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番外：天命书小剧场（九）
三十年后，
防风意映的研究小有成效……涂山瑱的璋华府里，多了一支，由百名人族奴隶构成的射手营。
他们中的每一个人，经过常年锻炼，和药材补养，身体素质都达到了低等神族的体魄标准。
虽然没有灵力，但是装备上了强弓之后，却能够在两里开外的射程内，发挥出不输神族的武力——如果再种上百黎族的灵蛊，增幅目力和气血，这个射程，最高可以达到百里。
数据已经胜过了天下八成，没锻炼过的低等神族。
而杀伤力，如果换成特制的弓箭，也还能再增加……最关键的一点，是一名神族战士，从出生到成年，想要具备基本战力，最少要花四百年……
而一个人族，十四岁的时候，就已经成年了！天下人族的数量远大于神族、妖族……
他们的力量一旦可以被开发、利用，如今大荒，神灵不出，谁能抵挡？
………………
防风意映：“我星河一脉传承者，和苍梧一脉不同，按照规矩，是不收附庸种族的……”
“这些人族，如果经过培养可用，契约不用和我师父签。可以留给你，瑱儿……”
嗯……
在防风意映的眼里，自己培养出的人族奴隶，箭法尚可，却无灵感。只是弓箭手，而不是神射手……
所以他们当然不配做自己真正的弟子。
对防风意映而言，培养出来以后，唯一的价值，也就是给涂山瑱充实麾下了。
涂山瑱收到母亲的礼物之后，非常感动。因为他麾下商队，遇到贼子的机会不多……为了不浪费那射手营的力量，就果断把他们加入皓翎前线军队里去了。
蓐收说，那些人族的战绩，最后会算他的军功……
涂山瑱倒不怎么在乎什么军功不军功的，他就是想给皓翎国的建设大业，再多添些砖瓦。
所以随后二十年里，
逐步完善了这种低阶弓箭手培养方式的防风意映，又总计给皓翎国输出了三万个奴隶——听起来很多，实际也很多……
多的足够皓翎王以此强破西北平原，生是打到了西炎山下，逼西王（原八王世子）投降……
但其实……
防风意映当时培养人族奴隶的时候，尊的不是有心的啊！只是她眼里的人族都没什么大差别……
涂山瑱每隔两个月，往她这边送一波，做过基础锻炼的人族，她哪有那么多闲情逸致，还去记得每个人的脸？
至于要把一个普通的、身强体壮的人族，培养的有足以媲美低等神族的体魄……说白了也没什么难得。
无非一个强气血的百年朱果，就可以了。本身低等神族的灵力也不强……
那对百多年里，不知道开了多少个上古秘境的防风意映而言并不珍贵……朱果没有了，她还有别的替代灵药……
像千年血参，一根药力就够十几个人族锻体用了。那防风意映怎么可能对自己送儿子的东西，还算那么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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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炎苍玹对防风意映给了皓翎国多少东西，算的特别清楚！！！
西炎山被皓翎王攻打下来，鬼方氏、方雷氏，甚至离戎氏、金天氏等氏族纷纷投降皓翎国……
西陵氏旁系投了，西陵族长战死沙场，而西陵少主西陵淳，流亡中原……
一来就被西炎苍玹拉去祭天祭神了！
………………
【苍梧：……三万个百年朱果，最多无非只等于三千枚千年血参，三十株万年雪莲的药性……】
【星河传承者不擅药理，灵药都是直接给奴隶生服，不会加佐药炼制……如果是由专业药师出手，想培养三万个人族奴隶出来，拿五株万年灵莲，就差不多够了……】
【西炎苍玹，你至于就为了这么点东西，控诉天地不公么？五株万年灵莲，你随便找后宫诸妃的娘家凑一凑，不就够了吗？】
………………
苍玹后宫，赤水氏、曋氏、姬氏、姜氏等中原大族子弟，闻言都是身上一凉。
有种要被洗劫的错觉……
事实上，对于他们这种世家大族而言，秘境中的万年灵药，有固然有，却是家族底蕴的一部分。非生死关头，不会轻用……
便是族长生死关头，能不能用，也要看是什么族长，有没有那个动用家族万年底蕴，而保一人性命的必要呢！
平白给家里小姐，充当嫁妆，送入宫闱那种事情，那是想也别想！不可能的！
………………
【苍梧：星河传承者研究出的，人族煅体之术，若木族、百黎族等人血大部，原本也有类似法门，不算什么。我让她给你一份好了……】
【那些东西，她完善过后，本也是要交给人君，普惠众生的。】
苍梧这次惊人和善的态度，给了西炎苍玹，他很有理的错觉。
很清楚，他后宫包括辰荣馨悦在内，没人能给他送整株万年灵药做礼物的苍玹，向苍梧求赐——毕竟现在西北丢了，他的国土就只剩中原，还指望中原氏族给他卖命呢！万万不能为了一些身外之物，伤了臣心……
不然人家一个举族投敌，苍玹的君王大业，就可以宣告人死国灭了。
………………
【苍梧：……】
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受祭的时候，没收到什么珍贵祭品，只有普通牲畜。也没有什么精纯信仰之力……就有人找祂要赏赐！
西炎苍玹的行为，直接刷新了苍梧长久以来，建立出的世界观！
没当场回西炎苍玹一个枯萎诅咒，是祂生而为神，最后的慈悲和怜悯。
………………
所以最后西炎苍玹，还是让小夭，从涂山氏的库房里，拿出了十五份万年灵药……
因为是玉盒保存的，已被采摘的干药材。所以药力比苍梧预计的，秘境生长的鲜活灵莲，要弱上很多……
