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怨生展开手,桃丝木受其召唤,浮现出来。
“羲和君,你断情那么多年,不想乘此机会,重新体验生情的感受么?”
没了断情珠,桃丝木已然能为玹灵子上情。
见神器一出,玹灵子坐不住,急急地起身后退几步。
“你该搞清楚,若是此时强逼吾的话,这道合盟吾可以随时撕毁。”
明怨生拿着神器向下走去。他要躲,那他就追。
他每靠近一步,玹灵子便警惕的后退一步,即便二人的距离还能塞下十几个人。
玹灵子像狸奴炸了毛的模样,让明怨生忍俊不禁。
“君主退什么,吾心里还有九黎,不会撕毁合盟的。”
不少的妖力,被明怨生推入桃丝木中。
桃丝木枝节生长,流光皎洁。
它缓缓浮至空中,一阵芳香如雨洒下,生出一段幻境包裹二人。
幻境之内,正流动疏竹的记忆画面。
这片幻境以明怨生的为主,他早记不得什么,画面流动中多是空白。
“你看,即使现在会产生什么,记忆苍老后哪会记得?”
明怨生看着那星星点点的过往,有时唯有一张玹灵子的脸,记得真切。
“大战打来打去,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留恋。吾记得从前与君也有一段别扭的感情,吾只是怀念,想让你多留一会,仅此而已。”
“君上的留一会,怕是会要了吾的命。你说的轻巧,回去再种断情珠就是了。难道,是你忍受剥离情爱的痛苦,是你尝试品味过去记忆像吃白纸一样,索然无味嘛?”
明怨生愣了愣,顿顿的转身望来。
“吾没有兴趣,为了体验一时安乐,再去多受一层苦。”玹灵子生气了。
明怨生百口莫辩,望着决绝的前人,他早知道会是这样无力反驳的结果。
他顿首,良久才开口:“好,羲和君要走,即走吧。来日,吾与你刀剑相向时,也不会手下留情的。吾能确定,吾一定能活,而你……会死。”
时辰天神赠给他的东西,做的不假。
这话一出,玹灵子的一腔愤恨几乎要喷出来。
阳谋不成,还要咒吾?
他挥袖,散去桃丝木幻境,让风雪重新盖入殿内。
“多谢九黎君,如此盼着吾死。”
“……”
一场聊天,不欢而散。
玹灵子气愤离去,身子养好的第二日,便迫不及待领着朝臣回到羲和,往天宫所去。
明怨生带着九黎的臣属从,在宫门欢送。
他面上笑得春风满面,心底早千疮百孔。
明怨生摇摇手,车马越驶越小,最终了无踪迹。
走得好,走了也罢。
他颇显落寞的回到宫邸,现在的滋味,倒不如他方来时,赏雪吃饼来的快活呢。
玹灵子的确走了,可他留下的间谍,悄无声息的安插在冰宫。
天宫——
风尘仆仆一路,沾雪带尘的。
回到天宫后,玹灵子免了接风洗尘宴,独去同师徒欢会。
“师傅,您回来啦!”情第一个跑上来,已是大姑娘的她,不好再扑到师傅怀中。
她三步并作一步跑着,到了跟前又规规矩矩的行礼。
“君上回来啦,这一路累不累啊?”身为师祖的承桑,则缓缓行来。
玹灵子温温笑着,“不累,没什么打紧的事儿。师傅,吾单独有话,想同您说。”
“啊?”承桑泛懵。
撇去情后,二人独在殿中。
“师傅,吾体内的断情珠已破了。日后,还要烦请命运一族的长老,再来一趟。”
闻言,承桑险些骇掉眼睛。
“破了?你可还好啊,身体疼不疼啊。对了,是何人所破啊,九黎王君?”她猜着,上前抓着徒弟一顿看。
玹灵子把她拉回正面,回道:“并非是九黎王君所破,乃是一个由神器桃丝木带出来的人。”
“桃丝木?”
“嗯,吾不知那人是谁。但他上来就直取断情珠,捏碎了。事中又同吾说:身为君王的确应该断情,可身为神之子,不该断情。”
承桑越听越发懵,她垂下眼,渐渐的有了想法。
“寄居在桃丝木的话,也许是天神呢。否则,谁会管您的事儿啊。”
“师傅也觉得是天神嘛……”玹灵子说这话,自己大抵是不信的。
十二天神陨落,他记得清清楚楚。若说情肆天神神识散落人间,还有的可信。
承桑点了点头,“嗯,听着格外像情肆天神:皑的话语。若真是祂所说的话,那徒儿这断情珠你不可再种了。”
承桑的回答,让玹灵子颇感意外。
师傅别的事不管,此事还是会管上不少。
他追着师傅道:“师傅,您确定吗?徒儿没信心保证自己不再受外界蛊惑。您如此说,能安心吗?”
听着徒弟的忧虑,承桑反欣慰的露出笑颜。
她牵来徒弟的手,两相叠在一块,慈爱道:“徒儿,你是天神之子。如若果真是天神所言,自然听的总比不听的好,天神总不会害你的。可若不是,徒儿你能有如此觉悟,师傅也甚是欣慰了。”
玹灵子柔了眼,“好,师傅。吾立刻着人调查此事,希望能水落石出。在此期间,吾就先不种断情了,以免出了差错。”
“好,徒儿安排就行。”
过了师傅这一关,玹灵便子马不停蹄地叫来玉鸾。
宫殿之内,玉鸾接见两位大人物,再度吓得汗颜。
“微、微臣玉鸾,见过君上、天师。”
玹灵子坐在高位,唤出一枚令牌,握在手中。
“玉卿,到访九黎之事,唯有你随同吾前去。吾也同你讲过,那日之后的稀奇事。现下吾有个疑惑,那究竟是不是天神之语?或是旁的什么。现下,吾想命你彻查此事,你意下如何?”
玹灵子本不用问玉鸾的意见,作为君王只需下令即可。
他握着令牌:就怕这不是天神残识,而是魔人蛊惑。
玉鸾诚惶诚恐,一直低着头不敢抬。
他跪拜下身,“回君上,微臣自是愿意的。替君上分忧,本就是臣子本分!”
“好,那此事便交由你办了。你且拿着这令牌,朝臣之内畅通无阻,想调用谁也都使唤的动。”
令牌寻着新主,缓缓飘去。
玉鸾总算抬起个头,接住了它。
它捏着令牌,没急着谢恩。
反倒心里泛着嘀咕,我究竟要不要告诉君上那件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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