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非常委婉的说法。”卡卡西讽刺地说。“查克拉网络和交响线仍然无法使用，但我打算让我的学生们来处理，把它变成他们想要的任何东西。”
“让他们有事可做？”良太猜测道。
“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良太揉了揉下巴，再次打量着那栋建筑。他似乎有些矛盾，表情在专注、困惑和期待之间来回变换。
“你知道这整件事就是一场灾难，对吧。”他突然说道。
“我相信他们不会把它炸毁的。”卡卡西辩解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讽刺。他根本不确定这是否是真的——单单是鸣人一个人就很容易造成那种程度的破坏。
“我不是这个意思，卡卡西。”良太反驳道。“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对吧？”
卡卡西的肢体语言只发生了极其细微的变化，长时间的暗部训练让他即使是最本能的情绪流露都变得迟钝，但他并不是唯一一个接受过暗部训练的人，良太捕捉到了他肩膀的些许僵硬，以及他那只可见的眼睛周围的肌肉紧绷。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卡卡西淡淡地说，尽量保持着平静的语气。
良太哼了一声，靠在一根雕刻的柱子上，伸手在口袋里掏烟盒。
“忍者世界在一个定义非常明确的体系下运作。能力较弱的忍者会被安排执行相对轻松的任务，或多或少地正常成长，并被允许发展出良好的情感储备，保持心理稳定。而那些更高级别的忍者，那些天才，那些天之骄子，他们的发展是不平衡的；他们拥有强大的实力和技巧，但在情感上往往不稳定或缺乏能力，充满了怪癖和不适应的性格特征。这在本质上维持了一种平衡，因为最强大的忍者往往也是最疯狂的，他们表现出可以被利用的人格弱点，如果不认真对待的话。”
他说话的方式像极了一个暗部成员，用的是卡卡西受过训练、需要特别注意的语气。
卡卡西明白他的意思——良太比大多数人都更了解高级忍者的心理。
“这和我的学生们有什么关系？”他问道，尽管他已经猜到了良太的想法。
“我和你的学生们谈过了，卡卡西。”他语气严肃地说道。
卡卡西眯起了眼睛。
“你的意思是，你未经我的允许就对我的学生进行了现场心理评估。”
良太摆了摆手。
“这不是重点。我的意思是，除了一些明显的相互依赖问题之外，我能挑出的心理问题用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什么心理问题？”卡卡西问道，暂时放下了戒备。
良太耸了耸肩，交叉着双臂，一边回忆，一边在空中挥舞着一只手。
“宇智波还在从严重的情感压抑中恢复，这很可能是家族遗传、创伤和长期情感隔离综合作用的结果。他能恢复过来就已经是个奇迹了，尽管他性格中那些孤僻的特征可能是永久性的。鸣人表现出了一些基于接触的压力创伤的迹象，这是由于他在成长过程中缺乏身体接触造成的，不过只有当你悄悄靠近他的时候才会注意到。小樱和宇智波在我看来是例外，这倒是个好兆头。小樱还在克服最后一点自卑感，除此之外，除了一些脾气问题之外，她一切都好。”
卡卡西一边听着良太的诊断，一边点了点头。
这些他大部分都知道。在忍者世界里，很多有害的怪癖都被认为是正常的。
“我真的看不出有什么问题，良太。考虑到他们的成长经历，情况可能会更糟。”
良太翻了个白眼，看起来很不高兴。
“你正在培养一群已经拥有了强大的基础技能的下忍，他们正在磨练着超越中忍级别的能力。而且他们在情感上很稳定。这意味着他们不容易精疲力尽，也不容易陷入心理陷阱。他们固执己见，但又合情合理；他们骄傲自豪，但不自大自满；而且，他们不怎么服从权威。”
良太终于点燃了一支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继续说道。
“这就是一个行走的火药桶。你给他们空间和支持，他们就会毫无顾忌地成长。那种力量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很多以前不可能的事情现在都变得有可能了，这会激怒很多人。”
卡卡西点了点头。
“我们中最优秀的人发现，最大的阻碍来自于平庸的头脑。”他表示赞同。
“你老师的话。”良太承认道。“你准备好保护他们不受那些人的伤害了吗？”
“当然。”卡卡西毫不犹豫地说。
良太哼了一声。
“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你这个问题。”
他久久地盯着卡卡西，下巴绷得很紧，任由香烟在指尖燃烧。
他似乎在做着某种决定，也许是选择站在哪一边——卡卡西也不确定——但最后，他还是把那支还没抽完的香烟叼到嘴边，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团带着灰色斑点的白色烟雾。
“好吧，卡卡西。”他最后说道。“我会把我能找到的所有关于黑庙的资料，包括储备物资，都交给你和你的学生们。作为交换，你的另外两个学生每周至少要来我这儿上三次战场医疗课程。”
卡卡西眨了眨眼，感到有些惊讶。
“这……真是太慷慨了。”
“你的学生们会成为这个世界的捣乱鬼，卡卡西。”良太抱怨道。“他们需要对那种力量负责，否则它就会失控，如果他们要学习如何摧毁一个人，他们最好也学会如何把一个人重新组装起来。”
“好吧，这很公平。”卡卡西答应了，尽管他一直在努力抑制嘴角的笑意。“不过小樱在这方面已经做得差不多了。”
良太指责地指着他说：
“别让我说这个，她会让我的护士们失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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