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阿纲那么期待的赏花之行却不得不中止了。他卧在被子里,头上贴着退烧贴,满脸死灰色。
可恶,明明昨天说出了那么帅气的台词(用尽了他十年的勇气),今天却终止了。
赛拉会不会在心里嘲笑他啊……
“没用的家伙,也不是小学生了,居然会因为过于期待第二天的活动睡不着受凉发烧……你究竟是有多废柴啊?”Reborn站在床头柜上,背着双手,语气里的恨铁不成钢都快溢出来了。
阿纲想把头埋进被子里,但是被罗赛拉把体温计伸进他嘴里的行为制止了。
“我……我也唔想的……”他含糊不清地说着,因发烧而湿漉漉的眼睛对上赛拉的视线,委屈和她对视。
“赛拉……你一个人去也可以,不用管我……”既然赛拉都主动约他去赏花了,想必是很想看吧?可惜他生病了,去不了了。
赛拉听他如此善解人意,拳头莫名硬了起来,因此语气也有些冷淡:“既然约好和你一起去了,等等也没事。Reborn桑说赏夜樱也别有一番风味,如果你晚上还好不了,我就一个人去赏夜樱好了。”
Reborn漆黑的眼珠亮了一瞬,他可没对赛拉说过这种话,但作为一名合格的意大利绅士,他不会戳穿一位女性嘴硬的谎言。
阿纲滚烫的大脑容不得他进行过多的思考,满怀对赛拉失约的歉意,他吃了药后进入了梦乡。
赛拉见他呼吸平稳,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烫死了,笨蛋、傻瓜、兔子。”到最后已经完全不是骂人的词汇了……阿纲如果还醒着会如此吐槽。
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她很想使劲捏这家伙的脸颊,但从小莉莉娅就教导她不要虐待病患,于是只得拼命忍耐这股冲动。
——如果是半年前的她,被阿纲放鸽子绝对不会生气。
但是,她现在又为什么要生气呢?
阿纲并非主观意义上的失约,而是身体原因不得不缺席,理智上她很清楚不是阿纲的错,但总之现在就是很难过、很生气。
就这样,时不时为他换退烧贴,帮阿纲用冷水沾湿的毛巾擦脸,等他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接近夜晚的黄昏时分了。
阿纲感觉脑子还有点晕乎乎的,结果体温计一测,发现温度还是偏高,大概是37°2。
“……看来今天没法一起去了。”这是赛拉第一次去赏花,还是主动约的他,结果却没能去成。
阿纲越想头越晕,这个时候又讨厌起自己的不争气来。
“对不起啊,赛拉。”他见赛拉面色冷淡,情绪更加低落。
她一定很期待的吧?
“你一个人去赏花吧,不用管我。”阿纲很想把自己整个团起来,要是能站起来他绝对一马当先起来换衣服,可是他就连躺着头也很晕。
阿纲又这样说……赛拉看他眼神率直,完全是替她着想才一直催自己去赏花。
就是这份为她着想的心,反而让她火大起来了。
他根本就不懂!
……不懂什么?要问赛拉为何生气,她还真说不上理由来。
罗赛拉也不忍心拒绝他纯粹的好意,只能憋着一肚子气站起身。
“……那我就去一个人愉快地、开心地赏樱去了。”
“嗯,要好好看啊。”阿纲的回应更是让她完全摆不出臭脸。
赛拉无处可发泄的怒气只能从摔门离开的声音中透露出来几分。
阿纲听着余音绕梁足足三秒的摔门声,颤抖着问Reborn:“她是不是很生气?”
Reborn很想叹气,但他还是忍住了:“蠢纲,我已经预见赛拉抛弃彭格列回到加百罗涅的未来了。”
“诶、诶?这么严重吗?”阿纲大惊。
……
赛拉独自一人慢吞吞走着,走到哪就看哪的小石子不爽,一定要踢一脚才肯往前走。
等她走到目的地时,天色已然从橘黄变作了深蓝,大路旁种植着一排排樱花树。走到尽头有一个用围栏做成的入口,从中进入就是一片广阔的樱花林,专供居民带野餐布来赏花。
夜晚的樱花和白天不太一样,白天的嫩粉掺上一丝深夜的幽蓝,光是看着就能让人感受到平静。
路灯是有些发黄的白,朦胧地闪烁着,周围没有任何声音,能听到的就只有自己踩在土地上发出的细微动静。
——绝对寂静的世界。
但又十分美丽。
赛拉左看右看,没发现人影,于是飞身跳到树干上,就这么和樱花坐在一起,并肩抬头看着夜空。
沙沙——
花瓣与枝叶随风摇晃,头顶的月亮仿佛隔着一层雾气,恍恍惚惚看不真切。这股抹不掉的朦胧透过神经刺激大脑,令赛拉生出一种烦躁。
太可恨了,催促人来看这样美丽的景象。
太可恨了。
罗赛拉静静凝望着从花枝间隙探出头的新月,头靠在树干上。
越是美丽的风景,越让她的内心感到空虚,赛拉总是忍不住想起躺在床上的阿纲。
——这幅景象,真想……
树底下传来窸窣的声音,赛拉的思绪被声音打断,低头一看,狱寺不知为何鬼鬼祟祟在地上探头探脑。
“喂,棒球笨蛋!你有看见十代目和赛拉吗?”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想被发现的紧张和心虚。
“我这边也没有——奇怪,小鬼明明说他们会来单独赏樱的……”章鱼脑袋的共犯从另一头跑了出来,看来他们在赛拉发呆的时候彻底检查过整片樱花林了,没能找到目标。
狱寺脑袋后面亮起一个灯泡:“难道是伟大的十代目察觉到我们的偷窥计划,更改了路线吗?可恶,不愧是英明的十代目……”他露出了既佩服、又不甘心的表情。
没有什么比就在眼前而吃不到的瓜更令人揪心了。
这两人干什么呢?
罗赛拉决定很好心地满足他们,于是从树上降落。
“谁?敌人?……赛拉?”狱寺被她的动静吓一跳,刚准备掏出炸弹,视线内熟悉的红色身影让他卸下了防备。
“搞什么啊?在的话就直说啊。”狱寺抱怨道。
山本好奇地抬头看着她跳下来的樱花树:“阿纲不在上面吗?你们俩是一人跑到一棵树上赏花??牛郎织女?还是?罗密欧与朱丽叶??”
他的脑子似乎被奇怪的粉色泡泡腐蚀了,或者说樱花,张口就来一部部爱情史诗。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品书中文(m.pinshuzw.com)家教十代目夫人讨厌Mafia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