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九疑到京中后,姝宁不说日日与九疑见面,也是三天两头往玉衡巷跑。
玉衡巷找不到人,便去栖针阁,还能帮着招呼一二。
其实没见过几回封正,一是封正压根不去栖针阁,二是封正去玉衡巷的时候大多很晚,姝宁早已回府。
但只那寥寥几面,封正看九疑的眼神待九疑的好已让她印象深刻,还动不动送吃食给九疑,她常能吃上。
封正除了名声不大好,待九疑却是顶顶用心的。
根本不是九疑说的姐弟那么简单嘛。
姝宁心里正嘀咕着,九疑却顿足。
“可别这么说,我现在根本不去想这事。”
姝宁见她敛了笑容,不由收起玩笑的心思,握住九疑的手。
“怎么了,我瞧他对你很上心。”
九疑摇摇头,带着姝宁坐在廊下,目光落在庭中那株开得正盛的连翘上。
“他待我好,我知道。”九疑声音很轻。
“可宁宁,我是嫁过人的,我不想再把自己的日子绑在旁人身上。”
金黄的连翘花簇在枝头,熙熙攘攘,映得九疑侧脸愈发沉静。
她曾以为俞家是她的归宿,将全部身心托付,却因家世和久无子嗣被轻贱,和离了还要被俞老夫人灭口。
不就是怕她去找俞修么。
那种被否定、如同货物般被弃之不顾的的滋味,她再不想尝第二回。
姝宁只看着九疑的神色都觉得难过。
想想也是,以封正的身份,婚嫁不一定由得了他,圣上必定会为他指婚,多半是宗室贵女或是重臣之后。
“怪我怪我,不该与你开这样的玩笑。”姝宁拍了拍自己的嘴。
九疑忙去捉她的手,笑道:“跟你无关,是我自己心里早把这层利害想透了。”
她指尖碰了碰廊柱上缠缠绕绕的藤蔓,语气又轻快了些。
“再说了,如今哪有心思琢磨这些,屏风还没绣完,二哥春闱在即,栖针阁事务不少,桩桩件件都等着我呢。”
她其实琢磨过。
琢磨着若将来能立足京中,分铺开满各地,她闲暇时会考虑个人问题。
倘若封正还对她有意,她或许会试着......
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九疑自己掐断了。
她笑了笑,将目光从连翘花上移开,对姝宁道:“走吧,去屋里喝茶。”
“好呀,先给你搭个脉。”
“我这几日好得很。”
“那得看了才知道。”
“那先说好,只陪你下一盘。”
“行行行,知道你忙。”
......
封正回城这日天色已暗。
常顺早在门房候着,见他下马便快步上前,低声禀报九疑这几日的行踪。
“桑娘子这几日没出过门,栖针阁的消息都是云霓姑娘每日传递,倒是周家那位大姑娘去过两回,待的时间不长,略坐坐就走了。”
觑了眼封正神色,常顺又道:“俞家除了将俞十三夫妇安排在外宅,暂无其他动作。”
封正解披风的动作微微一顿,夜色掩去了他眼底情绪。
随后将披风扔给常顺,声音听不出喜怒:“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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