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府内,员外郎跪在地上,脑袋还有些晕沉。
他家何德何能,竟能让神女大驾光临?
“起来吧。”苏嫣然的声音清冷,不带多余情绪。
员外郎起身,躬身问道:“不知神女大人驾临,有何吩咐?”
苏嫣然端坐主位,目光落在他脸上:“你家里的事,想必已经知晓了?”
员外郎苦着脸点头:“下官已经知道了。”
“那你有何打算?”
“下官想找到麟儿,跟他解释清楚。那毒妇我已经关起来了,到时候任凭他打骂,只要留一口气交官就好。这孩子受了十年委屈,我只盼着他别为了报仇,把自己也搭进去。”
苏嫣然微微颔首,还好他拎得清,没想着包庇那毒妇。“今夜,你儿子会来。”
“什么?他——他真的会回来?”员外郎脸上瞬间涌起狂喜。
苏嫣然冷声打断他的喜悦:“高兴得太早了。他是回来报仇的,今夜,他是来杀人的。”
员外郎的笑容僵在脸上,语气慌乱:
“那……那我该怎么见他?于大人吩咐过,这几日让府里的丫鬟小厮不许轻易出府,明日会派人跟着外出的人……”
“当年参与此事的那几个人呢?”
“都在,关在偏院呢。”
“派个人去看看,确认他们都在。”
片刻后,管家急匆匆跑了进来,脸色发白:“神女大人,老爷,不好了!钱四不见了!”
苏嫣然心头一凛——这才刚到亥时,按书中记载,复仇者本是半夜动手,难道是衙役惊动了他,让他提前来了?
员外郎更是冷汗涔涔。钱四是那毒妇的心腹,当年就是他亲手剖开了麟儿生母的肚子!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于府尹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神女大人,您怎么来了?可是有了新线索?”
“你们去柴房看看。”
于府尹跟着员外郎踏入柴房,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瞬间扑面而来。
地上的死者,面色狰狞,眼睛突出,死状与西巷命案如出一辙:四肢扭曲,明显是被生生打断,腹部更是被剖开,肠子拖拽出丈许,鲜血染红了半个柴房。
于府尹强忍着不适移开目光,眼角余光却瞥见尸体旁掉着个磨损的拨浪鼓,样式陈旧。
员外郎被这血腥场面吓得脸色煞白,身形摇摇欲坠。他又惊又痛——这般惨状,他一个成年人看了都心惊肉跳,当年他的麟儿,才不过六岁啊!
当他的目光落在那拨浪鼓上时,呼吸骤然一滞。
那是当年他特意买给麟儿的,是孩子最心爱的玩具,如今沾染着鲜血,刺眼得让人窒息。
“府尹……这拨浪鼓……是麟儿当年最喜欢的……他回来了,真的是他回来了!”
员外郎踉跄着退出柴房,对着漆黑的夜空声嘶力竭地大喊:
“麟儿!是你回来了吗?为父好想你啊!你出来见见我好不好?麟儿——!”
“麟儿,求求你见见爹爹吧!”
回应他的,只有无边的寂静。
于府尹立刻吩咐手下收好拨浪鼓,随即说道:
“凶手既已接连作案,必然急于了结恩怨。周大人,你们暂且聚集一处,待我们搜遍全府,确认匪徒撤离再说!”
夜色越来越浓,周府内外静得可怕,只有巡夜差役的脚步轻缓,目光警惕如炬。
苏嫣然坐在正堂,端着茶杯却没心思喝。她早已让墨渊等人暗中搜查——那些寻常衙役,根本抓不住这般身手的复仇者。
看了一眼旁边目光呆滞、满心悔恨的员外郎,她轻轻叹了口气。
必须阻止这人继续杀戮了,冤有头债有主,怎么能连累无辜呢!
可又忍不住为他叹息:本是无辜孩童,却因一场宅斗恩怨,沦为双手沾满鲜血的凶徒。
想想,一夫一妻其实也挺好,起码能少些这样的祸事……。
不过,要是找个渣男,也不能一辈子困在一起吧!古代离个婚真难,离婚的女人更难。
她又想起自己不省心,叛逆心超强的娘——心烦。
忽然,院墙外传来一声极轻的响动。紧接着,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潜入,直奔关押周氏的卧室方向。
埋伏在暗处的暗卫立刻行动,火把瞬间燃起,将黑影团团围住。
“拿下!”墨渊大喝一声,几人一拥而上。
那黑影身手矫健,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短刀,刀身泛着森冷寒光,奋力抵抗着。
“这武功不错啊!”潇云锦赞道。
“麟儿!麟儿我是爹爹啊!你停手!”员外郎冲到近前,急声呼喊,
“那毒妇爹已经关起来了,我带你去找她,只要留她一口气送官,任你处置!咱们不杀人,好不好?”
黑衣人一边挥刀格挡,一边赤红着双眼嘶吼:“你们这些帮凶!都该为当年的事偿命!都该死!全都该死!我没有爹!”
苏嫣然隔着窗棂望去,只见那黑衣人面容清俊,却因恨意显得有些狰狞。
他脖颈间挂着一块羊脂玉,月光下,上面的“柳”字清晰可见——正是小说里那个被周家卖掉、隐忍十年归来复仇的孩子。
“在哪学的武功啊?十几岁武功这么好,你说我把我徒弟送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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