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件事，想要……询问那位司警官。”
鹿青棠微眯着大眼看她，表情分外的不善。
鹿闻笙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失笑，“这次不是什么冒险的事情，保证！只是我的一个……疑惑。”
鹿青棠盯着鹿闻笙打量了片刻，确定对方这次真得没有想要背着她干坏事的心思后，大度地挥了挥手，“去吧，记得早点儿回来。”
又低头点了点星星的狗头，“今天跟紧你的小主人，她要是敢跑到什么危险的地方去，就把她拖回来。”
星星低低地“汪”了一声，表示一定完成任务。
鹿闻笙抿唇一笑。
鹿青棠拎着车钥匙下了楼。
至于鹿闻笙想要去找司堰做什么，对方没说，鹿青棠也没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立的生活。
只要确定鹿闻笙不是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就足够了。
黑白客一直没有露面，秦大那边的压力很大，她得去看看老师……
鹿青棠离开后，鹿闻笙才牵着星星走了出来。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在路边打了一辆车，带着星星去了警局。
——
秦城警局内。
司堰正坐在办公桌前办公，一位检察官突然敲门走了进来，“司局，那位鹿闻笙小姐来了……”
司堰抬起头，顿了下，才想起鹿闻笙今天出院。
他抬手揉了下眉心，朝门口看了眼，没看到鹿闻笙，沉声问，“人呢？”
那名检察官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古怪，“在大门外……鹿小姐……好像不怎么想进来……”
来了警局……却不想进来？
司堰想起鹿闻笙昏迷之前，跟他说，她好像发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司堰沉吟片刻，穿上大衣走了出去。
——
警局大门外，鹿闻笙站在沥青色的马路上，仰头看着头顶上的警徽，眼神有些朦胧。
星星摇着尾巴在她身边跑来跑去，时不时蹭一蹭自己的小主人。
司堰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
隔着远，鹿闻笙的表情有些模糊，但司堰却有种直觉，鹿闻笙此刻什么都没有想，她只是单纯地在发呆而已。
司堰脚步顿在了原地。
如同鹿闻笙不想走进警局一样，一股莫名的冲动，让司堰忽然也不怎么想走出去了。
似乎只要她不进来，他不出去，那某些事情就不会发生一样。
司堰在原地停留了许久，最终，还是迈着步子走了出去。
他站在距离鹿闻笙几步远的地方，直视着对面的少女，轻声询问，“怎么了？”
鹿闻笙转过头，那张清冷美丽的面容上，表情罕见地透着几缕茫然。
她轻轻地开口，甚至没有给司堰反悔的机会，仿佛一具暂时被抽离了灵魂的躯壳，语气平静地道，“司警官，我好像……知道黑白客是谁了……”
司堰漆黑的瞳孔蓦地一缩。
——
半个小时后，司堰回到了警局。
他走进办公室，坐在桌前毫无异样地继续看起了文件。
但几秒钟，司堰忽然放下手上的文件，抬头看向窗外的天空。
他在办公桌前发了许久的呆，随后按下了手上的警铃。
一个检察员走了进来，“司局？”
司堰没抬头，视线依旧盯着窗外的天空，过了许久，他重重地闭了闭眼，凝声道，“……她今天没来过警局！”
那名检察官反应了一会儿，才听明白司堰说的是那位鹿闻笙小姐。
这是要他们瞒下鹿闻笙今天来过警局的消息。
检察官应下，“是，司局，我们知道怎么做的。”
那名检察官离开之后，司堰在座位上空坐了很久，随后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电话是鹿修远接的，“怎么了？”
司堰轻轻地动了动嘴，过了会儿，才发出声音，“你……看好你妹妹。”
鹿修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语气骤然凌厉起来，“怎么回事？！除了检察院，还有人盯上她了？！”
“……暂时还没有，”司堰盯着窗外有些灰暗天空，那双从来都沉静的眼眸，看不出在想些什么，语气有些晦暗，“……她太聪明了。”
人可以聪明，但不能太过聪明。
一旦聪明得过了界，容易招致灾祸。
鹿闻笙聪明到……让人觉得不安。
鹿修远沉默了许久，才说道，“……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后，司堰又在原地坐了很久，直到天色暗下来，他才深吸一口气，收拾掉所有的情绪，重新恢复了沉静，拿起电话，一条又一条隐秘的命令，朝着京城的方向发了出去。
——
鹿青棠戴着口罩跟帽子来到秦大。
黑白客就仿佛一团随时都可能爆发的阴影一样，笼罩在所有人头顶上，整个秦大的气氛都透着压抑的感觉。
祝南烟作为h国计算机领域的领头人，可想而知会有多大的压力。
鹿青棠走进地下室，祝南烟今天罕见地没有盯着大屏幕看，而是坐在一旁的桌子上堆积木。
鹿青棠眨了下眼睛，跑过来，“老师，您也喜欢玩这个吗？”
祝南烟将一块积木放上去，然后才转头朝着鹿青棠笑道，“我一般般吧，喜欢玩这个的……另有其人。”
说话的空档里，她轻轻地摸了摸鹿青棠的头发。
鹿青棠瞬间明白了，喜欢玩积木的人是谁，笑着坐在了祝南烟对面，“老师，我跟您讲，我玩这个可厉害了，从小到大，都没有人玩的过我呢……”
“据温……那个养大我的人说，我一岁还没怎么懂事的时候，玩这个游戏，就能吊打那些十几二十岁的人。”
祝南烟温柔地看着她，“要不要来试试？”
鹿青棠拿起一块积木，连思索都不用，手上动作飞快地叠了起来。
祝南烟就这样眼看着她，哒哒哒地在极短的时间内，将桌子上所有的积木全部堆了起来，完了扬起下巴看着她，“看，老师，我厉害吧？！”
祝南烟笑了起来，看着小女孩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忽然问，“呦呦……你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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