,烟雾重重,分不清方向,进去就出不来。”
“不会呀,里面山径分明,哪有烟雾重重,再说了,我的两位朋友还在里面,我得赶回去。”
“我儿女怎么办,她还得你救治。”
黄参想了想,说:“这样吧,明天中午你俩在绝岭界等我。”
眼看黄参走出数步,前大夫又追上前:“天快黑,你的步伐追不上余光,坐我的马车,我送你。”
黄参看了一眼停在马路边的马车,点头:“恭敬不如从命。”
前梨倚在门边,目送远去的马车,双眸漆黑,如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
快马加鞭,车轮滚滚,天黑前赶到绝岭界。
一把如大刀似的黑石竖在大地上,一边清朗如月,一边烟雾重重。
前大夫望了一眼被烟雾重重包围的的崇山峻岭,在漆黑的苍穹下越发不可估摸。
“黄大夫,你真的要进去?”他拉住他不放手。
“嗯,我朋友还在里面等我。”
“危险,万一......”
“没事,我三岁起开始上山采草药,不记得在深山里度过多少个日夜,走夜路小菜一碟。”
“这里可是绝岭界,天山禁区!”
“我能走出来,照样能走回去。”
钱大夫松开手,看他的眼神越发敬佩:“黄大夫,记得明天中午我和梨儿在这儿等你。”
黄参扬了扬手,孤身一人走进漆黑烟雾中。
望着那个青嫩、坚挺的背影,前大夫露出会心一笑。
他很少佩服别人,黄参是特别的一个。
“这孩子......”他摸了摸八字胡,赞叹一声,“可以。”
前大夫上马车,调头返程。
回到桃花村已天黑,前梨依在门边张望,听见马车声,连忙跑出来:“爹爹,你可算回来。”
“不能在路边吹风,赶紧回去,万一着凉,喘症又加重。”
“爹爹,我没事。”她挽着他的手臂,顿了顿说,“对了爹爹,黄大夫回去了吗?”
“嗯,我把他送到绝岭界,我们说好了,明天中午咱们在绝岭界碰头。”
“爹爹,绝岭界另一边是禁区,大黑天他一个人进去妥当吗?”
“不妥当,但是......”前大夫看了一眼前梨,心想,这小妮子什么时候会关心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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