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结束宣传照的拍摄后，正要上楼找陆琮，恰好在拐角处听到几名工作人员正在交头接耳。
“黄宏熙刚才可狼狈了，脖子上的勒痕那么明显，非说是自己摔的。”
“保洁阿姨进去打扫卫生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坐在地上发呆，底下一滩尿液。”
“知道是谁干的吗？”
“小陈那时候刚好去上厕所，隐约能听见男厕所里在吵架，她偷偷瞧了一眼，对方似乎是姜离。”
听到这里，姜离重重咳了一声。
几人立即噤声，见话题的主角之一面色不善地站在身后，不禁汗流浃背，“姜老师……”
姜离面无表情环视众人，声音冷如冰窖，“你们都是在娱乐公司工作的人，不知道造谣艺人会有什么后果吗？”
“对不起。”众人一哄而散。
姜离坐电梯上18楼，秘书办的人告诉他，陆琮去开会还未回来，提前交代他们准备了午餐，已经放在陆琮的办公室里。
“好，麻烦了。”
姜离推门而入，刚打开餐盒的盖子就见陆琮从外面进来，身后跟着方回。
陆琮说：“刚才的会议尽快出份会议纪要给我，督促各个部门立即开展乘风项目。”
方回，“是。”
陆琮走到姜离身边，坐在他的扶手上，“宣传照拍完了？”
“拍好了，问题不大。”姜离点头，“倒是有个事，得你处理。”
见他面色凝重，陆琮意外地“嗯”了声，“什么事？”
姜离把上午在7楼卫生间发生的事简单描述一遍，“那一层的监控，得由你叫安保部门删除，并彻底杜绝数据恢复的可能。”
虽然卫生间里没有监控，走廊上却有。他和黄宏熙一前一后进入卫生间，如果被有心人士捅出去总是说不清楚。
“黄、宏、熙。”陆琮表情严肃，“我会处理。”
姜离基本已经可以预见黄宏熙的结局。
陆琮将方回叫进来，将删除监控的事交给他全权处理。
等人走了，陆琮忽然解下领带，“你的事处理完了，我的事是不是也该算一算？”
“你什么事？”
陆琮哼笑，“是你到处散播我是下面的那个？”
姜离故意困惑地问：“你不是在下面吗？就像你一开始骗我让我在上面一样。我是在上面了，你也在下面啊。”
陆琮说：“双手握住举起来。”
姜离警惕地问：“你又想干嘛？”
“你说得很对，我得给你一点奖励。”
知他不怀好意，姜离仍是好兴致地照做。
陆琮用自己的领带捆住姜离双手，“你怎么在上面的我已经不记得了，现在教教我，嗯？”
陆琮起身转动他的老板椅，单膝跪在姜离腿间，将他双手压在头顶。
姜离扬唇，“我饿了，要吃午饭。”
陆琮蹭蹭他鼻子。
眼看他的唇即将贴上自己，姜离微微摇头，放软语气示弱，“饿得胃痛。”
陆琮果然支起身子看他。
姜离主动亲亲他，“不是要用红玫瑰泡澡吗？等晚上从司家回来……嗯哼？”
他说到这份上，陆琮只得解开他手腕上的领带，“行，就等晚上。”
*
4点的时候，司域再次来电，与姜离约定5点的时候会来陆氏集团接他。
下午5点，司域的迈巴赫如约来到陆氏集团地下停车场。
见姜离和陆琮一同出现，司机恭敬地拉开右侧后座的车门，穿着白衬衫和深蓝色西装裤的司域下车走到二人面前。
司域主动伸出手，“陆总。”
陆琮与他握手，“司总。”
这场景莫名的滑稽，姜离无声轻笑。
与陆琮打过招呼后，司域看向姜离，“走吧。”
见陆琮走向前座副驾驶，司域困惑地问：“陆总？”
陆琮瞥他一眼，“我跟离离一起去。”
离离？
司域嘴角笑容变淡，“司家家宴，不请外人。”
陆琮毫不退让，“我是离离合法的爱人，真计较起来，我跟他的关系远比你们跟他亲近。谁是外人还两说。”
司域思考几秒，没再阻止，用眼神示意司机帮陆琮开门。
迈巴赫发动后，司域才淡淡说道：“陆总是怕我们为难小离？”
陆琮的视线透过后视镜与司域对上，“司家名门显赫以礼待人，我相信司家做不出仗势欺人这种事，但这不妨碍我给我的人撑腰。”
司域无声轻笑，低头从车载冰箱中取出一瓶冰镇可乐递给姜离，“喝吗？”
“好，谢谢。”姜离接过可乐拉开拉环。
陆琮透过后视镜看了司域一眼。
司域问：“陆总要来一听吗？”
“不用。”
车厢内沉默了好一段时间。
姜离放下可乐，语气平静，“司总确认我的身份了吗，可别到时候闹出乌龙事件。”
司域淡笑，“我后来用你提供的样本跟爸妈的进行过比对，你确实是我最小的弟弟。”
姜离深吸口气，尽管已经做好准备，内心仍是不受控制地泛起涟漪。
孤儿了23年，他终于要有自己的家人吗？
说不期待是骗人的。
但又不敢过于期待。
姜离平复了下心中复杂的情绪，又问：“司家的人都知道了？”
司域说：“目前只告诉爸妈，妈一直想来找你，被我劝住了。我想应该给彼此一些适应的时间。”
姜离沉默。
司域又道：“司唯你已经见过，你上面除了我还有个二哥司晚。我和你二哥都已经结婚，我有个女儿刚五岁，司檀。”
姜离“嗯”了声。
一小时后汽车驶入司家大门。
先入眼的是占地约4000平的带喷泉花园，旁边修了一个滑梯和沙地的小型儿童游乐区，沙地里插着几把造型各异的玩具铲。
“爸爸——”司域刚下车就被等在门口的小女孩抱住腿。
看来她就是司域口中的5岁女儿司檀。
“乖~”司域弯下腰将她抱起，满脸宠溺的笑容，“今天有没有听妈妈的话？”
“有~”司檀看向下车的姜离，贴近司域耳朵小声问他，“爸爸，那个人是谁啊？怎么跟小叔叔长得那么像？”
司域解释道：“他也是你小叔叔，他叫姜离。”
司檀童真地问：“他也是我的小叔叔吗？那他为什么不跟我们一个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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