但在小夭配合其他千年灵药、百年灵药及普通药材，甚至包括她鲜血的炼制之下，最后还是成功做出了五万份炼体灵液。
此事消息传出之后……
本被涂山璟下令，终身不能再回青丘山的涂山篌，都被长老会喊回来，商量废了涂山璟族长之位，暂由涂山篌替代的可能性了……
当然、
涂山篌做上两百年的代族长，以后等天下局势分明，涂山瑱也成年了……
还是要把涂山氏的产业，交还给正统的九尾天狐血脉涂山瑱的……不能让天下狐族祖地青丘，被外来血脉污染了。
对此，
涂山瑱亲爹涂山篌没有意见。
他这么多年，也没有续娶，有过别的女人，都没有让她们生下孩子。为得什么？
为得不就是这时候么！
………………
不过鉴于涂山瑱对，让涂山篌取代涂山璟执掌青丘涂山氏一事颇有微词，西炎苍玹和赤水丰隆等人，也都站在涂山璟这边……
所以涂山璟最后还是成功保留了他的地位。
只是涂山璟舅父曋老族长，在和朋友聊天的时候，提起这个年少多才的外甥。颇是惋惜……
更是明言指责了西陵玖瑶红颜祸水，不堪大族宗妇一位。后悔自己当年，因涂山璟早有原配嫡子，而疏忽了对他继室人选的把关。才教西陵玖瑶有机会入青丘为主母，实在对不起已死的涂山老夫人云云……
宫中王后、甚至素来温柔娴雅，待人和善的曋妃，在曋族长这番话语传出之后，不约而同，表达了对小夭疏远冷淡的态度。
诚然，
西陵玖瑶自嫁入青丘以来，对涂山氏有利的事情，甚至涂山氏主母应尽的责任，是什么都没有做……
按规矩，主母无权调用的资源，她是能用上的，就一点没给涂山氏留。全搬给西炎苍玹用去了……
现实如此冰冷残酷，真是让涂山璟想要维护小夭，都找不到借口。
………………
终究，
涂山璟可以为小夭和辰荣馨悦做对，却不能为小夭，和一心向着他的舅舅、表姐、表哥翻脸。也不能完全罔顾族里长老的意见，把涂山氏祖宗传下来的产业，当做他一人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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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烂漫的季节，
防风意映从中原某个，被星河称为青奚秘境的地方，挖到一枚圣药地元果。
星河说，这枚圣药性质温补，可以蕴养填补生灵亏空的本源。建议她把东西送给相柳，给他断首重生。然后就可以借机一亲芳泽了！
完全不觉得相柳上次见到的，那张平平无奇的脸，有什么芳香溢散的防风意映没理星河。
在确认九命相柳断几个脑袋，也不影响生活。九个头里只要还有一个剩下，就不会死后……
为了不浪费东西，防风意映就把地元果，送上了青丘山，给涂山璟做了生日礼物。
【星河：你和他认识这么多年了，有收到过他什么礼物吗？还生日礼物！！！】
祂觉得自己徒弟脑子有坑。
涂山璟也觉得防风意映如此重礼，他受之有愧。
但防风意映懒得和涂山璟互相客套之下，直接捏开他颔骨，就把地元果给他喂下去了。
涂山璟几乎油尽灯枯，千疮百孔的身体，在地元果强大的药力下被重塑了筋骨。
………………
防风意映：“把瑱儿开革出族吧，涂山璟。现在你可以和你心爱的人，生下你真正的骨血了。”
涂山璟：“……谢谢。”
可是，他和小夭的孩子……哪怕也有幸继承他身上九尾天狐的预知之血，难道就真的是，比涂山瑱更合适的涂山族长了吗？
甚至不和涂山瑱比……哪怕只是相比较起青丘旁系长老家的后辈……
百黎大魔头赤宸的后代……
皓翎前王后西炎珩私生女的孩子……
西炎苍玹血脉亲近的外甥……
前者会让涂山氏失去与天下各族的友善关系，不容于皓翎贵族之中。后者会让涂山氏有家产充公，失去世家超然高贵地位，成为王族内库的风险。
涂山璟薄唇轻抿，心里对家族传承之事，自有计较。
只与防风意映笑道：“我对子女之事，并无欲求。全看缘分吧……”
“但瑱儿永远是我的孩子，他的血脉与青丘涂山氏族谱记载，永不会变。”
所以，
只要涂山璟和涂山篌兄弟往后都没有别的孩子。涂山瑱就永远是天下百姓眼里，涂山氏唯一的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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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感激防风意映赠药之恩，涂山璟派人在泽州选地，种了百里樱花，常开不败。使春色久驻……
防风意映大大方方接受了涂山璟这份回礼。次年冬月，就从儿子手下要了人来，在樱林设宴，遍邀天下氏族，赏雪观花……
所谓风花雪月，在那一晚，成为写实的风景。
来宴的宾客，都很给面子的称赞了涂山族长的心思灵巧，防风意映酒宴的绝妙……
如果不是宴会正酣之时……
喝多了酒，薄有醉意的防风意映，直接扑到了相柳身上，理直气壮要他抱抱！
而又换了张脸行动的相柳，还真无奈又认命的把她抱回清水镇休息了……
想来之后揣测防风意映与涂山璟，夫妻二人有复合之意的人，肯定很多。
………………
至于现在？
现在大家自是都去揣测防风意映，和相柳假身份的关系了啊！
相柳：……
此时此刻，他只能说，辰荣义军隐世之前，他从来没用防风邶以外的身份，出现在防风意映眼前的行为，是正确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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