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官一时间被占据满当，他手下一紧，一道黑从视线中一划而过，如带着黑色尾巴的流星。
不光是他在迷幻，崔赫熏也是一怔。
接着崔赫熏跪起来，手指挑着点絮子送到一脸迷茫的翟元礼面前。
并非嘲笑，而是真心实意觉得对方可爱，崔赫熏笑得温存：“看来小礼自我保护方面一直做的很到位。”
翟元礼眼瞅着他把手指送进嘴里，脑袋里“啪”一声火花炸裂，他把脸藏到手后头，低声道：“哥哥，你——”
他好半晌说不出来话。
他不知道活了这三十年，到底学到了些什么能算做顶级的词汇。
可他知道，他的学识中，找不出来任何！
任何看见崔赫熏半蹲下去时候，适合形容自己心情的词语。
是！他是自我洗脑来着！
要躺平，要轻松！！！
但这个姿势显然不对头！？
定位tNNd也不对！！！
崔赫熏倒是一身轻松，毫无负担：“我知道小礼在想什么，别担心。”
“你就是你，不必为了任何人，哪怕是我放下面子，改变自己。”
一些微凉滴落下来，如晨间露水，粘到草丛菌子间闪闪发亮。
崔赫熏浑然不觉煽情似的，细语呢喃着：“从喜欢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注定会永远迁就你。”
“倒是我，擅自行事让你改变自我，即便那是正向，终究非小礼本愿，是我要向你道歉。”
“我一直欠着小礼一句最郑重的‘对不起’。”
翟元礼意识中遮蔽思绪的情欲缓缓散去，逐渐清晰明朗，大脑重新转动。
但他找不到任何话，能适合来做回应。
不是哑口无言，只是感动至极，词乏言匮，难诉衷情。
崔赫熏郑重的又一次同他道歉：“对不起，小礼。”
“即便没有那些制约，若是没有我，小礼还是有机会做个普通男人，结婚生子，度过余生……”
思及此，他有些愁绪释出。
这种温存的时刻，大多不该是这样的场景。
翟元礼五味杂陈，悄悄挪动手指，从指缝露出点眼睛，去看逆着光的崔赫熏的面容。
并不真切的一如往常的俊朗容颜，却有不同的感知随着那些薄汗红霞点缀，悄然凝结。
他知道崔赫熏现下心意真切，也通过长年累月与崔赫熏的相处，积累了足够的能力，可以在绝大多数时间轻易感知崔赫熏心思。
但现下传达过来的心意，并非言语感触可触及的点位。
“不过，快点也没什么，一回生二回熟，我会让小礼进步的。”
崔赫熏看着那些因他而起的红潮，久久不曾褪却，浮在皮肤之中，锦簇团团点缀映照，心中饱足：“我很高兴……”
崔赫熏刻意提及到了“表现”问题，将气氛稍稍拉向舒缓一边。
翟元礼撇撇嘴，不予置评。
崔赫熏总有本事又煽情，又可恶。
最后他们一起挤进原本专属于崔赫熏的浴缸时，翟元礼靠在崔赫熏怀里，用手指在缓缓上升的水面上画圈，闷声闷气道：“崔赫熏，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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