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吉拉匆匆跑回家,裹着白袍的青年走出来,他眉眼深邃,黑色卷发披散在身后,脖子上戴着红宝石项链,他是吉拉的哥哥吉萨。
吉萨:“怎么了吉拉?”
吉拉拽住吉萨的袍子,喘着气道:“玛格她捡到一个年轻的外地女人,身上有香味,她是神会的人吗?”
吉萨眼睛微眯:“她长什么样?”
吉拉描述了一下:“不好看,但眼睛很大,裹着黑袍,跟你差不多高。”
吉萨否认道:“不是,她怎么你了吗?”
吉拉不高兴道:“她打断了我亲玛格,我差一点点就要亲到玛格了。”
“玛格?是那个父亲养骆驼的女孩儿吗?”
“是的。”
吉萨笑了:“亲她有什么意思?玛格才十二岁,皮肤黝黑粗糙,身材扁平,你大可以亲吻其他女子。”
吉拉说:“可她是我未来的妻子。”
吉萨蹲下来看着弟弟,微微笑道:“吉拉,你还要等三年才能娶玛格,三年后你就十八了,这三年你总不能一直素着吧?”
“神会中有比玛格好看一百倍的女孩儿,不过她们不是纯洁的处女,我可以带你去玩玩。”
吉拉犹豫了:“这样不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那些女孩儿是被神抛弃的罪人,她们低贱又恶俗,需要讨好我们才能赎罪。”
“好吧。”
……
“对不起。”
回家后玛格对卫淼道歉,她拽着衣摆,看起来很无措:“请您别生气。”
卫淼把水桶放在屋里,天已经黑透了,玛格挖了一小瓢水,帮卫淼擦拭脸上的黄泥。
卫淼坐在板凳上叹气:“我没办法不生气,玛格,他刚刚想要强吻你。”
玛格咬了咬嘴唇,假装轻松道:“他这个人向来很霸道,我会跟他沟通的。”
她的手腕突然被人拽住,卫淼看着玛格,十分严肃道:“这不是霸道,这是无礼。”
“不要把他的强硬和不尊重归于男子气概,这不是男子汉,这是臭流氓。”
玛格呆呆看着卫淼:“可他是我未来丈夫。”
“就算是未来丈夫也不能不尊重你。”
卫淼握紧玛格的手:“听好了玛格,就算三年后你嫁给他,你同样可以拒绝他的亲吻,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永远有权利拒绝他,拒绝一切让你感到不舒服的行为。”
“可我没办法抗拒他。”
玛格嘴唇抖了抖,面色苍白:“如果这次没有您,吉拉肯定会亲上我,要是被其他人发现,妹妹们就嫁不出去了。”
卫淼一愣,不解道:“没有礼貌的是他,你妹妹怎么会嫁不出去?”
玛格眼眶有点红:“因为外人会说我没有家教,这样会给我的家庭蒙羞。我妹妹们会受到牵连,她们的亲事会被退回来,她们嫁不出去就完了,没人会要被退回的女孩儿。”
卫淼看着快要哭出来的玛格,想说女人嫁不出去不会完蛋的,但这句话却如鲠在喉,既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玛格的观点来自于她所在的环境,这里就像一个硕大的染缸,灌输的狗屁观点就像单一的灰色染料,把女孩儿们的人生都染成统一的颜色,导致她们拥有相同的人生轨迹,无一例外。
每个女孩儿的人生从生下来一眼就能望得到头。
出生,定亲,结婚,生子,死亡。
可人生是旷野,从来不是轨道。
男女差异如此之大,权利被牢牢地掌握在男性手中,资源分配不均,在温饱都发愁的环境里,本该象征着爱情和幸福的婚姻彻底变质。
婚姻是她们的归宿,是经济的庇护,是社会的承认,是人生的保障。
于是,她们的能力和才干被限制在做饭洗衣上;她们的头脑和野心被琐碎的生活一点点消磨殆尽;她们的人生和未来受困于四方小院中,飞也飞不出去。
玛格小声地哭了:“对不起,是我不够好,我要是像您一样强大就好了。”
长时间下来,她们受到的夸奖和称赞减少,她们的付出被视为理所应当,她们的需求和声音被忽视。
这世界上没有谁能对一切都擅长,也没有谁能做到十全十美。
如果长时间被挑刺,被责怪,被打压,她们会自我怀疑否定,觉得自己不够好,觉得自己弱小无能。
她们开始向他人寻求帮助,试图把希望寄托在神明身上。
然后陷入无限循环的死境。
只有改变这个环境,才能彻底扭转玛格的观点,卫淼看着哭泣的玛格,握紧她的手。
“你足够好,玛格。”
“你坚强勇敢,在黄沙中救下了我;你温和大方,愿意分享住处和粮食;你可爱善良,连坏人都舍不得伤害。”
卫淼抱紧玛格:“不要哭,这不是你的错。”
“不够强壮威武、没有足够的力气推开吉拉,这些都不是你的错。谁不想顶天立地,谁不想足智多谋,你不是不想,而是不能罢了。”
“错不在你,错在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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