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吉拉,我忏悔,忏悔不该在我未来丈母娘和外人面前羞辱我未来的妻子。”
“我忏悔,忏悔前天背叛了我的未来妻子……”
玛格愣住了。
她脸色瞬间变白,耳鸣嗡嗡响起,玛格并没有感到惊喜和开心,心底反而升起慌张和恐惧。
吉拉的忏悔并不意味着他已经知错,而是代表着她要接受男人们审判和辱骂。
在男人们议论声响起前,站在台上的吉拉身子僵了僵,突然揭掉了额头上的头巾和蒙着脸的白布。
他的额头光洁,脸上却刻着密密麻麻的字——
“我不忠不洁,我是该死的罪人,我是背叛者。”
人群还来不及哗然,就看见吉拉再次开口。
他神情惊恐,却振臂高呼:“我有罪!”
“我有罪我有罪我有罪!”
“我不该骂我明辨是非的未来妻子是无礼的荡妇!我不该不经她允许就强硬地想在公众场合亲吻她!我不该在前天晚上答应哥哥的邀请!溜进神会跟被囚禁在那里的无辜女孩儿们上床!”
“我背叛了我未来的妻子并且认为是正确的!我猪狗不如!我罪该万死!”
人群一片寂静。
吉萨看着疯魔的弟弟,毫不犹豫道:“他被恶魔附身了!我这就带他去驱魔!”
只是他却没能拉起吉拉。
吉萨触碰到吉拉的那刻,双膝一沉,猛地跪在了吉拉旁边。
“我有罪!”
“我不该把流浪到这里的外地女孩儿们称为神女!我不该把她们囚禁起来培养成奴隶供男人们享乐!我不该骗大家这世上压根没有神!我不该收男人们的钱放他们进来强奸这些无罪的女孩儿们!”
吉萨表情惊恐,嘴却像不受控制了一样继续说:
“我不该趁邻居不在强奸他们十岁的女儿!我不该侮辱我弟弟未来的妻子!我不该贪污男人们给我的钱!”
“我罄竹难书!我的恶行一天一夜都说不完!这世上压根没有神!也没有神女和恶魔!一切都是为了让你们这群人听神会的话给神会钱罢了!”
台下已经有男人冲上前去拉吉拉和吉萨,但在触碰到二人时却不约而同地跪下。
“我有罪!”
“我有罪!”
“我有罪!”
“我有罪!”
于此同时,那位“被恶魔上身”的罗布主动走上前,跪在了正中间,扯掉额头上裹着的白布,大喊道:
“我的妻子是我自己打死的!压根没有被恶魔上身这一说!是我自己无能又懦弱,不想受到人们的指责和批评!不想承受人们的怒火和拳头!”
“我杀死了我的妻子!我是杀人凶手!我是杀人凶手!”
女人们和孩子们看着这突发状况,都被惊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牵着卫淼手的玛格像是注意到什么,她惊讶道:“阿娘!他们的头上都没有刻字!!”
此话一出全场的女人们都愣住了,站在旁边的男人下意识就想去捂玛格的嘴,结果他额头一凉,紧紧裹着的头巾突然落下。
这下他来不及去捂嘴,慌乱地去捡自己的头巾。
玛格指着他喊道:“他也没有!”
卫淼看着她:“你还想知道谁没有吗?”
玛格犹豫了一下,还是坚定道:“我想!”
下一刻,在场男人们的头巾全都被一股无形的力扯下,狂风骤起,无数白色头巾被吹走飞向天际,他们抓也抓不住。
玛格看着那些慌乱又滑稽的男人,突然笑出声,笑着笑着泪就流了下来。
“他们都没有!他们都没有!为什么男人们都没有?!”
她哭着扯下裹在自己额头上的黑布:“为什么我就有!为什么女人们就有?!”
“凭什么?!”
凭什么代表羞耻的印记只有女人有?凭什么被批判责怪的永远都是女人?凭什么女人要遵守男人不必遵守的规则?凭什么要女人去承担男人犯下的罪过?
要她纤细又认为她身材不丰满,要她乖巧又觉得她没个性,要她顾家又嫌弃她是老妈子,要她聪慧却又忌惮她会比过自己。
男人们对女人的要求算得上苛刻,却总是对自己太宽松,得到了太多他们不配得到的东西。
权利、地位、金钱……以及他们的妻子。
他们渴望女人却又厌恶女人,他们对女人进行打压,试图压制掌控她们,这不恰巧证明了他们的无能吗?
男人为什么要打压我们?
他们到底在害怕什么?
害怕权利被夺走吗?可那本就是属于女人的;害怕无法再享有优待吗?可优待本不该给予给他们;害怕地位变低吗?可要是男女平等,哪来的地位高低?
玛莎十岁,卫淼来之前她刚刻完字,她看着痛哭的姐姐,想了想,伸手扯掉自己额头上的头巾,露出那已经结疤的“奴”字。
“阿姐不哭,我也有。”
玛莎抱住痛哭的玛格,笨拙道:“我也有呢阿姐,你看看我。”
赞布也扯下头巾,卫淼把她放下来,她走上前抱住玛格:“我也有。”
玛格母亲扯下了头巾,一位接一位的女人都扯下了头巾,走上前抱住玛格。
“我们都有。”
我们都有不对等的权利、不公平的待遇、不合理的地位。
我们是女性,但这并不能成为我们拥有这些不公平的理由,社会的资源、权利、地位、待遇、规则,不该只偏向一方。
应该是,我们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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