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内漆黑潮湿，火光卷动，映在苏婵梦美若梦幻的脸颊上，她的意识逐渐回归，隔着黑暗，另一头似乎是她希冀的光明，苏婵梦掀起有些沉重的眼帘，将那双玲珑璀璨的美眸显现世间。
她发觉自己的伤势好了大半，应该是陈怜喂了她疗伤丹药，是二品生息丹的气味，药力依旧有部分残留在体内，不断修复着破损的部位，她抬眸望向洞口外，风雨猖狂，山林如洗。
陈怜在她身侧盘膝而坐，双眸闭合，似在冥想，入了天门境，修士的冥想会代替睡眠，能够恢复体力与精气神，并积蓄灵力，等同修炼。
两人之间隔着一簇篝火，只放着几根柴火，却燃烧地很剧烈，这是蛮荒的树木，肌理复杂深厚，极耐火烧，她的身边放着一片巨大的绿叶，纹理缝隙间盛放着涓涓细流，是陈怜为她准备好的水，蛮荒的一切都是那么旺盛，仿佛每一件事物都蕴藏着巨大的生机。
苏婵梦的唇瓣干裂，需要水的滋润和补充，饮下水后，陈怜睁开了双目。
“师姐，伤势怎么样了？”
说起来，他叫苏婵梦师姐其实不合规矩，他是剑青霜的徒弟，乃是二代弟子，而苏婵梦是四代弟子，所以她应该叫他师叔，而他叫她师侄。
不过陈怜并不在乎这些，既然一开始叫她师姐，就不必改口，更何况这个师姐的确照拂过他。
“好了大半......”
苏婵梦身上衣衫完整，但她能感受到很多地方缠上了白色的细布，她的脸颊微微红润，除了陈怜应该没人帮她包扎伤口了，也就说明他可能看遍了她全身。
陈怜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停留所在，砸吧砸吧嘴道：“呃......那些伤口一直在流血，就算是生息丹一时之间也无法愈合，如果不包扎，可能会留下伤疤......伤势也可能会更严重......”
“没关系......”
“师姐身上湿透的衣物我已为你尽数蒸干，但有些许破损，本想给你换下来，不过......想了想还是等师姐醒来之后再说吧。”
苏婵梦幽幽道：“你都看遍了我的身子，换件衣物又何妨？”
陈怜眉宇间掠过一丝尴尬，随后义正言辞道：“不成，那是迫不得已，换衣服可以等到你醒来，若是自作主张换了，岂不是趁人之危，有失原则。”
苏婵梦不语，衬托得气氛愈加干涩，她半晌道：“那你可有干净的衣物。”
“有！”
陈怜当即拿出一套递给女子。
苏婵梦的眼神有些复杂：“这衣服不是剑域弟子的配套衣物，倒是同剑峰主的衣饰很像。”
“咳咳，这是我们微澜峰独有的服饰。”陈怜解释道。
他的全部衣服都是剑青霜为他准备的，说起来他很早就觉得像情侣装了，因为微澜峰只有一男一女，这类衣服也独有两套，不就是妥妥的情侣装吗？
“我换一下......”苏婵梦红着脸颊轻语。
“噢......噢！”
陈怜急忙调转过身子。
随后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微弱声音，他的灵觉何等灵敏，即使背过身子也能知道苏婵梦进行到了哪一步，甚至她的下一个动作也能推测出，隐约间，透过面前冰冷的石壁，陈怜似乎看到了她妖娆勾魂的身段，从下往上，匀称精巧的小腿，浑圆丰润的大腿，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雪白颀长的秀颈......
苏婵梦娇躯一颤，她是面对着陈怜换衣服的，并不是怕他偷看，而是看着他的背影内心就有一种安全感，甚至她产生一个自己都觉得有些大胆荒唐的想法：就算是他看到了也没什么。
但是现在陈怜背对着她，她却感觉自己完全暴露在了他的眼神下，甚至她能感受到有一双眼睛从下而上寸寸观摩着她的身子，这种感觉太过真实，令她不禁脸颊泛红，娇躯颤抖。
“嗡！”
陈怜骤然惊醒，自己竟然不知不觉间运转起了飘渺剑瞳，这能够让他拥有一幅全景图，可以将整个山洞内的情形遍览于目。
他的情绪明明陷入冰封，为什么却会不由自主地窥视女子的身体，莫非是是神灭印的影响，他突然想起幕雨蝶说的话，他以前会经常“欺负教训”她，这种行为在陈怜看来虽然不可能，但毕竟是以前的事情，他又失去了记忆，谁能说的清呢？
如果神灭印能够对他造成这样的影响，那么凡世印代表的又是什么样的性格呢？他是否已经在潜移默化中被改变？
如果真是这样，他还是他吗？
如果一个人死去，他的记忆被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那么这算是复活还是重生，亦或是夺舍？！
陈怜有些迷惘，随即失笑，这个问题其实与很多难解的问题一样，根本没有答案，重要的是自己的选择，而道心会给出正确的方向！
天赋，气运很重要，但道心才是根本，他认为，拥有一颗坚韧不灭的道心才能成真正的大道。
即便有人夺舍他，即便脑海中多出了过去的记忆，只要他的道心本源还在，他就永远是陈怜！
忽地，洞外冷风如刀扑来，他催动剑气将其迎面斩开，少年轻语：“我是陈怜，败了，胜了，依然是！”
半晌。
“师弟，我好了。”
闻言，陈怜转身。
说起来女子穿衣的选择总是很多，不管是颜色还是款式，甚至女子穿上男子的衣服都别有一番风采。
苏婵梦长身玉立，风姿绝世，纤柔而高挑，穿上了男儿的衣衫，更显英姿飒爽，落落大方，不知是何原因，女子粉颊升起红晕，双瞳如含秋水，顾盼之间美不胜收。
几次见面苏婵梦的气质都是平淡如水，冷傲若莲，陈怜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娇羞模样，那双梦幻的双眸流转，似是会言语一般，倾诉些许嗔怒，但不论是何种模样，她身上都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优雅，这种气质代表她的身份也许不一般。
看着女子红润的脸颊，陈怜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她不会是发现自己偷看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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