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哪儿？”
肖砚辞一眼就看到了小青和任易。
他们对他的出现似乎有一些意外。
但他管不了这么多了，看到任易帮护士推着车，一把把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掀开。
“你干什么？”
任易抓过他的手腕：“你要她的灵魂不得安息吗？”
肖砚辞还能感受到她身体上的余温，她的身体还是光滑富有弹性的，就像是熟睡，睡醒了她依然能够陪在自己身边。
“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
“为什么要抛下我？”
他的心里有太多说不出口的问题，但一字一句都化成了一颗颗眼泪，砸在冰冷的地板上。
小青见状，于心不忍：“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
肖砚辞红着眼，质问她：“你们早就知道对不对，这是你们安排好的，是吗？”
“你胡说什么呢，这只是一场意外。”任易怕他情绪激动做出什么伤害小青的事情，他上前两步，推着肖砚辞的肩膀。
“需要我说得在明确一些吗，攻略……”
任易和小青面面相觑，可他们的反应恰好是肖砚辞猜想的佐证。
他竟然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他不知道自己被于渺选上是幸运还是不幸。
幸运的是，她给了他家的感觉，让他有不顾一切爱一个人的冲动；不幸的是，随着她的离开，他的世界从此又变回黑暗，以后都不可能再有爱人的能力了……
金柠见他状态不对，连忙让任易过来扶住他。
“你帮我多看着一点他，这里人多，我去清场。”
“好。”
小青转头，见护士已经把于渺和肖砚辞的女儿抱了出来，肖砚辞现在情绪很不稳定，说不定他会抱着孩子一起自杀，所以她就自己小心翼翼的护着。
这家医院非常有人情味，但也不能让尸体一直停在过道上，大概三两分钟后就把于渺带走了。
感受到妈妈的离开，小宝宝“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肖砚辞被这一声啼哭从崩溃边缘拉了回来，他定定的看着这个小团子。
“她也不是什么都没给你留下，她为你生了个女儿。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要向前看。”
任易拍着他的肩膀，希望能给他一点力量。
肖砚辞只呆呆的看着孩子，如行尸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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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渺的葬礼办得非常简单，因为她在决定离开之前告诉小青，不要铺张浪费，而且她也不喜欢太嘈杂的环境。
小青把她的决定告诉肖砚辞。
他眼神闪烁了一下：“那……她有没有给我留下什么话？”
小青一顿，随后道：“当然有，他让你好好的活着，把余念养大成人。”
“她原话就是这么说的吗？”他问道。
“当然！”
肖砚辞眼底的光又逐渐熄灭。
“那我就随她愿，去看一下于念。”
“欸？”
任易在一旁都听不下去了，他小声对小青道：“吹牛不打草稿，‘于念’这个名字是后来人家肖砚辞取的！”
小青后知后觉的瞪大眼睛捂嘴：“那现在怎么办？”
“算了，就这样吧，省得多说多错。”任易看了一眼肖砚辞离开的背影，轻轻摇头：“不过，肖砚辞也是实惨，好不容易过上他想要的日子，于渺却……”
小青也无奈：“我也不理解啊，但谁让她是我的主人呢，在这种选择面前我完全说不上话。”
她嘟起嘴：“这个世界这么短，攻略对象的好感值还能不能刷够啊。”
“够？”任易捕捉到关键词，他微微皱眉：“这是什么意思，她刷到的好感值不就相当于现实世界的货币吗，怎么还有够与不够之分，怎么样才算够呢？”
小青结舌，丝毫没有想到任易这个头脑发达的家伙能问出这个问题。
她生气：“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一个大男咋这么强的好奇心？”
任易一噎，但她的反应越是奇怪，那就越能证明他找对了重点。
他在心里默默盘算着，但表面上还是一副对什么事都不上心的样子：“我就是随便问问嘛，你不说我也不追问。”
“哼，算你识相。”小青环着手，轻睨着她：“看在我们也算朋友的份上提醒你，别太好奇，小心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任易举起手做投降的姿势，连连点头。
虽然他们给于渺办得低调，但也有不少被于渺和肖砚辞资助过的人过来献花。
来来往往人很多，但他们都莫名遵守一定的规则，尽量不发出声音。
林知夏在外面站了很久，始终没有勇气进来。
“我陪你找个地方喝一杯吧。”
她手腕一紧，转头看到齐嘉。
她的眉心狠狠皱了一下，看了看四周不悦道：“你怎么在这儿？你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份会给别人带来麻烦吗？”
齐嘉不置可否，甚至还摘下了墨镜。
“所以呀，你得和我走。”
“疯子……”
林知夏暗骂一声，看了一眼里面的灵堂，她无奈答应。
她不想因为她，坏了于渺的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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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夏本以为齐嘉约她喝酒只是一个托词，没想到真的把她约在了酒馆。
听着四周暧昧、欢快的音乐声，她实在忍不住了：“捉弄人很好玩是吗，让我在于渺出殡这天花天酒地？”
齐嘉的表情很无辜：“什么花天酒地，我是真的想请你喝一杯发泄一下。”
他道：“我知道，你和她感情很好，没能见她最后一面你很自责。但是那也不是你的错，厨房声音这么大我们谁也听不到。”
“够了！”林知夏把酒杯推到一边：“你如果找我来是说这个，那么我现在已经知道了，谢谢你的好意，她朋友还在等我。”
“林知夏！”齐嘉面露痛苦：“你真的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了吗？”
“当时……我承认是我做的不厚道，但那个时候的我还年轻，我抵挡不了这样的诱惑，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处理。”
“我向你道歉，向肖砚辞忏悔，如果他现在想要回来，哪怕我把我所有的东西都还给他都无所谓的！”
“我不要什么功成名就，我想要你。”
“我后悔了，林知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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