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暖：“。。。”
她记得自己不会说梦话来着，难道自己真的说了？那，那她没说什么重要的事吧？
见她一脸紧张，顾西岳忽然开口。
“骗你的。”
“啊。”周暖松了一口气，他刚刚那个表情真不像是在开玩笑，“下次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心脏病都被吓出来了。”
顾西岳抿了抿唇，眸上神色晦暗莫名。
周暖并没有觉察到，她兴致勃勃地参观起了这家小公司，依着现世的经验提了不少的提议。
王有治跟在身后听得直点头，最后不得不感叹道，“弟妹真是太厉害了，这些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提出来的建议很有用，一点也看不出来之前一直待在乡下的，弟妹真的没念过什么书吗？”
周暖打了个哈哈，敷衍过去。
生意的事她是懒得去操这个心，所幸王有治没提让她过来一起的话，就是从那之后，顾西岳好像越来越忙了，到了小年还经常看不到人。
不过也正常，毕竟除了这家刚起步的小公司，还有一家名气越来越好的服装厂要打理，最近一段时间，家里的服装厂已经超过了华顺，隐隐有成为海城服装龙头老大的势头。
农历十二月二十四，南方小年。
虽然同为南方人，秦月枝他们从来没过过小年，感觉十分稀奇。黎姨一大早就把人都叫了起来，备好了汤圆年糕，原本应该打扫屋子的，但因为他们搬进来的时候已经清理了一道，只简单打扫一下。
吃完早餐后，黎姨就去拜灶神，那些规矩周暖等人都不清楚，就跟在黎姨身后让怎么做就怎么做。
好不容易仪式完成，黎姨又催促着去剪发，因有着正月不剪头的习俗，在过年之前必须要把头发给剪好了，这也是每到过年前理发店生意最忙的原因。
家里需要剪头发的只有男丁，顾西岳不在，顾小东头发又少不需要剪，只有苏杭才需要剪发，正好他的头发也长了。
周暖就带着苏杭出去理发。
到了理发店，就有员工热情地迎了上来，“你好，是来做发型吗？”
“哦，我家孩子理个发。”
那员工有些失望，做发型和理发价格相差可大了，她的笑容有些勉强起来，“那得要等等了，现在没空位呢。”
“要等多久？”
“不清楚，有空位就通知你，你们先坐着等一会吧。”
周暖环顾了一周，见店内的确是没了空位，理解地点点头，“行。”
她带着苏杭坐到了一边。
不过也没让他们等多久，没一会，就有一个理发的大哥理好了发，正在镜子前照来照去，看起来十分满意。
就在周暖要把苏杭叫起来的时候，忽然一个熟悉的女声从门口传了过来，“老板，给我弄个时髦的发型。”
周暖不由叹气。
纪华雁果真是无处不在。
站在门口的可不就是纪华雁，她身边还站着纪母，纪华雁紧紧地挽着纪母的手，两人打扮得格外的精致。而因为打扫的原因，周暖与苏杭只穿了最简单的衣服，看起来十分的不显眼。
理发店员工一看到纪华雁母女，目光在她们昂贵的衣服上停了一瞬，然后热情地迎了出去，“欢迎光临。”
“给我和我妈做一个时髦的发型。”纪华雁说道，看了一眼店内，“没位置了吗？”
“啊，有的，有的，刚好有一个位置。”员工笑着道。
正好那位大哥自恋完付钱走了，员人忙不迭就要把人往空出来的位置上请。
“等等。”
周暖站了起来，神色平静地看着那似乎把她和苏杭忘记了的员工，“是我们先来的，应该是我们先理吧？”
那员工有些错愕，然后目光快速地双方身上逡巡了一遍后立时作出了选择。
“不好意思，不过已经跟这两位女士说了，要不你再等等？这边也马上就完了。”
纪华雁这才发现周暖两人，顿时脸色也不太好看，特别是看到周暖今日虽然穿得简单的旧衣，但却仍旧掩盖不了她姣好的容颜后更不爽。
这女人到底是怎么长的，怎么好像越来越好看了。
她的不爽在听到员工的话后消散，颇有些得意地瞥了一眼周暖。
周暖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只语气更为冷淡，“你确定？”
她明明看起来平静，但那无形中散发气场却让那员工微微一怔愣。
面对着纪华雁赞赏的目光，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你要是实在等不了，也可以去其他理发店看看。”
反正就算她投诉到店长那里去，店长也会站在她的这一边，理发和做发型，这两者价钱差得远了，还是两个做发型，就算是店长也绝对会这样做。
周暖静静看了那员工半晌，嘴角一扯，正想开口。
纪母却忽然开口了，“你这就做得不对了，凡事有先来后到，既然是他们先来的，就应该让他们先。”
纪华雁不可思议看向纪母，“妈？”
纪母却没理她，皱着眉一脸威严地盯着那小员工看。
小员工被看得慌了神，十分尴尬地对周暖道，“那，既然这位女士大度，让给你们，你们先理吧。”
周暖眉一挑，讥讽道，“什么叫让？本来就应该是我们先。”
苏杭拉了拉她，“舅妈，我不想在这里理发了，这里的人技术看起来不怎么样，嘴脸还那么丑陋，狗眼看人低，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就倒闭了。”
快过年了，这话实在是不大好听。不过。。
“你说的对。”
周暖带着苏杭转身走了，那员工听得直咬牙，笑得不太自然地对纪华雁道，“您请坐。”
纪华雁有种赢了的快感，“妈，你先去吧。”
纪母却皱眉，“我不去了，你想弄就自己弄吧。”
又自言自语，“这就是当初你小时候待过的那家人的女儿？那日拍卖会上跟陈燕很亲密的就是她吧，没想到女大十八变，一点也不像小时候那样的唯唯诺诺，早知道她能有现在的际遇，还不如。。”
还不如当初把她抱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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