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沉默了，久久没有传来声音。
“喂，我刚才所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吗？”李沉秋率先打破了沉默。
“呵呵呵，一百头九禁复苏兽……李沉秋，你就这么喜欢半夜给人讲笑话吗？”高桥芽生阴沉沉地笑道。
“你误会了，我没有给你讲笑话，我是认真的。”李沉秋一字一句都显得格外的诚恳。
“那我也很认真地告诉你，你的条件我是不可能答应的，就算你拿我孙子的性命威胁我，我也做不到。”
听到对方那不容商量的语气，李沉秋并不意外，九禁复苏兽不是路边的大白菜，一头都是无价之宝了，更别说一百头了。
要是自己随口一提，对方直接答应给一百头，那问题就大了！
“一百头不行，那你说几头可以？”李沉秋语气轻松地问道。
高桥芽生在思索了几秒之后，试探性地报出一个数字：“两头九禁复苏兽，只要你开口答应，三天之后，它们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李沉秋嗤笑一声：“两头，你是打发要饭的呢，还是觉得高桥云苍的小命就只值两头九禁复苏兽？”
“李沉秋，你真的是太无知了，九禁复苏兽的智慧不亚于人类，捕杀它们的难度有多高，你清楚吗？
这些家伙为了不沦为人类的盘中餐，基本都是抱团出没，或者向更强大的复苏兽俯首称臣，想捕杀一头复苏兽，就得和一群复苏兽战斗！
你去你们学院的万星楼问问，看他们现在能不能拿出两头九禁复苏兽，我敢保证，他们绝对拿不出来，就算有，那也估计是打着预约的名头，不予售卖。”
站在阳台上的李沉秋眉头轻蹙，之前他去万星楼购买复苏兽的时候，心中就有疑问。
为什么八禁复苏兽有几十头的存货，但九禁只有一头，且还是预约状态，不进行售卖。
当时的他以为是三大财团实施了垄断行为，只在财团内部进行消化售卖，毕竟据扶月笙所说，九禁到十禁是生命层次的逾越，对自身实力提升极大。
三大财团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阻止与他们无关的天命者向上攀登，想跳跃自身的阶级，就只能加入他们，如此行为倒也说的过去。
但现在看来，自己的想法或许错了，九禁复苏兽数量稀少，可能真的是捕杀难度太大造成的。
“李沉秋，两头九禁复苏兽，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李沉秋回过神来，单手撑着下巴，嘴巴微微张开：“我能理解你，但我不能答应你，高桥云苍的命没有这么廉价。”
电话那头的高桥芽生攥紧拳头，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用尽可能平静地语气说道：“多少头？”
李沉秋笑着说道：“知道你困难，我也不多要，给你打个一折，十头九禁复苏兽。”
“十头……你真的是太高估我了，雪暮谷那次就已经掏空了我的家底，我手上现在能自由支配的九禁复苏兽只有两头，十头……我拿不出来的。”
高桥芽生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手底下的人全部都被地府屠了，辛辛苦苦攒的玄器，也被地府骗走了，攥在手里的权力，也被其它几房的人分走了。
辉煌早已逝去，留下来的只有落寞和孤寂，他已经不富裕了……
听到高桥芽生的这番话，李沉秋瞬间想到了地府与自己的所作所为，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
“十头拿不出，五头总能拿的出吧，这是我的底线，不可能再往下降了，你意下如何？”
“……好，给我一些时间，大概一个月左右，希望你拿到这五头九禁复苏兽后，能遵守自己的诺言，不然……你清楚的。”
“放心，我李沉秋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我等你……”
嘟嘟嘟——
电话被直接挂断。
李沉秋放下手机，望着明月喃喃自语道：“抱歉啊，我也想守信用，可惜你孙子已经死了。”
……
拂晓时分，阳光像个内向的小男孩一样，敲了敲昏黑的夜空，撕开一道小小的口子，让132号城市有了崭新的样子。
李沉秋端着用塑料杯冲泡的速溶咖啡，翘着二郎腿，坐在阳台上，望着刚探出头的太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哗啦——
隔壁阳台传来推拉门被拉开的声音，向南枝顶着鸡窝头，嘴里叼着牙刷，脚步虚浮地晃荡到栏杆前，头也不转地说道：
“整整两天了，这黑雾怎么没动静啊，是不是知道我们来了，不打算动手了？”
李沉秋抬起左臂，食指有节奏地轻敲着额头：“要是不打算动手了，这团黑雾还待在132号城市干什么？”
向南枝认同地点点头：“说的也是，李沉秋，我有点好奇，你说这团黑雾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李沉秋侧过脑袋：“什么原因？”
“就是这团黑雾抓这些普通人的原因，我觉得很奇怪啊，假设他是复苏者，需要吃人延缓衰老，那几天抓一个就行，为啥一次要抓几百个？”
向南枝不解问道。
“这个问题我和罗山探讨过了，两种可能，要么对方有过百名复苏者，需要几百人来补充自己的生命能量，要么……就和11号城市那次一样。”
向南枝不是傻子，瞬间明白了李沉秋所说的第二种可能。
“你的意思是……对方的目标是安统司的人？”
“只有这种可能了，和你一样想借安统司的人破禁，不过对方应该胃口不大，不然也不会特意避着罗山。
如果我们不插手的话，估计等安统司的支援一到，那团黑雾就要撤了。”李沉秋解释道。
“这么猜测也说的通。”
向南枝扶着栏杆直起身，双手举过头顶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转过头道：“小笼包去不去，我请客，你付钱。”
“走吧，我也好久没吃小笼包了。”
李沉秋一口喝完手里的咖啡，站起身来，转过身朝房间内走去，也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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