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斌坐下等了五六分钟，又有两个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这两人一进门，其中一个就扯开嗓门喊：“大堂经理呢，快过来给咱办贷款！”
大堂经理一听，赶紧满脸堆笑地迎上去，乐呵呵地问道：“老板，您预约了没？”
“没有，办贷款要排队吗？要排队我们就换下一家，赶时间呢！”
“不用不用，您跟我来。”
大堂经理领着他们直奔二楼接待室，那态度，简直好得没法说。
杨斌看着这一幕，实在想不明白。
他们这些来存钱取钱的人，都得老老实实遵守规则排队，借钱的倒成了贵宾。
这都什么逻辑？
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终于轮到杨斌了。
他拿着号走到柜台前，把银行卡和证件从窗口递进去，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柜台的小姐姐办业务很娴熟，在她的一通操作下，没几分钟就搞定了。
一捆捆现金验好后，顺着窗口被递了出来。
杨斌来的时候特意带了个黑色的塑料袋，他把现金一股脑儿地装进去，这样就不会太引人注目。
二十万现金全部装进袋子里，杨斌拿上银行卡和证件，准备打道回府。
他刚离开柜台，就有个穿着制服的小姐姐迎上来推销理财产品。
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全是高利率、高回报的好东西。
不过，杨斌对这些所谓的理财产品可没兴趣。
这么多年了，他银行卡里的存款都是活期的，用起来方便。
这女销售还挺锲而不舍的，一直跟到了大厅门口。
要不是她穿得太单薄，真怀疑她会追出银行。
这时候，冰雹下得越来越大了。
干干爽爽的地面已经被冰雹打湿了，冰雹颗粒也越来越大。
照这情形，冰雹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了。
杨斌把塑料袋子往坐垫下一塞，骑着小电驴回家。
车速越快，冰雹打在脸上，跟针扎似的，疼得他龇牙咧嘴。
结果骑到一半，这天空居然又飘起了洁白的雪花。
杨斌看着那一朵朵雪花，愁容满面。
他心里暗暗祈祷，这场雪可别下太久，不然出海作业可就麻烦了。
天气这么糟糕，出海作业也只能一推再推，遥遥无期了。
这冰雹加雪的，视线受阻太严重了，杨斌只能半眯着眼睛，小心翼翼地骑着车，速度很慢。
本来二十分钟的路程，愣是让他骑了半个多小时才到家。
等他到了家门口，发现大门紧闭，车子也不在门口。
这时，梦娜她们应该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吧。
杨斌麻溜地下了车，活动活动快被冻僵的手脚。
这一路过来，他都快没知觉了。
眼看着就到饭点了，吃完饭去石街霞姐那儿把戒指取回来。
他哆哆嗦嗦地从兜里掏出钥匙，打开了门锁。
“杨斌哥哥！”
他刚准备进门，就听到身后传来佳佳的声音。
他转过身一看，只见佳佳的小脸蛋冻得红扑扑的，手里还攥着雪呢。
跟她一块儿的，还有五六个小朋友，一个个脸上都乐开了花。
佳佳走近后，把手里用雪捏成的小人递了过来，甜甜地说：“杨斌哥哥，送给你。”
杨斌捏了捏她那水灵灵的小脸蛋，笑着说：“佳佳，外面下雪呢，赶紧回家去，别冻感冒了。”
“不冷呀，下雪可好玩了。”
“玩一会儿就赶紧回家哦，走路的时候小心点，别摔跤了。”
“知道啦！”
在小伙伴们的催促下，佳佳又甩着她的两根麻花辫，兴高采烈地跑开了。
看着这些充满活力的孩子们，杨斌的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了起来。
像他们这个年纪的时候，最盼望的就是下雪，尤其是新年的第一场雪。
那时候好像完全不怕冷，不管雪下得多大，都能在外面玩一整天。
每次回家，鞋子和衣服都湿漉漉的。
当天晚上就放在煤炭炉子旁边烤一烤，第二天接着穿。
以前家里条件不好，一整个冬天就只有一身衣服和鞋子。
只有到了过年的时候，才能有新衣服穿。
俗话说得好：“瑞雪兆丰年。”
元旦刚过没几天就下雪，按照老话说，这可是个好兆头。
杨斌缩了缩脖子，转身进了屋。
年纪大了，没法跟这些半大的孩子比。
进屋暖和了一会儿，杨斌给梦娜打了个电话，嘱咐她们在路上开车一定要慢点。
雨雪天路滑，一不小心就容易出事故。
电话挂断后，杨斌准备弄点吃的。
一个人在家，他也懒得做那些麻烦的菜，随便对付一口。
打开冰箱，里面有一包火鸡面，还有剥好的虾仁。
“霍，好东西啊！”
杨斌把虾仁和火鸡面拿出来，今天的午饭有着落了。
他在厨房里噼里啪啦地忙活了二十分钟，一盘虾仁火鸡面做好了。
酱红色的火鸡面，配上 q 弹的虾仁，绝绝子。
看着外面的雪景，吃着热乎乎的火鸡面，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杨斌吸溜一口火鸡面，嗯，不是很辣，还有点甜丝丝的。
第一口没什么感觉，连续吃了几口后，他感觉嘴巴里都要喷火了。
“呼～过瘾。”
半盘子火鸡面下肚，杨斌感觉全身燥热，一点也不觉得冷了。
之前在远航公司跑船的时候，碰到一个川娃子，他习惯带干辣椒。
有些海域温度特别低，甲板上都零下二三十度。
每次干活儿冷得受不了，他就会嚼上几根干辣椒，那效果，简直了！
有一回他学川娃子吃辣椒，才咬了一丁点儿就吃不消了，口水哗哗地流。
吃完饭，杨斌把盘子刷干净。
这时，外面的冰雹倒是停了，可雪却越下越大。
远远望去，屋檐都变得白白的，铺了薄薄一层。
佳佳家的大公鸡也不知什么时候钻进院子里，蹲在墙角边表演金鸡独立。
它也不像平常那么有精神，缩着个脑袋，身上的鸡毛都被打湿了。
鸡和鸭鹅不一样，它比较怕水。
鸡毛一湿，长时间失温，很容易会生病。
杨斌走过去，把它赶出了院子，撵到隔壁的鸡窝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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