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斌只带了一杆秤，买鱼的人太多，眨眼间就排起了长龙。
“老板，你能不能快点儿啊，我赶着去上班呢。”
“好嘞，马上马上。”
“能不能先给我秤一下，我得回家送孩子去幼儿园，要来不及了。”
“好好好，这就秤。”
“小伙子，你能不能帮忙宰杀一下，我回家弄不了。”
“行啊行啊，稍等一下哈。”
杨斌一边秤着鱼，一边乐呵呵地回应着顾客。
这问的人太多了，他只觉得自己的脑瓜子嗡嗡的。
可可不经常摆摊，一下子这么多人围上来，她都有点懵了。
杨斌注意到她的状态，道：“可可，别着急，慢慢来。”
可可轻轻应一声，继续帮顾客挑鱼。
过了一会儿，两人配合得越来越有默契。
忙了大概半个钟头，总算是把这一波人给送走了。
可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用手把耷拉下来的头发撩到耳后，感叹道：“哎～这摆摊卖鱼比我爸送冰块还忙呢。”
杨斌一边把鱼箱重新整理好，一边笑着说：“那可不，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才行。”
“我还以为摆摊卖东西挺简单的呢，今天可真是长见识了，不过还挺好玩的，可以见到各种各样的人。”
“你要是喜欢摆摊，以后可以多来几次。”
“行，摆摊比上班有意思多了。”
话刚说完，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
杨斌还没来得及转头看，一旁的卖鸡大叔就已经手忙脚乱地往车上搬鸡笼子了。
他还不忘提醒道：“小伙子，别发呆了，赶紧拿东西走人，城管来了，被抓到可就白忙活了。”
旁边其他的摊主也都跟见了猫的老鼠似的，纷纷开始收拾东西。
杨斌见状，也不敢磨蹭，赶忙招呼可可把鱼箱搬到车上。
“1、2、3，起！”
两人把三个鱼箱抬上车，半小时就卖了七八十斤，比之前轻了不少。
鱼箱一上车，杨斌就瞅见几个穿制服的人走过来。
他一个闪身跳上车，钥匙一转，油门一拧，那叫一个利索。
这起步太猛了，三轮车车头差点就飞起来了。
都没等可可上车，杨斌就自己骑着车跟着大部队跑了。
车子刚走，城管就到了。
一些跑得慢的家伙可就倒霉了，车钥匙被拔了，还跟 城管吵个不停。
还好杨斌跑得快，要是再慢两分钟，肯定也被扣了。
刚才还热热闹闹的路边，一眨眼就变得空空荡荡的，就剩下几片被踩得稀烂的菜叶子。
杨斌把车骑到一个岔路口，停在了路边。
等了一会儿，可可就小跑着过来了，累得直喘气。
她靠在车帮上，歇了口气：“杨斌，你跑得也太快了，我差点就追不上你了。”
杨斌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不快不行啊，慢一点车就被收走了。”
“我刚才听他们说，城管就是来例行检查的，走了再回去摆。”
“你没听错吧？”
“没有，每天早上就检查一次，拍完照就不会再查了。”
“那你快上来，我们现在调头回去，等下抢个好位置。”
可可听了，赶紧迈步坐上了坐垫。
等她坐稳了，杨斌一拧油门，把车调了个头。
转了一圈，城管的车刚好开走了。
杨斌看准时机，把车停在了学校斜对面。
紧接着，一辆辆三轮车也都跟过来了。
不到十分钟，空荡荡的道路旁又被小摊占满了。
俗话说得好：“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杨斌都不得不佩服这些人的应变能力，太厉害了。
一来一回，他们又得把沉甸甸的鱼箱搬下来。
等小摊支好，学校门口的人就少了一大半。
大部分家长送完孩子，就直接回去了。
海鲈鱼比较受欢迎，没等两分钟，就又有人过来买了。
这一次人来的不是特别多，只有三两个。
可可干劲十足，经过前面的锻炼，现在几个人轻松应对。
杨斌也乐得清闲，站在旁边看着。
她偶尔应付不过来，杨斌才会上前帮把手。
小摊前的人虽然不是很多，但一直有人来。
上午十点，一个多小时过去，统共卖了一百斤左右。
买鱼的顾客虽然不少，但大部分都是买给孩子或者老人吃的。
每个人几乎都只买一两条，量不大。
可可看着鱼箱里密密麻麻的鱼，说：“杨斌，你看这鱼箱里的鱼怎么好像没少啊。”
杨斌笑着说：“那是你自己的错觉，都已经卖出去三分之一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学校门口几乎都没人了。
放眼望去，摆摊的人比买菜的人多多了。
很多摆摊的老头老太太都在聊天唠嗑，打发时间。
杨斌和可可大眼瞪小眼，守在小摊旁边。
等了大概十几分钟，可可就有点着急了，在小摊前走来走去。
杨斌被她转得有点晕，说：“可可，你要是实在着急，就去周边逛逛，我在这守着就行。”
可可凑过来，说：“我倒不是着急，就是觉得这么一条两条地卖，速度太慢了。”
杨斌原本有些无精打采地坐在那里，但听到这话后，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身体不自觉地向前倾，道：“哦？那你说说，怎样才能快点把鱼卖出去？”
只见她伸手指了指周围逐渐冷清下来的街道，然后略加思索着说：“你看啊，这边都没什么人了，要不咱骑车去饭店，搞搞上门推销，我觉着肯定比在这儿干等顾客上门要强得多。”
“好，那就试试呗。”
可可有点惊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哎呀，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你还真信。”
杨斌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角，说道：“反正也没什么损失，说不定还真能成呢。”
“行，那就出发吧。”
商量好之后，他们又把鱼箱抬上了车。
这一早上啥都没干，光忙着抬鱼箱了。
还好有可可过来帮忙，杨斌自己一个人可真搞不定。
鱼箱上了车，他们就准备从学校附近的小饭馆开始推销。
这些养殖的鲈鱼不仅价格相对比较实惠，而且肉质鲜美。
对于大多数小饭馆来说，都是日常做菜常用的食材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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